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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嫂是真觉得皇兄心中有数吗?”赵瑾问。

皇后不解地看着她,“瑾儿为何这般说?”

赵瑾本来还想说句什么,但触及到皇后的目光后,话都堵在了喉咙里。

“算了,”赵瑾没再说什么,“皇嫂保重。”

她说着便离开了坤宁宫,顺便还去了一趟上书房将两个孩子接回家。

等再回到公主府后不久,她的院落里来了不速之客,一袭黑衣的嘉成侯陡然出现。

“小姨,您让我查的事情有眉目了。”

赵瑾还没来得及说周玥这放着好好的大门不走非要爬墙的坏习惯,就听见她说了这么一句。

“迦和寺确实有一批东西流入市面,只是不在明面出售,大多是富贵公子哥们常去的酒馆和烟花柳巷出售,听闻那物昂贵无比,一两值千金!”

作者有话说:

无论是哪个朝代, 人有钱了就会追求更多享乐的机会。

赵瑾没想到自己会在这个朝代便碰上毒品,红蚕花在中原并不存在,就算是能够种植, 因为没人意识到价值, 所以一直以来没有被引进,如今西域来了位高僧,如今花出现了,这种侵蚀民智的东西也出现了。

赵瑾听了周玥的汇报,眸色渐冷。

“小姨, 您到底想不想做这个摄政的公主?”周玥忽然开口问道。

赵瑾:“怎么突然问这个?”

周玥低声:“您如果是皇子, 今日会不会就不只是摄政了?”

“周玥, 慎言, ”赵瑾看了眼周围, “我这公主府不是什么可以胡说八道的地方。”

“扑通”一声周玥跪了下来:“小姨既然无意, 为何还要查迦和寺?”

赵瑾一顿, 没有说话。

周玥继续道:“当初是您告诉我,女子亦可挂帅的, 后面参军到封侯,皆是您在帮忙, 陛下明理, 但若只考虑能力,只要你想……”

“够了, ”赵瑾打断了她,“我查这件事的原因,只要你看到那些人没了这东西会变成什么样, 就明白了。”

“起来吧。”赵瑾语气温和。

周玥显然还想说句什么, 赵瑾却道:“继续盯着, 等下一批流出时再来禀报。”

周玥刚走没多久,公主府便来了一队禁卫军。

禁卫军为首的人正是高祺越。

“属下参见公主殿下。”高祺越单膝跪地,冲赵瑾行礼。

赵瑾看着他身后,挑眉:“高将军,这是什么意思?”

“陛下派属下来保护殿下的安危。”

赵瑾:“……”

皇帝这一出,是终于意识到了自己做事有不妥当吗?

禁卫军往公主府这么一站,赵瑾这府邸才终于有了摄政公主该有的排面,只是这排面,赵瑾宁愿不要。

“这么说,你们如今受本宫调遣?”赵瑾问。

“禀殿下,是的,”高祺越往上呈了一块令牌,“今日起,殿下即可号令禁卫军,除陛下以外,我等听从殿下的命令。”

赵瑾愣了一下,才意识到,她的皇帝哥哥往她手里塞了兵权。

这个摄政公主,原本没什么,但手中有了兵权,那可就大不一样了。

赵瑾静静盯着那块令牌,没有第一时间去接,这不是圣旨,但却是比圣旨还要重的东西。

“陛下说什么了吗?”赵瑾问。

“陛下让殿下多为国分忧。”

为国分忧。

赵瑾没忍住笑了一声,她垂眸看着跪在自己跟前的高祺越,“高将军怎么看本宫如今的身份?”

“陛下将重担托付殿下,是信得过殿下,还望殿下不要辜负陛下的信任。”

赵瑾:“看来你自己也觉得荒谬。”

高祺越低头,并没有回应赵瑾的话。

半晌,她才缓缓接过高祺越递过来的令牌,于是公主府在原本的侍卫基础上,又加了一层防卫,赵瑾非但不觉得自己安全,反而觉得周围更危险了。

有兵权在手的公主,也就意味着她真正被架到了那个位置上。

赵瑾叹气,算了,就当是打工,领了工资,干点活是应该的。

等唐韫修回来,便看见自己府上陡然多了些穿着盔甲的侍卫,倒也不陌生,禁卫军。

小郡主好奇极了,甚至还想伸手去摸摸人家的盔甲,被唐煜拉住了。

驸马一进门就看见了站在赵瑾旁边杵着的高祺越,脚步一顿。

赵瑾不觉,还没开口说话大腿就被女儿抱上了,“娘亲!”

