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九十五176(1 / 2)
谢枕溪终于回过神来,忍不住轻叹一声, 漫不经心地抚摸上小美人的发顶,眯起眼道,
“而今朝中无人, 众臣多是群龙无首,殿下只管放手去做。”
“朝中无人?”
白眠雪眨眨眼儿,轻轻反驳道,“怎么会呢?”
那每日父皇上朝时,站满金銮殿的文武衣冠都是谁?
谢枕溪哑然失笑, 难得肯把话说透, 犹如晨起时沾湿窗纸的一点冰凉水雾,
“朝中那么多股势力, 有投靠太后的,有皇后与太子党一脉的, 有拥立各位殿下的,还有如墙头草一般,肯真正还站在陛下这里的剩几人?”
白眠雪愣了一下,轻声道,“可是父皇……”
谢枕溪知道他要说什么,冷淡地笑了一声,轻声道,“陛下再厉害,不过也是仰仗着先帝留下的根基罢了。”
“况且如今陛下心力到底不比当年,多少事心有余而力不足,当初被先帝打压得太狠的各家势力自然又会蠢蠢欲动,卷土重来。”
大衍先帝初登基时内忧外患,外戚世家把持朝政,待他站稳脚跟后便严刑酷法,极为苛刻地将外戚世家整治过一番,直教他们几十年喘不过气,方才将帝王权力收拢。
这位先帝的功业,哪怕是白眠雪整日日日懒懒散散,在这宫里也时不时能听一耳朵。
“朝中无人,陛下身边无人,陛下自己岂能不知?若不是朝政如危墙累卵,岌岌可危,令他快要失去把控,又怎么肯如此轻易放权给殿下呢?”
他们边说边走,谢枕溪话音落下时,两人已站在舒宁殿拐角处僻静的甬道那里。
甬道阴冷,积下的新雪待消不消,露出一角浅色的青砖,
这是穿来的白眠雪第一次遇见他那恶劣的三皇兄,并且被掐住脖颈欺负的地方。
白眠雪也想到这里,还有些后怕似的,伸手轻轻摸了摸自己的脖颈,指尖一片温凉细腻。
他忍了忍,到底还是小声地问了出来,
“那,你也是……让父皇忧心的势力之一吗?”
……
谢枕溪停了下来。
那双软金鞋履踏在满地新雪中愈发晃眼,他懒散地弯起唇,用手指拢住身前小美人的双颊,看那恰到好处的软肉被自己捏起来,故意装出不耐烦的样子道,
“今日怎么这么多话,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