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九(2 / 2)
白眠雪也吓了一跳,他连忙去搂马脖子,奈何这马儿吃痛之下跑得飞快,他抓都抓不住,整个人被颠得晕晕乎乎,摇摇晃晃的。
仿佛下一刻就要从马背上翻下来。
“你慢一点呀,我要掉下去了!”白眠雪又懵又怕,软软地回头叫了一声。
白起州潇洒地挽了个鞭花,揶揄道:“掉了就爬回来。”
马儿跑得越来越快,白眠雪只觉得耳边全是呼啸的风声,就连校场周围那根根分明的围栏也连成了模糊的一片。
冷风刮得脸生疼,白眠雪刚想开口,突然马蹄不小心踩进覆着白雪的深坑,马儿一个趔趄,狠狠地晃动了一下。
白眠雪半个身子都掉到了外面,他惊叫一声,手指连忙紧紧攥住身下马儿的鬃毛,却还是无济于事,整个人眼看就要滑下去。
千钧一发之际,他身后的白起州一把将他轻轻松松捞了回来,稳稳地扶住他的腰,缓缓露出一个得逞的笑。
白眠雪心跳如擂鼓,直到被他单手扶在怀里,感觉到身后贴上来的温暖有力的臂膀,方才捂着心口慢慢道:“吓死我了!”
他缓了半天,才想起来用力揍了一拳白起州,奈何打在银甲上,白白硌得他手疼。
那人却突然俯下身,极近地贴在他的耳边。
冬日的烈风吹得他们鬓发厮缠,白眠雪觉得这个狗东西一定是又要嘲笑自己,已经做好了骂他一顿的准备,却没想到热气酥酥麻麻吹进他的耳朵——
“以后有什么事,来找我吧,不必去求他白景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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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眠雪从校场回来的时候,两条嫩生生的大腿内侧都擦得生疼。
他委委屈屈地脱了累赘的衣服,探头瞧了瞧绮袖她们都不在,方才小心翼翼悄悄关上殿门,翻出一个小巧玲珑的瓷瓶,拔掉塞子,仰靠在榻上。
腿根的嫩肉果然有点儿红,一碰就疼,马上要破皮了。
他用指尖沾了一点点药膏,又呆又委屈地给自己擦药。
都怪白起州那个狗东西,那么大一个校场,他居然能当跑马场一样拉着他硬生生一趟又一趟地跑,害他被颠得七荤八素,两条腿都在马背上蹭得生疼。
而且伤在这地方,他都不好意思当着绮袖她们的面,只能偷偷摸摸给自己上药。
“狗东西……!”白眠雪又沾了一点乳白色的药膏,边骂边委委屈屈往腿上抹,突然听见外头“砰砰砰”有人敲门。
他吓了一跳,下意识地把药膏藏起来,方才含含糊糊道:“谁呀?”
“殿下,是奴婢。”绮袖的声音透过门板响起来,“二殿下刚刚打发了人送了两瓶膏药过来,说是上等的好东西。殿下是不是伤着了,奴婢进来替您上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