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收徒入世（1 / 2）

“术有九变，法有九支，道有九理。九变可抵一支，九支抵一理。入我门下你只能学幻云术，并以幻云术生出七百二十九种变化，化八十一支，造九理，合为一道。到此方能千变万化，逍遥天地。非大毅力，大智慧，不可成也！”

云为依的声音不急不徐地诉说，其中心思有期待，也有劝诫。

当初玄虚院中的十多名教众曾得他传道讲学，虽是口头称是，却尽数在心底埋怨他不传大道真法。幻云术刚刚熟练便急着叫他传授以术衍法的关窍。待他开口询问生出几种变化，二三也无。原来尽是好高骛远妄图走那捷径的蠢货。

最后全数半途而废。便是那最后离去的贾释心，贾道真，贾书诚也是卡在九变生一支上，难有长进。

今日见到那叫昙儿的灵童时，他便心有感应。自己这一身本领怕是要从他开始传承。之后他不断推算灵童跟脚，越是推算，越是满意。自然不想轻易放手，不过他到底受圣灵教的道门教义影响颇深，不想强人所难。于是便故意将事情说得不堪，便是要看看这灵童与他身后的山神决心如何。

“……圣童不适合劝诫他人，您话中的心机太过明显，吓不到吾。”

随即神像重归一点灵光，钻进小童额角。

与此同时，小童睁开双眼，尽是清明。

“师傅在上，受徒儿一拜。”

却不想云为依身下云团分化一小部分，化作一只大手拦住小童。

“我的弟子想要拜师可不能这么潦草。百日问心、礼敬天地、厘清尘缘，一样也不能少。现在你还承受不起我身上的因果。现在传你幻云术，先修炼我的看家本领。”

小童低头应道：“尊师命。”

云为依降下云团，笑道：“如今因果已定，你还是不要占据他之肉身为好。小心神性与魂魄再次纠缠。”

“多谢师尊提醒。沉睡之前，还请师尊赐下道号。”

云为依微微错愕，摇头道：“我这一脉不入玄门，道号法号未免多余。不若以云为姓，此后弟子入门改姓更名。今后你便叫云九理。望你将来九理合道，去看看我也没看过的风景。”

云九理闭上双目，颔首之后，已是换了心神。

“师尊？”

云为依看见小童眼中迷茫，心头一跳，随即抬手掐算。忽而发笑，道：“好个小福山神，竟能造化十年幻梦。枉我自以为双目透彻天机，不想还是着了你的道。”

“师尊，您醒了？”

小童围着云为依转了几圈，伸手抓了抓云为依身下的云团。

“这真的是云朵吗？摸起来好像棉花呀！”

云为依没有恼怒，问道：“你是谁？”

小童抓了抓头上的总角，回答：“我叫云九理，是山神叔叔给我起的。”

“你为何叫我师尊？”

“山神叔叔告诉我的呀！他说只要你醒来，叫你师尊你就会收我做徒弟。以后就能天天吃饱饭。”

“我睡了多久？”

“好久好久！”

云为依眉头一皱，抬头看向大殿正中破旧的神像，感叹道：“十年大梦，如真似幻。你这一局，赢了！”

“其他人呢？”

“被山神叔叔送走了。他说那些人没福气，享不了大富贵。”

“那就走吧！看看这十年里，哪些是真，哪些是梦？”

云为依双足落地，天地间再次响起无声之鸣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