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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韫修笑了声:“嗯,不疼了。”

就算还剩不到三日到京城,赵瑾也结结实实在这三日里面又遭遇了两次刺杀。

“……”

她真的很好奇,便宜大哥到底在京城给她招惹了多少个仇敌?

皇帝就能坑妹了吗?

直到踏入京城的境界,赵瑾才完全松懈下来,只是她心里头并不算轻松。

这一路上,若是没有便宜大哥派来的护卫队,她这一趟回京,恐怕凶多吉少,就算贵为公主,照样也是个别人能杀便杀的皇室罢了。

赵瑾在这两三日内充分意识到手中握有兵权究竟是多重要的事,但同时她也知道,私自养兵,不管是公主还是王爷,皆是重罪。

她胆子再大,也不至于在便宜大哥还在位时搞这套小动作。

三年未回京,三年未归公主府。

陈管家倒是将公主府打理得井井有条,赵瑾踏进去时,除了冷清些,基本与她离开前一模一样。

只是这里对于小郡主来时就陌生许多了,赵瑾决计南下时,她还没开始记事,如今回到京城,就像是又来到一个陌生的地方一般,紫韵牵着她在认公主府的种种处处。

赵瑾直到这一刻才意识到,自己似乎又回到了保护圈里面,只是这个保护圈不知还是不是她的保护圈了。

没等她坐下来喝口水,皇帝的口谕便到了。

“即刻宣华烁公主与其驸马入宫面圣——”

赵瑾:“……”

她倒是要看看,究竟是什么事能急成这样?

唐韫修手上的包扎还没拆,两人换了一身衣裳,便风尘仆仆地入宫面圣了。

赵瑾上了马车,在路上掀起帘子往外看,在看到一处寺庙时愣了一下,“京城什么时候有这么个寺庙了?”

唐韫修闻言,也凑过来看了眼,“从前确实没有这个寺庙。”

赵瑾看着上面“迦和寺”三个字陷入沉思。

马车晃悠悠到了宫门,赵瑾在唐韫修的搀扶下下了马车,一下马车,便远远看见前面有一道披着袈裟的身影。

“李公公,前面那是何人?陛下如今信佛了?”赵瑾问。

说起这个,李公公便是一笑:“那是西域而来的高僧,如今颇得陛下看重。”

“看重”两个字让赵瑾下意识蹙眉。

“殿下三年未归,太后娘娘是想极了您,不如先去仁寿宫拜见一下太后娘娘?”李公公道。

赵瑾愣了一下,但她很快意识到,便宜大哥正在觐见方才看见的那个和尚,而且不便让她在场。

这已经足够不对劲,想当初,赵瑾这个胞妹就连他与朝臣谈及朝政时都可在场,如今和一个和尚谈话,如何要将她支开?

只是赵瑾没说,她道:“本宫确实挂念母后许久,先去拜见她老人家吧。”

太后如今大部分时间都在仁寿宫里坐着赏花喝茶,她身体确实不好了,去年冬日太师病逝,太后伤心过度,也结结实实病了一场,后来听闻便宜大哥为哄她开心,提拔了一位太后母族的年轻才俊。

太后看见赵瑾时,着实是开心的,只是她嘘寒问暖之后,一些老毛病又犯了,问赵瑾与唐韫修为何四年了也还没怀上第二个孩子,说家中有男儿才有希望。

她瞧着是有些糊涂了,赵瑾随口两句搪塞过去,之后太后困倦,被身边的嬷嬷扶进去安寝了。

赵瑾前去觐见皇帝时,迎面与刚从里面出来的和尚撞了个正着,对方眉目间带着慈悲,身上是一股浓重的檀香,赵瑾下意识蹙眉。

只见对方微微弯腰点头,算是给赵瑾行了个礼,又抬脚离去。

这礼,看着更像是敷衍。

赵瑾做了这嫡长公主以来,还是第一次看到这样傲慢的和尚。

她踏入皇帝的殿内,室内弥漫着的檀香立刻将她给包围了,赵瑾愣了一下,觉得这香里面还混杂着一股淡淡的药味。

她还没来得及细想,人已经到了御前。

“臣妹参见皇兄。”

“臣参见陛下。”

作者有话说:

第113章 托孤?

