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当年事（2 / 2）

“这边需要有一个人跟我们回去做一下笔录。”

水清浅叹了口气，说道：

“我去吧，毕竟，他是冲着我来的。”

正当几人转身出门的时候，只听一个稚嫩而清脆的声音喊道：

“警察叔叔，你别抓妈妈！妈妈是好人！”

不知道什么时候，一个长得如同瓷娃娃一般，留着齐刘海，穿着碎花裙子的小姑娘从楼梯上下来。

水清浅一怔，她没想到自己的女儿会突然跑下来，只得一把抱住跑过来的女儿，柔声说道：

“珞珞放心，妈妈只是和警察叔叔说几句话而已，一会儿就回来。”

两个警察见这小女孩可爱，年轻一些的警察说道：

“小姑娘，你放心，你妈妈不是坏人，警察叔叔只是请你的妈妈帮个忙。”

小姑娘半信半疑地看着自己的母亲，好一会儿才说道：

“妈妈，你早点回来，我……我害怕……”

这时候，楚国雄不经意间发现正扒着门框偷偷观瞧场中一切的楚雪寂，说道：

“你放心去吧，孩子你不用担心，我们帮你照看着。”

说着，他指了指楚雪寂，说道：

“正好这两个孩子可以做个伴。”

看了半天热闹的陈慧珍本来担心自己的儿子会受伤，如今见事情解决了，又听到自己儿子如此说，心中不禁叫好，儿子终于是长大了。

水清浅想了想，终于点了点头，感激地对楚国雄说道：

“那太谢谢您了！”随即将女儿放在地上，柔声嘱咐道，“珞珞听话，妈妈一会儿就回来，你在一楼的叔叔家等妈妈回来，记得不要给人家添麻烦。”

小姑娘乖巧地点了点头，但两眼之中仍然泛着泪花。

警车开走之后，围观的人群见没好戏可看，也各自散去了。胡德全回了三楼去安抚妻子，楚利民、陈慧珍带着两个孩子在客厅玩耍。

而楚国雄一人独自坐在院子的台阶上，抽着闷烟。自从他今天知道了关于胡德全的一些事情的时候，心情就不是太好。

他对于能查到胡德全的事情其实还是比较有信心的——按照自己儿子的说法，他看到了一个小孩子的鬼魂，这也就意味着，事情已经涉及到了人命官司。只要与人命有关，自然就涉及到了警察的管辖领域。

今天下午的时候，楚国雄的同事便从他在市局的朋友那里拿到了楚国雄想要的答案。

1992年8月份的一个下午，一对老夫妇带着一个二十一二岁的女孩来到了京南大学附近的辖区派出所报警，声称女孩受到了侵害。

女孩名叫丁玲，是京南大学的一个大三的学生，就读油画专业。

据丁玲交代，从大二开始，他的任课老师胡德全便趁着为其“开小灶”的机会，在其半推半就之下，与之发生了关系。

后来，女孩发现自己有了身孕，便向胡德全寻求帮助。胡德全避之不及，给了她一笔钱作为封口费。

女孩不敢一个人去医院做流产，眼看自己的肚子一天天大了起来。她害怕被别人发现，只得搬离宿舍，在京南大学附近的小区租住了一间房子。

九个月之后，她是在卫生间将这个孩子生下来的。

当时，她的身边没有人，况且，她本身还是个孩子，对于这种事情一点经验也没有。

生产过程虽然顺利，但孩子并没有活多久。

于是，她用几个塑料袋将孩子的尸体包裹住，一个人偷偷来到城郊，将其绑上石头扔到了水库之中。只是，因为她的身子太过虚弱，晕倒在了回来的路上，后来被好心人送到了医院。经过医生的一番检查，她的事情才东窗事发。

关于此事，胡德全拒不承认，因为不久那个水库便进入了开闸泄洪的时期，警方也并未能从其中找到孩子的尸体，因此，在没有充足的证据的情况之下，警方单凭丁玲的一面之词，自然也没有办法给胡德全定罪。

因为这件事情，胡德全的妻子梅晓云受到了巨大的刺激，没有办法再胜任老师的工作，胡德全也迫于舆论的压力辞去了自己的工作。

这便是事情的全部经过。

只是，事情既然已经过去，楚国雄没有权限去对事件本身进行更深一步的探究，他更加不可能开门见山地向胡德全当面表达自己的疑问。

如今，这个孩子的灵魂，就在胡德全身上，即便楚国雄不擅长此道，他也能想到，这孩子的灵魂一定有着很高的危险系数。这一点，从苏佳旺不久之前的异常表现就能看得出，这小鬼有着强烈的攻击性。

但是，想到刚刚那一幕的时候，楚国雄觉得，事情好像并没有那么简单。

如果一切如自己所听说的那样，按照他自己的理解，这小鬼一直缠着胡德全，应该是他对于这个衣冠禽兽的报复。

但是，回想起今晚所发生的事情的细节，苏佳旺曾对胡德全口出污言秽语，这之后他才受到了小鬼的攻击。如此说来，那小鬼反倒是在保护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