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解惑36（2 / 2）

安陵雪闭上了眼，认真体会先前下山时的感受。良久，她才睁开眼睛，感叹道：“原来如此！仙子施与的神念，太玄妙了。只要我向着最近的星光移动，就代表着我与这个水灵根之人的距离越来越近。有此神念相助，我根本不会错过水灵根之人。”

安陵雪刚高兴了一会，忽然回想起了先前钟梦回说的话。“先生，你刚才说了‘我的师妹们’。难道我识海感知的这么多星光，都是女子？还是说，水灵根的人，得是女子才行？”

钟梦回露出孺子可教的表情，笑着应道：“你这话不全对，但也没什么大错。五行之说，古已有之。每个人的五行，自打生下来，就是有所不同的。水灵根，绝大部分是女性才能有。不过哪怕是同为水灵根，也会有强弱之分，大致可分为弱水灵根、强水灵根、纯水灵根。”

安陵雪思索着接话道：“难怪你先前会说‘共鸣’这个词。也就是说，我能感知到的星光，都是具备水灵根资质的女子。正因为我跟她们同为水灵根，在神念的加持下，才能感应到她们。”

想通这一点之后，安陵雪随即又想到了更深一层的猜想。她瞪大了双眼，不可置信地看向钟梦回，“我孩童时睡觉经常梦到置身其中的湖泊，其实就是水灵根的共鸣引起的。那湖泊，其实并不是重点，重点是湖心上空的仙子。她才是引起这一切，联结这一切的关键。正因为仙子的存在，我体内的水灵根子在睡梦中共鸣，才联结到了仙子所在的湖泊。如果真是这样的话，仙子岂不是也是水灵根。不，确切地说，仙子应该是强水灵根乃至纯水灵根。”

钟梦回很是欣慰，笑着回应：“不错！懂得举一反三，一下想通了这么多事情。修真之人，资质很重要。同样的，悟性也很重要。你能这么快理清头绪，说明你的悟性是足够的。”

听了钟梦回的夸奖，安陵雪并没有高兴的神情。相反的，她蹙起了眉头。“真是这样的话，那我现在能感知到的这么多星光，是不是说她们在孩童的时候，也都会经常在梦中见到那片湖泊。那岂不是意味着，她们都具备成为仙子徒弟的资格？”

她心下黯然，犹豫地说道：“仙子让我代师收徒。如果我没有去找她们，是不是意味着，她们就错过了踏上修真之路的机会了？”沉思好一会后，，她表情由犹豫转变为坚毅。“不行！我得去做这件事。仙子既然说了让我代师收徒，我就得把仙子的想法带到。至于她们愿不愿拜入仙子门下，是她们自己该拿主意决定的事情。我不能自行独断，掐灭她们潜在的修真希望。”

钟梦回不停地点着头。对于安陵雪的表现，他很满意。

伊明弘则是心中暗暗叫苦。大宁府内外远未平靖，安陵雪此刻节外生枝，无端又要耗费不少心力，大宁府的安稳时局恐怕又要推后不少。

安陵雪也察觉到军师的为难之情。从一方诸侯的视角看，安陵雪如今最该做的，应该是处理好大宁府的内外诸事，维持好得来不易的局面。但偏偏，安陵雪选择了将此事暂放一边，要去处理私事，无怪乎军师欲言又止。

“先生，你说仙子在我身上施了神念，你可知道神念能维持多长时间？”安陵雪暂时撇下抚慰军师的话语，先向钟梦回问出心中最为在意的问题。

“不好说，毕竟神念不是我施放的。不过鉴于你现今只是凡人体质，仙子不会也不可能施放太强的神念在你身上。我估摸着长则一年，短则一月吧，你的感知慢慢就恢复如初了。”钟梦回捻着白须回答道。

“可我能感知到的星光，可是星罗棋布、难于尽数。这点时间，根本不够我一一找寻过去。”安陵雪苦恼万分。

“哈！”钟梦回当即泼了一盆冷水。“你还想着寻遍天下水灵根之人不成？仙子应该没有提过，她想开宗立派吧？你莫要忘了，仙子是打赌输了才不得已收徒的。她能收一名徒弟，我们这些散修就心满意足了，哪还敢得寸进尺。”说着，钟梦回声音低沉下来。“哪怕你真帮你师父多找了几个徒弟，对我等散修而言，也不过跬步和一步的区别而已。”

听了钟梦回的话语，安陵雪总算没有那么纠结，不切实际的的念头打消了不少。

钟梦回越说，神情越消沉。“如果我猜想的不错，你身上的神念，持续时间应该是偏向短的这一边。仙子是只收你这一名徒弟，还是收多名徒弟，对我等散修来说，其实没有任何分别。因为你师父还留了釜底抽薪的手段——你们这些记名弟子，得把晶核物归原主，才能正式拜师。”

钟梦回叹了一口气。“看看，这就是你师父手段高明之处。她虽然输了棋局，不得不照办约定。但在约定之外，她依旧可以按着心意进行布局，让事情朝着她想要的结果方向走。”

此刻，安陵雪也想起了仙子交代给她的第二个任务。她好奇心上涌，想要刨根问底搞清楚潜藏的隐秘内情。于是安陵雪追问道：“所以，先生。你在山上没头没脑说的‘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草窝’到底是什么意思？”

“到时你自然就明白了。修真界的陈年旧事，哪能一时半会就讲完。”钟梦回的回答依旧是语焉不详，不肯把话说明白。不过看着安陵雪求知欲得不到满足而露出的萎靡表情，钟梦回还是耐心补充解释道：“不是我想瞒着你。你得明白，人没到一定实力，知道越多真相，只会越发感到无能为力，于是越痛苦。另外，修真之路上，还有‘问心’这一道突破坎。一个人的心思越纯粹，突破‘问心’这道坎就越轻松。如果我把什么都讲清楚给你，你压力一大，心思一重，这一道坎没能迈过去，岂不是得不偿失？”

虽然钟梦回的解释没能让安陵雪信服，但她也只能先不情不愿地点头应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