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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今日当真没有受伤?”唐韫修问。

这句话是在赵瑾宽衣解带前问的,赵瑾犹豫了下,回了句“没有”。

下人们早就备好了水,此时室内正水雾缭绕着,热气腾腾般。

身为皇室,身为最受宠的公主,赵瑾自然拥有享受的资本,她这浴室不仅有浴桶,甚至还有个浴池。

只是今日的华烁公主没有心思在浴池里泡着。

褪去了衣衫后,赵瑾将自己泡入水中,然而该看见的,驸马都已经看见。

他的手轻轻按在赵瑾腰腹处,问:“疼吗?”

赵瑾轻轻嘶了一声。

白天那一处被撞在床梁上,早已经淤青,若不是脱了衣服认真看,赵瑾也不会太在意这点疼,如今一看,确实有些惊心触目。

不仅是腰腹处,有些部分的皮肤都受了点小伤,她没想到自己竟然脆弱成这般。

“殿下金枝玉叶,回来时便该上药的,”唐韫修语气中似有疼惜,掌心浇起水,指腹从上往下,顺着肌肤一寸一缕下去,“我再看看还有没有别的伤,等下再给殿下上药。”

这掌心与指腹,跟着水流,像带着火般,到处点火。

周围寂静,除了水声,赵瑾只能听见唐韫修的呼吸声,就在耳后,格外有存在感。

她往后仰了下脑袋,抬眸看向自己驸马的那张脸,方才溅了一下水,如今唐韫修那张俊美的脸上还挂着水珠。

“唐韫修,凑过来些。”赵瑾张口,这会儿是连自己的喘//息声都能听见了。

驸马听话凑了过来,低头,水里的人又凑近些,张口含//住了他的唇瓣,贝齿轻轻厮磨着。

驸马的自制力在这一刻溃不成军,原本是伺候人沐浴,后来也是伺候人。

两个人都洗了一次澡。

只是待出去时,水已经凉了。

作者有话说:

寝室内红帘帐暖, 房门紧闭,昏黄的烛光下,暖流横生。

时不时有些低声抽气的声音响死, 雪白的肌肤敞露在空气当中, 一只大手就这样按在娇嫩的皮肤上,揉搓了一下又一下。

赵瑾终于开口道:“唐韫修,轻点,疼……”

上个药用那么大的手劲儿做什么?

“殿下这伤不用点力揉,淤青散不去, 会疼得更久。”然而跟前的人却丝毫不怜香惜玉, 手上的力气没有减轻。

赵瑾:“……”

娇生惯养真的要不得, 这磕磕碰碰就能让她疼成这样。

唐韫修不知过了多久, 终于停下动作, 他说:“今日是我没照顾好殿下, 让殿下身陷险境。”

他顿了一下, 手上沾了药,想抚上赵瑾的脸颊却又停住。

“今日的事, 不是你的过错,”赵瑾轻声道, “不必心生愧疚。”

这一出, 赵瑾自己也没看明白,究竟是什么人在唱着什么戏, 她一介公主,说句认真的,真正涉及到朝堂的所有事, 都与她无关。

虽然离谱了些, 但对这个朝代来说, 女人最好的角色便是当好一个华丽的花瓶。

这件事在第二日的朝堂之上,果然被搬到了台面上,只不过谈论的重点不是华烁公主,是唐韫锦。

戍守边疆的将军陡然回京,不是凯旋,也不曾听闻陛下有召,只不是别有他心是什么?

一轮针对唐韫锦的弹劾轰轰烈烈,皇帝坐在龙椅上都觉得聒噪的程度,然而远远未只这些。

永平侯作为父亲,在这样的声讨中保持着沉默,倒不是他想明哲保身,儿子是他的,不管关系好不好,都荣辱与共。

然而此时此刻,这番轰炸下,最重要的不是这些文官的口诛笔伐,而是陛下的态度。

陛下觉得唐韫锦别有用心,那他便是别有用心,陛下觉得没有,那便是没有。

永平侯此人不是个合格的夫君,也不是个合格的父亲,但他绝对是个合格的臣。

君王之心揣测不得。

“行了,”终于,龙椅上的皇帝似是不耐烦,开口打断了吵吵闹闹的朝堂,“像什么话?朝堂比菜市场还要吵,你们还将朕放在眼里吗?”

