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愿一切如初（2 / 2）

很快陆励便发消息让她下楼。她以为陆励会要求上来坐坐，她还想了好几种拒绝他上来的理由，看来都是自己多虑啦。

下楼，陆励正在楼下等他。她朝他走去，他对着她微笑，这笑容是那么熟悉，那么亲切，宋琬回以微笑。四月的阳光和煦温暖，宋琬的心情也和这阳光一样，金灿灿的。

“走吧，我们坐地铁去，这儿离地铁站很近。”宋琬觉得陆励也一定会喜欢坐地铁。

“好，听你的，小怪兽。”陆励说着，伸手像从前一样提了提宋琬卫衣上的帽巾。

不远处顾琛的车停在那里，顾琛坐在车里看到了刚才的一幕。那个笑容从来不属他，原来她想要的从来都不是他。

“老王，回公司。”顾琛冷冷地说。

老王没有吭声，他知道此时顾心情不好，跟了顾总那么多年，这点察言观色的能力老王还是有的。

车子缓缓地启动，从陆励和宋琬身边路过时，老王故意将车速放慢。宋琬认得顾琛的车，只是迟疑了片刻，她脸上便回复了平静。抬头看了看陆励，心想，如果时光倒退，是否能一切如初。

宋琬是东道主，坚持要买票，付款时还是让陆励抢了先。陆励说一会儿吃饭一定让她付。宋琬拗不过他，只得随他。还像从前一样，无论到哪儿，他总是照顾她，从不让她花一分钱。

那时陆励的爸爸开了一家做贸易的公司，他妈妈则专门负责照顾他们父子俩的饮食起居。陆妈妈很惯陆励，零花钱总是不少给。和好哥们下馆子、逛超市时陆励经常带着宋琬，在好哥们面前总说宋琬是他的表妹。宋琬甚至幻想过，如果她真的是他的表妹那该多好。

那时，她就像他身后的影子，除了网吧游戏厅，有陆励的地方总有宋琬的身影。由于上学早了一年，她比他和他的几个哥们都小了一岁，可能由于长得弱不禁风，太过瘦弱，他的几个哥们似乎也没有把她当做平常的女生，觉得她还是个没发育的小孩。

“小怪兽，想什么呢？”

“没什么。哦，你看这些花园鳗真有趣。据说他们并不喜欢在海洋里自由游动，通常会将自己三分之二的身体锚定在砂质海底的洞穴里，而且几乎永远不会离开那里。他们喜欢群居，整个鳗群就像种在花园的植物一样，所以人们叫它们“花园鳗”。”

这是宋琬很早以前在一本杂志上看到的，她当时给陆励说，如果我认识的所有人也像花园鳗这样生活就好了，一直在一起永不分开。宋琬想起了自己的爸爸妈妈。陆励自然是知道她的心思的，一把抓住她的帽巾，扣在她本就瘦小的头上，半开玩笑地说：“你现在不就是一只花园鳗吗？”

谁知宋琬“哇”地一声哭了，当时陆励吓坏了，连忙把自己的帽巾带在头上，逗她：“这儿，你看小怪兽，这还有一只花园鳗。”不由分说地让他的几个哥们也装扮成同样的模样。宋琬被逗笑了，陆励这才松了一口气。这是陆励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见宋琬哭，所以记忆尤深。

在某天晚自习回家的路上，陆励一本正经地对宋琬说：“小怪兽，你放心，有我陆励在的地方，就不会让你哭。”是呀，自此，只要陆励在身边，她不会再害怕什么。每次把宋琬送回家，他总是朝着门口开心地宣告：“奶奶，你最珍贵的礼物已安全到家，请接收！”那时奶奶总会在堂屋里坐着等宋琬，听到这一声，便会笑呵呵地打开门回复陆励：“奶奶收到，你也快快回家。”

那时宋琬问过陆励为什么对她这么好？陆励说：“这是我妈妈的命令，我能不执行吗？”宋琬心想：陆妈妈可真是一位善良有爱心的妈妈。那些年在陆妈妈的帮衬下，宋琬并未觉得自己有太多的与众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