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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章 各自
周围顿时安静, 影山飞雄不解地环顾一圈，随后又把视线定在佐久早圣臣，一声不吭, 但眼睛里流露着催促他回答的意味。
影山飞雄会不会受欺负这点，一点也需要秋月潮汐为他担心, 直率又坦诚, 这反击显得就更加扎心。
“……”
“……哈哈。”古森元也尬笑两声打破这个尴尬的氛围，替佐久早圣臣解释起来：“他就是比较小心啦。”
“……那是谨慎……”佐久早圣臣阴恻恻地补充。
“啊？是吗？”
飞雄, 大可不必用这种反问的语气。
秋月潮汐嘴角忍不住抽了抽, 单手一把捂住影山飞雄的嘴，生怕他又说出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言论，这样他都怀疑自己能不能把飞雄安全带回宫城, 别在合宿就被人套麻袋了。
“也不知道秋月在东京过的怎么样？”
位于白鸟泽校区，夜晚凉风习习，金田一弯着腰下压着腿，感受到劳累一天筋脉霹雳吧啦作响的声音。
国见英站在他旁边，没好气地把水杯抵在他头顶敲了几下, 金田一仰着头伸手接过, 还没喝进嘴里就听见国见英说：“那家伙到那种专业的地方肯定会乐不思蜀的, 哪用的着你担心……”
两人正交谈着, 白鸟泽的后勤学生一声高喊：
“这里有汗渍……”
“嗨！我来！”
橙色短发蓬松的招摇, 日向翔阳放下手里刚灌好的水杯立刻跑去杂物室拿拖把，奔跑的速度不亚于在球场上，看起来相当积极。
“……那家伙真留下当球童了……”
和秋月潮汐预想的不同，日向翔阳并没有收到邀请, 他自己跑过来后鹫匠教练只同意他在场上当个捡球员, 但他依旧干的非常卖力。
“距离下次IH还有还几个月吧……”
明明是本次春高预选赛的亚军首发球员, 但他却没有被这种身份捆绑，干后勤也干的十分卖力。这种不放弃任何一个进步机会的朝气与拼命，让看到的人都会忍不住为之动容。
然而国见英脸上的黑线已经挂满，嘴角忍不住向上撇了撇。
“简直就是个人形催动机……”
“国见，加练吗？”
国见英就保持着这副嫌恶的表情和金田一对视，两人僵持一会他率先败下阵来，撅着嘴心不甘情不愿地拖长音回答：“……好……”
月亮挂上天幕，在夜晚薄云中若隐若现，没能进入春高的乌野三年级已经退部，专心备考，迎接将到人生大事。
乌野训练馆内仅剩高二生，西谷夕在渡亲治一声声的“西谷师傅”中逐渐迷失自己。
“这是旋转———闪电！！”
“好帅！！”
“旋转闪电———升级版！！”
“哇！！好厉害！！”
缘下力双手抱着球，好无奈地看着这两个人。无论西谷夕做什么，渡亲治都是行走的人形夸夸机。
“日向……你再不回来你的第一捧场王的位置就要被抢了……”
“嗨嗨！”
清越的声音吸引住缘下力的注意，他满脸激动的看向来人，语调扬的高高的：
“泽村学长，菅原学长，东峰学长！你们怎么来了！”
菅原孝支笑着把手里的包竖在墙角，活动活动手脚朝着他走了过来，耐心解释道：“学习做题太久了，脑子都快被那些单词搞僵了。”
他从缘下力手里拿过排球，轻轻转了两圈，有些怀念排球这种独特的质感：“所以就想来这看看，要我给你托球吗？”
“要！真是太感谢了！！”
彼此重叠的时间内，宫侑将球高高抛起，速度极快，手臂上的汗水顺着臂弯滴落。
秋月潮汐急速追赶着，高高跳起，卷起的短袖露出一节白皙精瘦的腹肌，悍然挥手。
“嘭———咚———”
排球的速度越过了秋月潮汐起跳的脚步，以无人可挡般径直撞击到训练馆的墙壁，重重反弹。
