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北方不可以止些(一)116(1 / 2)

  祁听鸿赶紧收住笑,正要追过去,薄双悠悠说:“要我猜,他是跑去汏浴,别追啦。”

  祁听鸿半信半疑,还是从门缝看了一眼。看见句羊从井里打水,回来笑道:“不愧是薄姊姊。”

  整夜奔波,身上又受了伤,祁听鸿早就累得不行,自回楼上歇息。武林盟众人被他们吵醒,同样没有睡够,回去各睡各的。只有楼漠闲不下来,换件衣服,披星戴月,出门安抚寨众。

  他好些天都是睡地铺,乍碰到自己的床,祁听鸿是再也不愿意动弹了。醉春意楼里,枕头、被褥、屋里飘的熏香、窗外荡进来叫卖声音,每一样都让他安心无比,简直想要一睡不醒。

  只有一件事体奇怪。过了这么长时间,句羊早该洗完澡,竟然还没来找他。

  他最近总跟句羊挤一张床,这会儿虽然自己躺着,仍旧留了一半空位。句羊不在,他居然不习惯了,翻来覆去,到正午也睡不着。

  句羊没道理不来,难道还在生气?祁听鸿想到这里,来不及穿鞋,赤脚跑进隔壁房间。

  房间当中摆个浴桶,水肯定是冷了。句羊泡在浴桶里面,手拿一块布,下死手搓自己手臂。

  祁听鸿哭笑不得,跑过去拉开他手。手指肚泡得像核桃一样,手臂更已经搓红了,祁听鸿埋怨道:“已经不黑了,那么用力做什么。”

  句羊不答。祁听鸿想:“脸上肯定搓得更重。”伸头看他面颊,果然颧骨上边搓破一块油皮。句羊一偏头躲开,祁听鸿恼了,说道:“别动。”

  句羊打定主意和他对着干。他说别动,句羊就从旁边抓件衣服,挡着下身,从浴桶里面跳将出来。祁听鸿伸手一抓,句羊身上湿淋淋,滑溜溜,鱼一样滑开了,坐得远远的,慢条斯理擦头发。祁听鸿学一块狗皮膏药,粘过去说:“你生气了?”

  句羊摇摇头,祁听鸿道:“那你说话呀。”

  句羊伸出右手臂,说:“洗干净了,不苦了,你咬不咬?”

  祁听鸿简直惊呆了,结结巴巴说道:“句、句兄,咬你干嘛。”

  在明王寺时,他装作咬句羊,不过一时兴起,而且开玩笑成分居多。句羊旧事重提,吓得他魂都要丢了。句羊伸着手道:“真的不咬?”

  祁听鸿着恼道:“我又不是狗!”句羊便把手臂收回来。

  祁听鸿几乎不敢看了,说:“薄姊姊今夜要摆一桌接风宴,你、你擦完了,下来帮忙罢。”

  句羊应了一声。其实他挺希望祁听鸿过来咬一口。

  第一,永乐皇帝想要他永远记住什么事情,往往伴随疼痛。久而久之,这种驯鹰之法已经刻进他脑海。

  第二,在醉春意楼,句羊见识到了。武林盟所有人都对祁听鸿好,祁听鸿提过的师兄师父,一定也对他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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