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潜移默化15（2 / 2）

我对于母亲露出凝重的表情很是疑惑，我顺着母亲的目光，看向展柜，发现里面有一尊花纹靓丽，色泽透彻的深红色瓷器，它单独放置在一个小小的展柜中，之前这样的展柜有很多，夹杂在之前那些展柜之间。

“恐恐，你不是要看中国瓷器吗？那些小展柜里面的都是中国瓷器，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母亲指了指立在一旁的小展柜，语气中带着几丝不解，以及几丝愤怒。

我和母亲陆陆续续随着人群往前走，看完了日本瓷器，然后又逛了几个展柜，我们终于在一个角落处，发现了被标注来自中国的瓷器。

展柜很小，也只摆放了少许不那么出色的瓷器，色彩很单调，做工也不能出色。

从展厅出来后，母亲没了一开始进入时的惊讶，整个人显得格外失魂落魄，尤其是我从母亲的眼中似乎看到了一丝丝迷茫。

“他们为什么这么做？”

母亲是一位喜爱瓷器的人，以前在国内，不管是家里还是父亲的办公室，总会摆放来自景德镇或则国内其他地方的瓷器，因此母亲对于国内的瓷器，了解颇深。

“就是说，开展览的那个家伙将中国瓷器中好的那部分摆放在各个国家瓷器的展柜之间，甚至是直接将中国瓷器放在那些国家的区域内。”夏牧一脸吃惊的看向竹兰箜，发出自己的结论，然后发出与竹兰箜母亲一样的提问:

“他们为什么这么做？”

“一开始我也不知道，后来我才渐渐清楚，这是一种名为‘潜移默化’的力量。”竹兰箜环顾四周后，压低着声音，

“他们每次改动只是极致细微的那一部分，只要一开始改动了一丝，这细微的差别总是不会被人察觉，那么这一丝会在时间的帮助下，成功植入人的脑海之中。”

“而他们改变不止这一次，而是时时刻刻都在改变，每次改变的不多。”竹兰箜停顿了片刻，似乎想到了什么，继续说道:

“就比如你画了一幅杰作，展出时受到万人敬仰，你也每天都会看上一眼你的画作。但有另外一个人，见你的画作，很嫉妒，所以他不仅模仿你的技巧还每隔一段时间都会在你的画上悄悄改上一笔，细致变化没有引起你的警觉，后来随着时间的推移，你觉得你的画就是这样，但你的画作与一开始变得截然不同，当你将画作再次展出时，你自豪的介绍它，但人们见到如此的画作皆怒骂你是欺世盗名，你变成了人人喊打的角色。”

“有时候，我常常感叹老祖宗的遗留物，就如同‘潜移默化’这词，当这个词创造出来时，就代表着他们已经明白有些事物的重要性。”竹兰箜抿上一口微冷的咖啡，继续说道:

“就如同颜之推所说‘人在少年，神情未定，所与款狎（xiá），熏渍陶染，言笑举动，无心于学，潜移暗化，自然似之’。”

“这就是那句‘治大国，如烹小鲜’。”夏牧在一旁举例道。

“是啊，太过于炽烈，会引起人的警觉，小火慢慢煎熬，在时间的长度上，他就会被烹熟，而且还很烂胡。”竹兰箜端着咖啡，想要一口而尽，刚将杯子送至嘴边，便被夏牧打搅，便解释道。

“之后呢？”夏牧问道。

“后面呐，得等一等，让我喝完这口咖啡。”竹兰箜朝着夏牧举了举杯中咖啡，示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