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启源26（1 / 2）

“哥哥，我们做错了什么？为什么娘不要我们？为什么这些人要欺负我们？”

小五将费尽千辛万苦要来的唯一一个馒头塞进弟弟手里，然后摸摸他的头说，

“你没错，都是是哥哥的错。”

是啊，都是他的错，一定是他的错，当初是他带着弟弟去乞讨的。

现在过得生不如死，就是他自己一手造成的。

小五常坐在客栈和酒馆门口，在那些人高谈阔论中学到了很多东西，知道了年月日该怎么计算，于是数着自己和弟弟的岁数，就这么艰难地活着。

去年，他十五岁，弟弟十二岁，两个人行乞整整十年，好歹也是勉强活了下来。

去年的冬天异常寒冷，他们连着十天没吃东西，渴了就吃地上的雪，饿了就啃路边的树皮，手脚反复的冻坏、出血、灌脓、凝结，痛不欲生。

两人默默忍受着，等待这个可怕的冬天过去。

忽然一天早上，他发现弟弟怎么也叫不醒，转头再看时，那副瘦弱的身体已经冻得和石头一般冰冷僵硬，再也没有了一丝气息。

弟弟死的时候，他心里没有一丝难过，反而觉得有些庆幸，因为他知道自己也命不久矣，一直以来只是为了弟弟，提着一口气在强撑罢了。

“终于要结束了。”

他坐在树下，眼神里尽是解脱，只等待着死神来将他接走。

就在他昏昏沉沉即将睡死过去时，一群巡逻兵走了过来。

“这俩乞丐死了没？死了赶紧弄出去。”

“哎，咱家大人宅心仁厚，愿将这些臭乞丐留在城里，他们倒好，带着一身臭整日窜来窜去，净给我们添麻烦！”

一个巡逻兵用自己的刀鞘推了推弟弟的尸体。

“这个貌似死了，硬的很，另一个看样子还剩一口气。”

“赶紧的！把这个死的抬出去，到时候臭了可不好办！”

“得嘞！”

几个巡逻兵就要上手。

小五伸出冻僵的手，勉强抓住其中一个人的腿。

“你们……你们别……”他的舌头已经快要没知觉了，话也说的不清不楚。

“臭狗屎，滚一边去，谁让你碰我的？！”

那个巡逻兵一脚猛踹在小五胸膛上。

小五没有放手，他恶狠狠地盯着那个巡逻兵，似乎想通过眼神吓退他。

“别动……”

“滚！”

那个巡逻兵一脚踩在小五脸上硬生生把他鼻梁给踩断。

黑色的血液从他鼻子里流了出来。

那巡逻兵终于挣脱了小五的手，与另一名同伴一前一后，抬起了弟弟的手脚。

“三二一！嘶！”

两人的手里瞬间传来一股钻心的冰凉。

这副身躯温度低的令人发指，被冻成了一根人棍！

在毫无征兆的刺痛下，他们不约而同地松开了双手。

“咔嚓！”

小五的眼睛里倒映出下落的弟弟，瞳孔缩成了针眼。

那个和他度过了无数个噩梦般日夜的弟弟；那个唯一可以相互取暖的弟弟；那个他一直存在他内心深处最柔软的弟弟，如同寻常冰块那般，狠狠砸在地上。

四分五裂！

血液没有从那副脆弱的躯体里流出来，反而无数颗细小的碎块从断裂处飞射出来，砸在巡逻兵的裤腿上，冰冷坚硬的地上，还有……小五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