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1 / 2）
“嘭————”
两人配合的相当有默契，即使助跑不到位，金田一跳跃的高度依旧惊人，反应过来立刻拦网的日向翔阳和泽村大地慌忙起跳，同样是助跑不到位，但高度远远追不上他。
排球没有接触到日向翔阳的努力张开向前的手指，就超手越过了拦网，重重砸下，完美轰下这一分。
“哔—————”
“超手进攻！青叶城西的配合天衣无缝！这一球的高度，速度，无可挑剔！！”
“好——！！”
秋月潮汐弯腰振臂高呼，夸赞声不绝于耳。
观众席上，几个来看比赛的亲友团为这一球的上升降落心惊肉跳。
“这样看……他显得真有些可怜啊……”
平野一青趴在栏杆上慢悠悠地评价：“虽然知道也看的出来，乌野那个小个头10号得分能力很强，但这样挤在这群人中，显得就更袖珍了啊……”
无论是青城还是乌野，此刻双方前排的都是大高个子，平均要有一米八，日向翔阳夹在在中间，显得更加矮小。
明明都是助跑不到位，明明都是差不多时间反应过来，可完全起跳的日向翔阳才将将能和金田一平齐，而刚刚，就只能被他超手进攻。
“身高……还真的是好重要啊……”
“哔————”
哨音再次吹响，青叶城西发球的选择仍旧是田中龙之介，施压还在继续，他们打算继续攻陷齿轮。
“快！救球！”
田中龙之介大喊着，落在他臂上的排球已经高飞，影山飞雄迅速调整，这记排球经过他的手掌再次飞扬。
值得注意的是，每当乌野阵型散乱，一传不到位时，影山飞雄总喜欢用一发快攻来调整队伍，稳定军心。日向翔阳位于前排，此刻会扣球的人，在及川彻眼里只有这个必选项。
穿着白黑两色鸳鸯护膝的双腿紧跟移动，张开了双腿胸有成竹地等候在日向翔阳扣球的线路上，当行动能被预测，那这一球来的在迅猛，也不过是攻防转换的一次交替。
“嘭————pang————”
排球高飞。
“接的好啊！！”
队友高喊着为及川彻喝彩，但由他一传的排球也就只剩下一个选择。
“潮汐！”
“嗨！”
后仰着脑袋，蓬松卷曲的发丝在空气中张扬，在灯光白到透明，秋月潮汐纵身一跃，奋力一传。
“二传的是秋月潮汐，青叶城西再次使用多人进攻，这一球将会交给谁来呢？”
“嘭————”
岩泉一重重扣响。
但乌野的拦网紧跟其后，不放弃任何一丝机会，这球再次传跃到影山飞雄手中。
连打三局的疲态在此刻微微显露，乌野也采取多人进攻的战术，所有人齐齐奔跑。
肉眼可见的，所有人仿佛没有差距，但唯有自己知道，自己犹豫了一瞬。
排球激烈扣响，这枚排球并没有传给田中龙之介，他假动作掩护队友扣球做的也尽善尽美，但仍不甘地攥紧了拳头。
“一次触球！”
秋月潮汐和金田一同时朝后方高喊，排球撞开了他修长的手指极快地向后飞扬，紧随其后地就是花卷贵大再次呼唤及川彻的名字。
奔跑，跳跃，带动着已经劳累的身体，但所有的动作依旧要做的完美无瑕。
“pang————”
身体在半空中反弓到极致，像是大开的弓，拉到极致的弦将这攻击的箭矢急速发出。
闷响声后，这使出浑身解数的一击，也只换来了西谷夕的一声大喊。
“快！救球！”
被算计一着步步踏入陷阱，他是被乌鸦分食的羔羊，是手中宛如毫无防抗之力的提线木偶。
顷刻间，黑云翻滚，秋月潮汐的心里，大雨滂沱。
“我突然觉得，为何都要如此艰难。”
“嗯？天海你在说什么？”
在现场喝彩呐喊中, 斋藤原离天海春和很近，他那些低喃全都收入耳底。