这一声,原本吵得不可开交的官员齐齐低头:“陛下恕罪。”

皇帝冷哼一声:“朕不恕罪还能将你们都砍了不成?”

“……”

“唐韫锦回京这事——”高座之上的皇帝抬眸,轻声道,“朕允了的。”

一句话,朝堂安静如鸡。

“现在朕想问问,是什么人能在皇宫门口绑架了大武朝的嫡长公主,是谁有这样大的能耐?”

一片寂静,无人敢吭声。

方才致力于弹劾唐韫锦的几个文官此时低下了头,生怕惹圣怒,只是他们都清楚,陛下这平静的语气下,是怎样的心境。

不知过了多久,御史大夫往前走一步,“启禀陛下,唐世子回京虽有陛下的旨意,然臣听闻掳走华烁公主的那批人,身着唐家军的盔甲,佩戴唐家军的物件,这难不成也是别人栽赃陷害不成?”

御史大夫,也就是高大人,作为险些与皇帝结成亲家之人,他这番话说出来,未免有点杠精的意思。

若让赵瑾来形容,历代冒死进谏的文官,在皇帝眼里都是杠精般的存在。

皇帝果然有点不高兴,“那些尸体,都是假的唐家军。”

这唐家曾经是皇帝手中的一把利刃,如今也是,唐家军与其他军队的不同,不仅仅在于强弱与军纪严明,还在于气势。

死的那些人里面,像地痞流氓般,不用唐韫修自己去辨认,光是皇帝自己去看一眼,也能看出不同来。

可想而知,这场栽赃陷害,主要还是试探唐家在皇帝心里的地位,皇帝若信唐韫锦,这人是真是假都不重要,皇帝若不信,这人也同样不重要。

朝臣哪里听不懂皇帝这句话里的包庇之意,高大人冷汗涔涔,但皇帝到底没说什么,而是将矛头指向了大理寺。

“楚槐安,朕给你们大理寺一个月的时间,将事情查清楚,否则,你这大理寺卿也可以换人了。”

楚槐安,大理寺卿。

一瞬间,大理寺的官员背上都被安排了重重的包袱。

此案不破,他们遭殃。

可此案破了,兴许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皇帝大怒,这事可不简单。

然而作为当事人,赵瑾此时此刻在盯着府上突然多出来的人类幼崽吃饭,唐煜这孩子除了第一日闹腾了些,之后便认命般接受了自己在叔叔婶婶家暂住的命运。

还非常不将自己当成外人。

动不动就伸手像侍女们要抱抱,小姑娘看他可爱,很难抵挡住这样一波可爱攻击。

赵瑾啧啧称奇,这幼崽不太像亲爹,反而像他的二叔,这小小年纪便花枝招展的模样,分明是太懂得利用自己的优势了。

唐韫修:“……”

唐煜小朋友到公主府的第三日,亲爹终于来接了,唐韫修与他的兄长,才有了阔别几年后正儿八经的重逢。

“韫修,长高了。”一见面,驸马爷就得到了兄长的一记重捶。

唐韫修默默后退一步,将自己年方两岁的冤种大侄子递了过去,“哥,你儿子,还你。”

见面第一句,没一个字是多余的。

被二叔端在半空中的幼崽满脸迷茫,但跟前便是亲爹,他张牙舞爪地扑了过去。

“煜儿,在这儿过得怎么样?”这话是唐世子问儿子的。

然后他儿子害羞般嘿嘿笑了声:“婶婶,好看。”

说完扑入亲爹怀里,徒留亲爹面对着亲弟弟面面相觑。

唐韫锦大概能理解弟弟迫不及待送走自己这儿子的心情,再呆几日,怕是要上演二叔打侄子的好戏了。

于是唐世子没有多废话,两兄弟几年后再见也没有多聚一会儿,唐韫锦抱着儿子回了永平侯府——正儿八经算来,他才是永平侯府未来的主人。

世子妃没有跟回来,一来是车马劳顿,二来是世子原本是打算回来参加弟弟婚宴,但途中耽误了些时日,最后也错过了,他并不打算久呆。

孩子一走,公主府的姑娘们也跟失了魂似的,那依依不舍的模样,看得唐韫修直蹙眉。

他看了眼赵瑾,赵瑾依旧是神色淡淡,倒是吩咐紫韵将这几日幼崽用的东西都送去永平侯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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