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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是打不过。
想打死他。
五条悟在第二击来临之前，把带来的‘祭品’递过去。里菲尔心里火气很大，接过来一口气吨吨吨的闷完。
吸了口冷气。
止不住的打了个，“嗝。”
里菲尔心里又升起一股郁气来，“果然嗝，跟你，嗝，在一起就没好事嗝。”
细数跟他的往事都是些不好的回忆。
什么被球砸到头，被碰到手臂摔碎了心爱的猫咪马克杯，美术课打闹飞来的颜料弄脏了她刚买的白裙子，一脚踩碎了手工作业……等等倒霉事，偏偏他还不是故意的，就是各种意外受到牵连。
简直噩梦。
也一点点的粉碎了她的少女心。
“看到自己的墓碑还蛮神奇。”里菲尔摸了下墓碑，指尖下有凹凸不平的地方。仔细一看，是个风格抽象的简笔画猫咪头。
“这么丑。”一定是五条悟画的。
“阿里里。”
五条悟低低唤了声，声音很温柔。
湛蓝色仿佛蕴含整个宇宙的眼眸却如同神明般淡漠的的俯视众生，“娜娜明说，亲眼看到你被四分五裂。”然后被咒灵一口吞噬，最后只在咒灵的肚子里找到了一些衣服的碎片，还有被他不下心弄碎的半枚美甲片。
她完整的站在这里。
有心跳，有呼吸，肌肤还带着温度，都说明了她是活生生的人类。七海建人是不会在这种事情上开玩笑说谎，她也确实在这个世界上消失了。
但，死去的人怎么复活？
里菲尔不知道怎么解释，“还是你亲自看一眼吧。”
她伸出手。
五条悟能看到掌心内有一条细微不显眼的白线。那是他打棒球飞太远砸碎了玻璃，惊到别人不小心把她撞到，掌心被玻璃深深的扎了进去留下的。
看他就真·看一眼。
里菲尔粗暴的拽着他颈间的领带拉着。
正在偷窥的三人组猛地站起身，刚才还在‘打情骂俏’的两人突然的就消失不见了。
“呼——”
风从墓碑间穿过，发出咧咧怪响。
三人这次达成了统一。
“回去吧。”
里菲尔又说了声，“你自己看吧。”六眼360度的视角，可以不受障碍的看到很远的地方。
只一眼，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异世界？”
“嗯。”里菲尔推开猫咖的门，“当时娜娜明看到我四分五裂的身影应该是空间破碎造成的残影。”
五条悟跟着走进去。
“你的店？”她从小就招猫喜欢，幼儿园时期的梦想是，“带领猫猫们征服世界。”
童年黑历史被拿出来处刑，里菲尔一个踉跄，细高跟卡在推拉门的缝隙里面。
里菲尔：“……”
太草了。
灯突然亮起来，宰崽迈着小短腿飞奔过来，扑在她的腿上，声音带着困意的喊了声，“麻麻。”
里菲尔使劲把鞋跟□□，鞋跟娇嫩的皮子已经被磨损的不成样了。万恶的有钱人就在眼前，不讹诈一笔太亏了，“你赔我新的！”
还加价，“两双！”
因为他倒霉的事情很多，因此产生的赔偿行为已经习惯了。五条悟最不缺的就是钱，一点都没有反对这个讹诈。
他现在的视线全都在突然出现的幼崽身上。
“你儿子？”
里菲尔顺手抱起宰崽。
五条悟伸手揪住宰崽的后衣领把他提溜出来，两人视线对碰，他皮笑肉不笑的嘲讽道，“都这么大了还让‘妈妈’抱，不觉得害羞吗？”
宰崽眯眼。
这个人，跟雷欧一样能看透灵魂的本质。
“你别招他。”里菲尔再次抱回宰崽，要是把他惹恼了闹腾起来最后头疼最后还是她，尤其还有个之后针对她的霉运五条悟，“喝茶还是咖啡。”
“茶。”
里菲尔去后台泡茶。
宰崽眼底的恶意不再掩饰，如同黑泥一样的流淌出来，警告道，“我能联通两个世界的壁垒，也能打碎那个壁垒。”
五条悟眯眼。
她知不知道自己养了只恶魔？
“麻麻。”楼上又传来咚咚咚的脚步声，也喵揉着眼睛下来。下到一楼的时候，抬眼就看到了一双大长腿...视线网上，仰高脖子差点翻到才看到陌生人的脸。