不偏不倚砸中一堆水杯，哗啦啦滚落到刚好下场休息的佐久早圣臣脚边。
“……”
这沉默，震耳欲聋。
秋月潮汐不可置信地扭头看向宫侑，还没等他开口，宫侑先发制人：“你怎么没打到？！”
“哈？！你托那么快干嘛？！”
“这不就是‘怪物快攻’，你打不到？”
这是人能干出来的事吗？
“你又没说？！”
“我说了！！”
“没有！绝对没有！！”
秋月潮汐据理力争，转头向球网对面的影山飞雄求证：“他是不是没说？！”
“啊……”
影山飞雄抬头思考了下，末了轻轻点头，秋月潮汐立刻底气十足的又回头和宫侑争执：“看吧？！你没说？！”
“我拍了你的肩！”
“这我能知道？我是你肚子里的蛔虫吗？！”
“那还看了眼飞雄！！”
这俩互呛，1v1pk，其他人都掺和不进两人的争论，在场上打球的佐久早圣臣终于取下了自己的标志性口罩露出了全脸，怕他俩唾沫横飞触及到自己，特意又拉开两步。
“喂，你俩快去收拾水杯。”
佐久早圣臣的声音不算大，两人争吵的上头丝毫没注意他说的话，眼见着两人的手已经触碰到对方的脸，互推着对方，俨然大有一副在此处大打出手的想法。
被无视的佐久早圣臣黑墨的眼睛微眯，臭着脸看着这俩人。古森元也凑了过来，看着场上的两人眼睛里闪着兴味的光。
“我记得不是说合宿的时候宫侑说了重话秋月都没反驳嘛，怎么现在都敢呛声了。”
当时他没在现场，但是宫侑那句“我没有想传球给你的想法”还是在几个学校内传了个遍，毕竟杀伤力过大，据说秋月潮汐当时脸色煞白，什么也没说就直接走了。
稻荷崎的教练还因此教育了宫侑一顿。
但现在当时凄惨的像是地里的小白菜的秋月潮汐已经敢上手了，惹得古森元也啧啧称奇。
现在是晚上自主练习时间，教练也不在，两人嘴臭还在升级。
“明明就算我说了你也打不中吧？！”
“是你托的不准好不好？！”
“哈？！你说什么？！”
“托——球——不——准——！”
“哈？！”
“飞雄，我要和你一队！”
“飞雄，我们换一下！！”
两人同时说出口，同频扭头看向影山飞雄，被点名的人迟钝的抬头看着两人，轻轻颔首，随后指了指长凳旁边散落一地的水杯：“是不是该先收拾一下。”
“哼———”
宫侑和秋月潮汐脸朝两边扭，短促的哼哧一声表示对对方的蔑视，手从双方衣领处松开，徒留皱巴巴的领口显示着刚刚战况的险恶。
秋月潮汐皱着眉拍了拍，和宫侑各自拾起水杯，隔着个长凳，像是隔着银河，摆的泾渭分明，充分表露出两人对对方的厌恶。
隔着球网，两人摩拳擦掌，都想给对方打个落花流水。之前3v3的几人也给这场报复之战凑齐人数，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其他人也在场下围观。
云雀教练怕他们训练过度影响第二天训练，来叫他们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的场景。
十几个人围着这一块小场地，嘴里还在给自己支持的队伍加油，两方拉拉队人数快持平了，比分也几近相同。
“嘭————”
高跳而起的星海光来重重挥掌，球擦过秋月潮汐的手掌向后飞扬，古森元也飞奔着鱼跃冲去救球，排球在他双臂落下上升，影山飞雄快步奔跑着，纵身一跃，背身快传。
云雀教练来到前排观摩，紧跟着的还有这里的顾问老师。高中生对待这种身份的人还存在着些许畏惧，自发给他们让出了一条道。
球网两侧，两个白发球员高高起跳，寸步不让。
这球呼啸着落到在两人指尖传递，以极其灵敏的角度轻擦着拦网斜线扣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