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战友（2/2）24（1 / 2）

那些毫无感情和人性的机械兵器只知道杀人，他们杀人没有区别对待、没有侧重区域、也没有战略目标，他们只是杀着他们所见到的每一个人而已......更讽刺的是，他们始终发着吵闹的脑电波，每一句话都跟‘故乡’有关。所有人那时都曾以为，这一定是上天降下来的神罚，惩罚人们在故乡上互相屠戮的罪恶......”

“还乡族的来历要是神罚什么的也太扯了，肯定还是有人故意为之吧。”

“可是那时的人们信了，就足够了。

彼此屠戮的三大国势力开始联合起来，将那些杀人机器驱逐殆尽，而这一打，就又过了几年......”

梓凌飞还是怀疑，这样戏剧性的结尾，就现实来说是不是太过突然和草率了呢。

还乡族的出现让人们有了共同的敌人，提供了让人们从狂热的仇恨中冷静下来的理由，才为后来的握手言和提供了条件，可是如果人们真的就握手言和了，何尝不是对另一段历史的背叛呢。

梓凌飞是这么想的，但是因为遗忘历史引起的祸端最后不是又通过同样的方式结束了吗，谁知道这祸端是真的结束了，还是在蓄势待发。

林响空刚又想开口说些什么，便止不住地猛咳起来，咳得整个房间都在颤抖。

再抬头时，林响空苍白的脸上挂着几滴刚咳出来的血，她虚弱地拿起床头桌上的一块以及已经沾了不少血的白色手绢，擦了擦嘴角。

此刻的梓凌飞才想起来眼前传奇的少女是在强忍着病痛和自己对话，一下子感觉身体被酸涩与愧疚充斥了，他不敢用眼睛目睹这般惨状，只是扭过头去，微微地说着：

“抱歉，我不该问这么多的。”

“没事，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我说出来更好受些。”

林响空有些苦笑地回答，随后开始缓缓地叠上了被子，边叠边对梓凌飞说：

“其实从原则上讲，我不应该和你这个‘偷渡者’这么和平地谈话，但是，或许鸟之将死其鸣也哀吧，你是这个自治区里除了苏沐恩少有的愿意听我探讨那些历史的人，我不需要你往心里去多少，我只是需要一个暂时的聆听者罢了......”

梓凌飞心中泛起一阵苦涩，他虽然知道这里的岁月静好一定是某些人的负重前行换来的，但是当活生生的例子摆在眼前时，还是于心不忍。

他依然扭着头让视线避开林响空，难过地问她：“那你临终前，难道没有什么愿望吗，比如从来没做过的事情......”

“当然有啊。”

林响空把叠好的‘豆腐块’放到一边，然后竟然开始不紧不慢地解起了病号服的扣子，露出了雪白诱人的肌肤。

“等，等等！这种事情不一定非得是跟我吧！”

林响空突然停下来，手一拍脑门，抱歉地说道：“不好意思，我忘了你在这里就换衣服，或许实在失礼。”

“原来只是换衣服而已啊，倒是也不用到道歉的地步......我现在就出去。”

梓凌飞起身向门外走去，掩饰着自己刚才的慌乱和羞涩。

“我穿着束胸呢，慌什么。”

林响空将上衣褪去，只见雪白的小腹上方一圈又一圈的宽绷带紧紧地缠着她瘦弱的胸部。

那是林响空从小到大的习惯，毕竟在战壕里想换衣服，做不到把所有人赶出去。

而且，沉重又没有力量的胸部，对于军人来说完全是累赘。

林响空利落地穿上她挂在床边的军上衣，系上扣子又不忘戴上她的军帽，挺起十二分的精神向着门口走去。

林响空路过时，注意到梓凌飞躲闪的眼神和纯情的面容，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我刚才是不是让你误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