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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瑾儿,朕再给你一次机会,你属意的驸马是谁?”

御书房中,除了皇帝,赵瑾和唐韫修,也就只剩下一个李公公,李公公一声不吭,而唐韫修的目光,也在同时看向了赵瑾。

这一刻,赵瑾自己也意识到,便宜大哥的耐心也快告罄了,今夜没把握好机会,之后驸马是谁,就由不得她做主了。

关于这个问题,赵瑾垂下眸子,双手作揖,“回皇兄,臣妹愿与唐二公子喜结连理。”

此刻,唐韫修心中大石落地。

而皇帝心梗落地。

他就知道,他就知道,唐家这两兄弟长的这脸就不是个好东西,那个老大成亲没几日就拐着新妇去边疆,娇滴滴的一个千金大小姐听说现在都能握刀杀敌了。

这个小的,才几日啊,将大武朝的嫡长公主也拐了。

赵瑾看着便宜大哥的脸色不太好,还十分贴心地问了一句:“皇兄,您怎么了?可要唤太医?”

皇帝:“……”

“唤什么太医?就算要唤太医也是被你气的!”

赵瑾:“……”

这中气十足的,那她就放心了。

从徐老那听来的消息实在是太让人放心不下,赵瑾生怕自己一个不留神,便宜大哥的小命就没了,到时候她孤苦伶仃的,谁都能上前来踩一脚,这种未来绝不是赵瑾想要看见的。

“瑾儿,你果真确定是他了?”任凭谁也能听出,皇帝这语气里的嫌弃之意。

还是当着正主的面。

唐韫修:“……”

他道:“陛下尽管放心,韫修一定照顾好公主。”

皇帝:“……”

一看见这张脸就想到这臭小子给脸不要脸,拒绝了公主又眼巴巴地贴上来,怎么看都不像是靠得住的。

“你照顾什么?朕给她修建的公主府多大没看见?她用得着你照顾吗!”

皇帝:晦气。

赵瑾:原来您也知道驸马就是个装饰品?

公主这个身份,除了碰不到朝堂,几乎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要一个驸马,如同鸡肋。

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显而易见,唐韫修这个板上钉钉的驸马爷并不受皇帝待见。

似乎看见他,就意味着亲眼看着长大的妹妹,从此远离皇宫,也远离了皇帝。

皇家亲缘淡薄,唯有母后生下的这一胎,与别的皇室子弟截然不同。

皇帝说不准自己如今是什么心情,但真要论起来,只能说,他眼中,自己曾经想要定下的驸马,现在越看就越不像个样子。

现在已经夜深,外男不可留宿宫中,哪怕是未来的驸马。

赵瑾提出要送唐韫修到宫门。

皇帝又拧起了眉:“这皇宫是没人了是吧,你堂堂一个公主,还用得着亲自将人送出去?”

赵瑾心里呵呵笑了声,表面上却露出了羞涩的神态:“皇兄,臣妹送自己未婚夫出去,合情合理。”

皇帝:“……”

而一边的唐韫修,则被这突如其来的“未婚夫”三个字给冲昏了头脑,久久没有反应过来,只是沉默地跟在赵瑾身后走着,落后半步的距离。

赵瑾也没有意识到这点,她方才去看了眼“畏罪自杀”的那个小太监,心情正沉重着。

她其实记得那个小公公,很年轻,但为人也算机灵,再过几年,说不定也能混得不错,只是可惜在这个时代,不是什么命都能用上“杀人偿命”这四个字的。

赵瑾从来没有背负过人命。

这是第一次。

有人因为她而遇害,那个小太监是不是畏罪自杀,很明显,她不是傻子,皇帝也不是傻子。

赵瑾也意识到,今日“畏罪自戕”的可以是个小太监,明天就可以是她赵瑾,公主这个身份,既是殊荣,也是束缚。

手中的权势,也许远远不够让她自保。

两个人安静走在皇宫大道上,彼此没有开口说话,各自在想各自的事,只不过兴许脑频道隔得有些远。

赵瑾:这个世界好危险。

唐韫修:她叫我未婚夫诶!

