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尝试进山(1 / 2)

屋外的太阳正烈,透过窗户,晒得刘启明的屁股一热,他一下子就醒过来了。

仅仅只是午睡了三十分钟,便有充沛的精力,年轻的身体就是好。

跑到院子,就看到刘父搬了个小板凳到院子,坐在杏树下里抽起了旱烟,佝偻着背,唱着戏曲。

“滴血认亲害百姓,年迈苍苍到老境。寻子不见放悲声,到处找寻无踪影。”

刘启明听出来了,这是《三滴血》里面的戏词。

“娃子,看着我做什么。”刘父本身还在兴头上,越唱越起劲,被他看着有些不适应了:“有话直说,有屁快放!”

“爹,你以前的猎枪放哪里了?”刘启明试探问道,他知道刘父的性格,下一句肯定是骂人了。

“猎枪?你弄啥哩!”刘父生气骂道:“又拿刀又拿枪,你个瓜皮要打鬼子?!”

“爹,以后我要撵山照顾家里营生啊,肯定要有猎枪。”

“撵山,你个瓜皮脑壳!老子我都不去撵山了!”刘父按捺着情绪:“你不去生产大队劳动,跑去撵山?你咋不翻天了?”

刘启明前世的收入,主要是靠着在生产大队劳动得工分,所以他说要去撵山,自然会有些阻力。

“爹,田当然要耕,但我想明年再耕。”刘启明见他脸色越来越不好,“明年《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就落实到咱村了,到时包产到户,包干到户。”

刘父狐疑道:“啥?口号都喊了好长时间了,落实?你个瓜皮哪听来的?”

刘启明平日里和知青玩得熟,和生产大队里的队长、记工员也走得近。

刘父是了解自己儿子的,知道他不会乱说胡话,只是探探他的底。

“真哩!你不要出去乱讲,这是刘国库和我讲的,明年真落实了。”

“刘国库?生产大队的记工员吗?”刘父敲了敲烟枪里的烟灰:“包产到户,包干到户……意思是自己种自己收,这是真哩?。”

“爹,真不骗你,那猎枪你放哪了?”

“娃子,你先试试,不要着急进深山。”刘父听了这些话,语气也松了下来,“猎枪放我房里了,我取给你。”

没过一阵,刘父就把枪拿出来的,已经近两年没去撵山了。

枪杆布满了灰尘,他拿着粗布抹掉了上面的灰,递给了刘启明。

刘启明把枪接过来,手上传来了那种熟悉的感觉,这是一杆“单筒猎枪”,当年跟着刘父干过黑瞎子。

几十年没碰过猎枪,肌肉记忆还是不会消失,那种血脉贲张的感觉涌了出来。

每个男人都拒绝不了这种扛枪征战山林的岁月,刘启明自然也是。

在这个年代里,他们一家人满打满算攒下来的工分,都谈不上是温饱。

因为没有禁枪禁猎,父亲腿脚还利索的时候,常常会带着这杆猎枪上山,刘启明打小就对山里的新鲜事物感兴趣,跟着他学了几年。

打到的猎物,可能会加餐肉,让家人补补身体,或者将一些兽皮卖给供销社,补贴家里的费用,日子虽然过得紧巴巴,但还是快乐的。

而现在他要做到的,是靠着撵山把这个家庭支撑起来。

“汪!汪!汪!”

正当他回忆之际,身边狗子的叫声把他从神思中拉回现实。

“大蛮!好久不见了……”刘启明蹲下身,抚摸着这叫大蛮的猎犬。

它叫大蛮,是一只川东猎犬,又叫邻水狗、撵山狗。

刘父以前常年进山打猎,养过一支狗队,川东猎犬是他专门找回来的,现在就剩一只大黑在院里看门。

大蛮是大黑最后一次配种后下的崽,刘父放弃专职撵山后,养不起那么多狗,只留了这一只,其余都送出去了。

虽然它接受了刘启明的摩挲,但坐立在地上仰着头的高傲姿态,足以证明它有潜质做一头合格的猎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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