只是赵瑾无论如何也想不到, 不过是时隔三年不见,她的便宜大哥竟然苍老成这般模样了。

皇帝鬓间花白了许多,脑袋上也平添不少白发, 脸上略有沟壑, 纹路渐深,肉眼可见的苍老。

赵瑾心中一惊,又低下头去。

“若不是朕派人去请,你们是打算这辈子都在临岳城过不成?”未叫人平身,反而是开口质问。

赵瑾愣了一下, 随即低头熟练狡辩道:“皇兄说笑了, 臣妹与驸马自小长于京城, 怎么会不回来呢?”

皇帝没有应她这一句, 想来也知道她的狡辩风格。

只是他不提, 赵瑾可就得开口问了:“不知皇兄此番召我们回来, 所为何事呢?”

她倒是想知道, 有什么事能让她平白无故遭两趟刺杀?

赵瑾相信便宜大哥是能听懂她的话的,只是这人抽空瞥了她与唐韫修一眼:“先平身吧。”

赵瑾一下子就站直了身子。

皇帝的声音伴随着袅袅檀香响起:“朕让你回来自然有朕的用意, 你倒是很有意见啊。”

赵瑾:“……”

她想过皇帝会随便拿个借口搪塞过去,却没想到他竟然连借口都懒得说, 直接就是一个意思:不该问的别瞎问。

赵瑾又沉默了, 她当然不是瞎的聋的,就算仅仅回京半日, 就听见了近日的一些事,皇帝与臣子之间的关系闹得很僵。

原因无他,当初所有人都以为, 当小皇子年满三岁后皇帝便会立储, 届时诸位老臣定会尽心竭力辅助, 让他早日成大器。

但如今赵诩已经四岁,已经到了该去上书房的年纪,也去了,身边挑选了太傅的孙子作为伴读。

但储君依旧未立。

哪怕臣子与皇帝提起多少回,他也始终拖着。

皇帝如今还有几年就到六十,他也不年轻了,早立太子才算有利于社稷安定。

赵瑾自知自己再问下去就是僭越了,朝堂中的事她不好奇,但这满室的檀香,总该是能过问的。

“臣妹方才看见一位穿着袈裟的僧人,不知这是?”赵瑾这话问得并不算委婉。

皇帝倒没没多大反应:“那是西域而来的高僧,方才你看见的,应是释空大师。”

赵瑾闻言又是一顿:“这殿中的檀香与从前似乎有所不同,反而与那位大师身上的有些相似,不知是否是……”

也不全然相同,方才那位僧人身上的檀香没有这么浓烈,同时也不带有药味。

“是他所研制,朕这两年休息不太好,太医院和你之前调制的熏香用处不大了,恰逢释空入京进贡熏香,朕用了觉得头脑清明不少,也不头疼了。”皇帝知道瞒不了赵瑾,也没想瞒着,这事京城皆知,只要去打听一下便能知道。

赵瑾还是觉得不对,皇帝早些年身体落下病根这是真的,如今就算华佗在世也难让他回到巅峰时期,这闻着就能让人保持头脑清醒的东西赵瑾也不是不清楚,正是因为清楚,她才知道这里面有多少坑。

“皇兄用这檀香,可曾让御医检查过?”

“怎么,怕有人给朕下毒啊?”皇帝将目光从奏折上移开,审视着赵瑾,“你倒是关心朕的身体,这一走就是三年,母后也不见你牵挂。”

皇帝这一番不算是道德绑架,不提太后的观念,她确实不太孝顺,想逃离京城的风波,但最后也不得不回来。

赵瑾乖乖认错:“臣妹知错。”

她知不知错难讲,但赵瑾下一刻便又盯上了这殿中的熏香,“臣妹对这檀香颇为好奇,不知能否向皇兄讨要些?”

她这话一说完,殿内的氛围又发生了改变,皇帝的眸光变得幽深了些,“朕废了好些工夫将你俩接回来,这几日老老实实在公主府呆着,别想着出去瞎逛。”

赵瑾又不是傻子,哪里不明白皇帝这是在转移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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