七十四、定国公74(1 / 2)

徐天禄呆愣了一下,立时明白张益的用意,这明面是索取,暗里其实就是在给自己送机会,要想带着徐家的商号在这关外立足,最大的砝码就是能在这个未来的关外重镇,深深地打上一颗钉子。想到这里,徐天禄立刻拱手道:“谢谢张大人看重,徐某不胜感激,这样吧,徐家商号也有这个石料生意,这特林府全城的石料,都包在我徐家商号身上吧。”

邝埜和王佐听闻,心里都是大喜,正要抚掌大笑称赞,徐天禄捋了捋胡子,接着补充道:“不过,不过徐某希望这徐家的商号,还有银号,都能在特林府开设分号,而且对于银号来说,我希望是只此一家!”

刚刚还准备称赞徐家无私的邝埜和王佐,笑容立时凝滞,同时望向张益。作为户部尚书,王佐十分了解这只此一家银号的含义,那就是未来这特林府只能用他徐家的银票,所有关内商家要来特林府做生意,都要先在他们关内的银号兑换银票,这可是财源滚滚的生意,一本万利啊。

比起两位尚书,张益的内阁身份更有话事能力,见这徐掌柜终于亮出了底牌,也就不在藏头露尾了,摆明车马地回道:“这事关重大,必须要由王爷亲自定夺,可是我想确定一下,票号的税钱你们可以定在多少?”

“我们银号兑换银票,折耗五分,税钱可以和关内一样,每五税一。”

折耗,实际就是银票兑换的手续费用,例如把一百两银子在京城存入,换成一百两银票,然后要在特林府兑出,那就是只能领取九十五两,那五两就是折耗。而这五两钱是银号赚的,要交税,每五税一,这五两的收入要交一两银。对于银号来说,这些都是有票据可查,官府收税十分容易,只要查一下账本就可以。

“每五税一,那我就尽管请示一下王爷,不过就要徐掌柜留在特林府,静候佳音。”

张益有些搞不懂,这京城的武勋公侯,为何对远在数千里外的前任皇帝这么留恋,难道只是因为朱祁镇是太子登基的缘故吗?可景泰帝也是宣宗皇帝亲生,兄弟之间谁当皇帝,不也都是老朱家自己家事吗,又有何可争?

当然,除了张益几人在特林府既惊讶又惊喜的时候,朱棣自己,或者说和朱祁镇,两爷孙也完全没想到,已经被废掉的正统天子,已经在京城称为各方争夺的大红人。

朱勇已经称病三个月,不仅以病为籍口拒绝上朝,而且连家门都没有出一次,他在以一种沉默的态度对抗着朝廷对他的监视。

武勋在京城就是以成国公和定国公两府为尊,成国公闭门不出,而定国公府因为上一代公爷徐显忠刚去世一年多,庶长子徐永宁世袭,可因为一个庶出,还有就是尚算年轻,所以在勋贵之中还有军营里的威望,还远不如朱勇。

朱勇不满景泰帝以及内宫摄政,高谷把持朝堂这样的局面,已是公开的秘密,当然也代表了一部分武勋明面上的态度:朝廷流放追随朱祁镇御驾亲征的百官,其中就有数个伯爵,侯爵,而对于在宣大对阵瓦剌一战中殉国的驸马都尉井源,恭顺侯吴克忠兄弟,西宁侯宋瑛等等武勋,还有战死的朝廷高官,一概凉薄,毫无封赏,抚恤甚少。就连战死的近十万士卒,本应都有各种恩恤,却都以国库空虚为由,仅仅拨出白银三千两摊分下发,那御令朱批到了兵部,次日早朝就有大半的武将称病。内阁商络一向以正直闻名,那日也在朝议中为那十万殉国士卒,大骂景泰帝,用手中笏板打在高谷脸上,也因此获罪,被贬斥在家,面壁思过,不得出门。

徐家的国公府内,徐家商号的大掌柜徐天聪,手上拿着一本名册,在偏厅里来回踱着步子,时不时往外间张望,等待着国公爷徐天宁。

“世兄来的早啊,天宁有礼了。”一个高大的身影在小院的月洞门穿出,隔着个院子就往徐天聪这边拱手致歉。

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