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爱与不爱34（1 / 2）

有一天晚上，小梅、小兰和刘慧来到福瑞酒家，在楼上的包间里吃饭。我闲得无聊，就悄悄地走上去，在过道里听她们边吃边聊。

“小梅呀，你倒是找到了一位如意郎君啦，不过，嫁给一个小警察，这未免也太寒酸了吧？”这是小兰的声音。

“我喜欢过普通人的生活，不追求什么荣华富贵，倒是你，不能再这样混下去啦，赶快找一个中意的男人嫁了吧？”

“我喜欢在男人堆里混，体验不同的男人，玩他们，骗他们的钱——这些男人都是些坏蛋，不玩白不玩，不骗白不骗，哈哈哈……”

“刘慧，你的陈副局长搞定了吗？”

“他答应我尽快跟他老婆离婚。”

“刘慧，你还是另外找一个吧，不要和那个陈副局长混啦，毕竟他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他至少还有一官半职啊，不像你的罗正，什么官儿也不是，嘿嘿。”

……

女人家的私房话，听了没多少意思，我于是无精打采地下楼来，走进窝里睡大觉。

这天下午，我正在窝里睡大觉，突然听到门外传来女人的哭诉声和男人的吆喝声，便跑出去看——一个满脸横肉、黝黑彪悍的家伙正右手提一把大长刀，左手指着面前的一位姑娘，露出满嘴的黑牙狂吼：“你今天到底跟不跟我走？”

那姑娘身体紧紧地靠在墙上，乌黑的长发乱作一团，白净的瓜子脸上有一大个巴掌印，漂亮的金丝边眼镜歪到一边去，深褐色的血水顺着嘴角缓缓地流出来，整个身子不断地颤抖着，结结巴巴地说：“现在……实行……实行……自由婚姻……我……喜欢你……就是喜欢你……不喜欢……就是……不喜欢……你……你……不能……强迫我！”

那黑小伙吼道：“我们不是订了娃娃亲吗，那不算吗？”

“现在……现在的法律不承认娃娃亲！”

“好，我让你不承认娃娃亲！”说着，那黑小伙抡起手中的长刀，猛地向姑娘头上砍去。

就在黑小伙抡刀砍出去的同时，我一跃而起，将他扑倒在地。长刀划破他的裤管，“当”的一声砍在水泥地板上。我顺势猛咬他的右手，长刀一下子从他的手里脱落出来。罗警官和钟警官不知从哪里冒出来，一左一右扭住他的手，将他拷了起来。我回头一看，那姑娘双手捂着脸，缓缓地瘫倒在地上。

陈娟跑过去，把那姑娘扶起来，轻声安慰道：“没事啦，你安全啦。”

刘所长走上去，一只手扶住那姑娘，问道：“小姑娘，怎么回事啊？”

“我一个大学生，他连小学都没毕业，三句话说不到一块儿去，我怎么嫁给他呀！”说着，那姑娘痛哭起来。

这时，不知从哪里冒出来一名瘦高个、穿得干干净净的小伙子，用不断颤抖的右手去开那姑娘嘴角的血：“没事啦，倩倩。”

“走开，你这个胆小鬼，不要来碰我！”那姑娘使劲把他的手拨开，歇斯底里地大吼一声，跟着陈娟上了警车。

那小伙子呆立在那里，目送警车渐渐远去……

这一幕惊心动魄的场景，让我想起了发生在本扎连的一件事情。

那天中午，阳光柔和地照在天井里。天空中有几朵白云慢慢地自东向西移动。燕子飞得很高，隐隐约约的，几乎要看不见了。除了远远的蝉鸣声和鸟叫声，门外什么声音也没有。主人正在堂屋里修理农具，准备下午去犁后山那块田。我闲得无聊，就躺在天井边的阴凉处闭目养神。

主人修理农具的叮当声搅得我无法入眠。我躺在那里，胡乱地想着过去狩猎时的一些场景，脑海里一会儿出现高鲁山上茂密的原始森林，一会儿出现雨拉箐里密密匝匝的荆棘丛，一会儿出现鸡啼山上大片大片葱茏的草地。我甚至闻到了芳香的泥土气味，尝到了青涩的野杨梅味，口水顺着嘴角缓缓地流出来，滴在水泥地板上。

突然，门外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这个美好而宁静的气氛。紧接着，“咣当”一声巨响，阿香妹推门进来，冲上堂屋，一下子扑进主人的怀抱里，“哇”的一声嚎啕大哭起来。

主人手忙脚乱地扶住阿香妹：“阿香妹，阿香妹，你这是怎么啦……发生什么事啦？”

阿香妹停止哭泣，呆呆地站在那里。

突然，她从地上拾起斧子，猛地向自己的胸膛砍去。

主人惊呼一声，以极快的速度把斧子抢下来，丢到旮旯里去：“阿香妹，你，你这是怎么啦？”

“阿鲁哥，你喜欢我吗？”眼泪顺着阿香妹的脸颊哗啦哗啦地往下流。

“当然喜欢啦，你问这个干什么？”

“你愿意娶我吗？”

“不是我愿不愿意娶的问题，是你愿不愿意嫁的问题。”

“回答我，你愿意娶我吗？”

“愿意，我当然愿意啦！”

“那你现在为我做一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