这小小的一个闺女,黏黏糊糊的那股劲儿,赵瑾真的顶不住,她将闺女抱起来,温柔问:“圆圆今日玩得开不开心?”

“开心!”

赵圆圆年纪轻轻,倒是爱上了舞刀弄枪,如今不到五岁已经缠着唐韫修教她武功,即便郡主身份尊贵,但无论什么时候,还是自己拥有自保能力更让人放心得下,于是赵瑾也就支持她和唐煜一起习武。

如今每日回来时小脸蛋儿红扑扑的,赵瑾看着忍不住上手捏捏。

“娘亲,家里怎么多了这么多人呀?”被捏着脸的幼崽软乎乎问道。

赵瑾眨着杏眸忽悠幼崽,“娘亲也不知道呢。”

“……”

赵瑾太懂幼崽的十万个为什么了,直接在源头解决问题。

另一边,唐韫修看向高祺越,后者向他行礼:“见过驸马。”

唐韫修也保持着温文尔雅的形象,他笑道:“有劳高将军了。”

只是当关上房门时,赵瑾正欲摘下脑袋上发簪,身后有人压了过来,一只手从右肩缓缓移到她的脖子上,没有用力,只轻轻捏着,在白皙的脖颈上下摩擦着。

某一晚上,也是差不多这样姿势的记忆瞬间涌上心头,当时也是在镜子前,不同的是,两人身上未着寸缕。

唐韫修垂眸轻嗅赵瑾发丝,“殿下,高祺越,他可是差点成了你的驸马。”

这口醋吃得没道理,高祺越确实当时是赵瑾的备选,但她可从来没想过找上这么个驸马,不管是当年还是现在,高祺越的野心不改,明晃晃摆在跟前,赵瑾无心和枕边人玩什么尔虞我诈。

“不喜欢他在府上?”赵瑾看着镜子问,镜子里的目光对上。

唐韫修笑了:“怎么会呢,如今睡在殿下身边的人是我,又不是别人。”

“那你吃什么醋?”赵瑾问。

于是两人之间陷入片刻沉默,半晌,后颈一热,身后的人俯身埋在她脖颈处,闷闷的声音响起:“殿下既然知道,怎么不哄我一下?”

赵瑾被人从身后抱了个满怀,她笑了一声,抬手往后轻轻挠了一下唐韫修的下巴,像是在给小猫顺毛一样:“别闹了,早些歇息,明日还得上朝呢。”

说到这句上朝,唐韫修也没忍住抱得更紧了些,大概除了她自己,只有唐韫修意识到早起上朝对赵瑾来说是多痛苦的事。

何况摄政的位置,还是皇帝一声不吭扔过来的重担,就算唐韫修知晓赵瑾并不如外人所知的那样不喑世事,但这毕竟不是当官,而是监国。

“殿下早些睡吧。”唐韫修似乎叹了一口气,随后代劳了赵瑾摘簪子的活,再接着,将人抱到了床榻上。

盖被子睡觉。

赵瑾这两日的心情一般,实在没有心思与他旖旎。

翌日上朝,赵瑾看着下面的诸位朝臣,脑袋开始疼了。

昨日是大家都没有丝毫准备,今日不同,赵瑾这个公主,就算是皇帝亲自下令让她坐到这个位置上,但也不妨碍众人想要让她知难而退。

就算监国,找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公主,陛下到底想做什么?

就算炀王手握兵权,宸王谋略不足,但这两个人哪个不是从皇子过来的,年纪到了之后便上朝,就算再不受宠也是处理过几桩大事的,再者,朝中还有太傅丞相以及各位尚书等重臣,哪个不比赵瑾这么个温室里养大的公主好?

就算是此时此刻站在赵瑾这边的太傅也同样不理解皇帝的想法。

“启禀殿下,”这会儿开口说话的人是工部尚书,“如今清明将近,雨季虽然还未至,但往年五六月时,武江都会决堤,今年修坝一事是否应该提上日程了?”

刘尚书问出这个问题时,太傅等人暗道不好,赵瑾一个养尊处优的公主,她哪里懂得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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