天海春和也没想到这些脱口而出的话竟然被斋藤原听见了，他踌躇了下, 抿了抿嘴，在内心整理下自己想说的话, 慢慢说道：
“就是……我之前有跟秋月一起训练过, 他的二传是我看着一点一点练出来的……好像当时只要我再努力一下，练得时间再长一点, 估计就能赶上他的水平了。”
“诶？怎么突然想起说这些？”斋藤原满脸不解地看着天海春和, 但他只是轻轻垂眼，看着场上还在奔跑的球员。
“啊……就是……那个被针对的4号，还有秋月, 还有那个10号，明明那么喜欢排球，但自身条件还是有欠缺，表现就像是个勤恳的普通人……哪怕是飞雄，至今都还未去过全国。”
“我有些时候会忍不住在想, 上天对他们是否太过残忍了些……”
“哔————”
“抱歉……”
呼吸有些凝滞, 沉闷的气氛让秋月潮汐隐隐有了些想要窒息的感觉。
这并非和和久谷南那场有后路可言, 如果不能得分, 那只能被减少进攻的机会。
秋月潮汐并不是个笨蛋, 这些话不需要明说他也懂得，高三学长的未来也不可能断在他手上。
“抱歉……”
于是，秋月潮汐又重复一遍。
球网对面，同病相怜的田中龙之介突然狠狠用双掌拍了下脸颊, 脸颊瞬间通红一片, 声音之大完全能看出他用了全力, 连道歉都中气十足。
“抱歉！”
乌野全员被他的动作弄的一愣，田中龙之介清醒自己的方法如此独特：“刚刚那球，我胆怯自己能不能得分，没敢要球，抱歉！”
两人的处境相似又不同，但在被针对上，这一局打的都是同样的痛苦和漫长。
“秋月潮汐漂亮的一击！很可惜这球被西谷夕再次接了起来，看来他还未能破解乌野的联合防守啊！”
“这一球，再次传给田中龙之介，他选择更外侧扣球！成功破开拦网！但被青叶城西再次接了起来！”
“精彩的对局！乌野和青叶城西的攻防是如此漂亮！这一球再次飞向影山飞雄手中！”
汗水浸湿球衣，粘哒哒贴在身上，束缚着田中龙之介奔跑的动作。
一次，一次，再一次进攻。
人生来就被赋予的东西，本来就是不平等的。
哪怕自命不凡，田中龙之介也会有承认自己就是个普通人的时刻，就比如现在。
普通人的上限被镌刻在那，自己好像永远突破不了拦网，接不稳这直面自己的发球。
如果乌野的针对是想拉低秋月潮汐的实力，那自己就好像是被当成乌野的弱点来攻克了。
“啧。”
有种被小看的感觉。
田中龙之介不满地砸舌，可他不愿意又不得不承认，他的前路是满满黑夜，荆棘密布。
“田中龙之介在右翼高高起跳，在他面前的是青叶城西的双人拦网！这一分何去何从？！！”
但就因如此，他才应更加虔诚的在自己的路上奔跑，挤压自己的极限，怎能停步于此。
“嘭————”
排球碰撞在地板上轰隆巨响，在阵阵反弹。
“极限地垂直扣球！无可披靡的一击！！！乌野再拿一分！！！”
“哈！！！”
田中龙之介高高举起右手，为自己高呼。
“啧，那个和尚头真的是，一球就完全起来了，乌野都是什么类型的球员啊。”
及川彻咬牙切齿地吐槽，辛苦布局一整局，反倒让他这个齿轮旋转的更加快速起来。
不过……
及川彻扭头撇了一眼电子记分板上的数字，22v21，青叶城西还是以一分之差领先。
“那你呢？小潮汐？”
“我……”
未尽的话语泯灭在风里，这一局的痛苦深深裹挟着他，像是一滩深不见底的沼泽。
最先打排球是因为自己的好胜心，不甘心止步替补的位置，后来才发现这排球这条路上，太多太多人领跑在前面，永远都会有人会比你强，永远都没有常胜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