五条悟从他眼里清晰的读到了‘羡慕’的情绪，遮掩都不遮掩，很直白的写着，一米九。
又是和灵魂本质不匹配的...猫？
里菲尔这时候已经泡好茶了，看到也喵也下来了随口关心了句，“口渴吗？要不要喝水？”
也喵是迷糊中看到太宰跑出去，本能的防备他是不是想要搞事就跟着下来了。本来不渴，看到一米九下意识的脱口道，“要喝牛奶。”
“宰崽也要喝。”
里菲尔返回去又泡奶了。
五条悟看着两只捧着奶瓶嘬奶的伪幼崽。刚才弹出来威胁他的锋利爪子收在肉垫里，乖乖巧巧的坐在她身边。
她从小就招猫喜欢，没想到竟然连这种深渊恶魔一样的‘猫’也能被驯服。
“对了，悟，我‘死’后的财产现在在谁手里？”她当时的存款也有好几个亿，本以为再也拿不到了，现在四舍五入也算是一笔横财吧。
“捐给流浪猫救助站了。”
里菲尔：“！！！”
心口一阵阵的犯疼。
五条悟诧异，“你缺钱？”
她外公迹部家是首屈一指的的财阀，虽然女儿嫁了个穷小子，但也是大小姐般长大没缺过钱花。后来做了咒术师，上流的人脉都请她办事酬劳给的也不少，即使流浪异世界，以她的能力不该缺钱才对。
里菲尔一把抓住他的手，“亲爱的，我们之间婚约还作数吧。”
“明人不说暗话，我想继承你的遗产。”
他们俩还真有口头上的婚约。
穷小子老爹祖上曾经出过除妖师,她隔代遗传觉醒了力量。父母都是普通人，为了她能安全长大，最后被送到了五条家。
里菲尔和五条悟的交情可以从用一包纸尿裤算起。
至于婚约。
如果父母都拥有力量的话,通过血脉遗传子女大概率会觉醒。五条家出了一个‘六眼’,自然还想要下一个。
里菲尔出生就觉醒了力量,天赋的起点也高。她母系迹部家身份地位显赫,父系追溯祖上也勉强沾点世家边。四舍五入门当户对,就口头提了句。
话没说死。
如果她长大后潜力不行，或者出现更合适的姑娘,亦或者两人对彼此不来电，还有改口的余地。
青梅竹马长大再做夫妻挺浪漫。
前提是顺利发展。
谁知道五条悟简直就是专克她的扫把星。虽然不致命，但跟他在一起总是会发生各种倒霉的小意外。再帅的脸,也硬生生的磨碎了少女心。
“咳咳咳——”
想到童年阴影,无意中把手边的花茶当酒闷,花瓣直接卡进嗓子眼,弯腰咳嗽了几下才吐出来。
缓过气。
里菲尔被钱冲昏的脑子也清醒了,“还是算了。”她下半生还想过平稳安宁的生活。
能让她生出嫁给他的念头，五条悟真的好奇了,“你到底负债了多少。”
“一百亿。”里菲尔么得感情的道,在对方‘就这点’的疑惑眼神中补充了句,“美金。”
这钱对他来说都是笔不小的数目了。
“你买什么了。”
里菲尔把宰崽从椅子上薅起来晃了晃,“买猫。”又把他放在地上，连带着也喵一起,“你们俩先回去睡觉吧。”
等两只走了。
他这才试探的问，“你知道他们的底细吗？”
“知道。”到底是一起长大了的情分，还是很关心她的。里菲尔的心情又好了一丢丢，“虽然黑漆漆的,但可爱啊。”
知道还养。
看来是耳朵和尾巴蒙蔽她的眼睛，她向来对猫咪这种生物没辙。曾经还偷偷养过一只咒灵猫，最后充满怨气的猫咪竟然自愿成佛了。
算是，独有的对猫必杀技吧。
“之前跟着你的几条小尾巴是谁？”墓地很寂静，几人那么大的喘气声和擂鼓一样的心跳声，不发现很难。
“哎嘿。”五条悟突然一副很害羞的模样，“是我的学生。”六眼360视角，怎么可能没发现身后的小尾巴。当时有心事懒得管，没想到约他坟头聊一聊的真的是本尊。
里菲尔又咳了起来。
太震惊被呛到了，“夜蛾老师竟然会同意？”她把杯子放下，只要五条悟在这里，她都不打算喝了。
等喉咙舒服了才又吐槽了句，“也不怕误人子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