直到皇宫的大门就在前面,赵瑾将人送到大门时,还没开口道别,手突然被握住。

“殿下。”

这一声唤得有几分缱绻。

赵瑾心中并无旖旎,但被这样一双眼睛看着,她也不由多分出了些注意力。

“殿下今晚的选择,是从什么时候就决定的?”

赵瑾目光落在自己被抓着的手腕上:“很重要吗?”

“对我来说,很重要。”唐二公子如是说。

赵瑾不知该怎么说,选驸马在她看来,就像是在面试合作伙伴一样,只能说,唐韫修在竞争对手里面脱颖而出。

作为hr,除了硬性条件以外,更多考察的自然是应聘者的个人素养,不管唐韫修是真的还是装的,他确实在某种程度上,符合了赵瑾的择偶标准。

她曾经是个非常坚定的不婚族,生命中也许需要爱情,但家庭却多了许多繁琐。

结果现在,家庭的概念似乎又与她所认知中的不同,某种程度上,赵瑾算是对这个时代做出了自己的妥协。

“唐二公子,夜深了,快些回去。”赵瑾轻声道,也没回答唐韫修的问题。

道别时,赵瑾心中还算平静,只是她不知,今夜在唐二公子心中,已经足以让人辗转反侧。

另一边的永平侯府也足够刺激,永平侯先是听闻驸马定下了高家的公子,松了一口气,结果中间不知发生了什么,等第二日一早,宫中来人宣读圣旨,驸马竟是他儿子!

整个永平侯府都没反应过来,还是唐韫修自己先谢旨。

这次宣读圣旨的人是李公公,昨晚已经见过唐韫修,此时将圣旨交到唐韫修手上,模样看起来十分和蔼:“恭喜唐二公子,永平侯府也该为公子的婚事忙起来了,下月初十可是快到了。”

等永平侯终于反应过来时,李公公已经留下一句“公子看看有什么需要搬入公主府的,可提前搬过去”后扬长而去。

这一相当于嫁儿子的戏码,实在是让永平侯猝不及防,等李公公离开,他看着唐韫修手中的圣旨陷入沉默。

“驸马不是定了高家的人吗?”永平侯问。

只可惜唐韫修在这个问题上的回答欲望并不高涨,他说:“谣言止于智者。”

永平侯:“……”

这都什么玩意!

但驸马事件的风波远远未停息,皇帝下令彻查,首先就是从宫里的人入手,

最后查到的人也是让人大跌眼镜,是贤妃。

贤妃作为宫中地位最为稳固的嫔妃之一,只要安分守己,此世基本上无忧。

可她偏偏在这件事上犯了糊涂,在唐蕴修还在接旨时,高家人就马不停蹄进宫认罪去了。

大概是他们千算万算也没有想到,家族里竟然出了这样一个蠢货,竟然敢在圣旨上做手脚。

赵瑾听闻这件事时还在仁寿宫里享受着太后她老人家的谆谆教诲,太后也是第一次嫁女,她自己也是女子,自然知道婚姻大事意味着什么。

当初若生得儿子,便希望他能有所长进,生得女儿,便希望能护住她一世。

即便如此,太后也免不得多些考虑,“瑾儿,成亲之后便不能再像从前般任性了,你贵为公主,自然不用侍奉公婆,但也要懂得和驸马相处……”

赵瑾几乎是左耳进右耳出的状态。

自古公主出嫁,除却和亲,其他世家自然不敢得罪公主,所谓公婆与公主之间大多是和气的。

而赵瑾,她的兄长健在,也是深得圣宠的公主,不管日后如何,起码现在她是被别人捧着的角色。

赵瑾:你猜我为什么要当这个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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