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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涵低低惊呼,等屁股坐稳了才笑道:“她那么好你还烦她。”

“她总觉得孩子都长不大。”张邈远亲了亲宋涵的嘴巴,“其实你不知道,虽然你比张思源大几个月,但长相看起来比思源小多了,而Maria是比你们大的,我妈就总认为你现在是这个家里最小的。”

“你又总受伤。”张邈远放低了声音,手掌撑在宋涵的大腿两侧,微微弯着腰看他,“导致她现在最不放心的就是你。”

宋涵垂眸看着眼前的人,突然伸手拖住他的下巴,舌头没什么分说的就窜了进去。张邈远没客气,他伸出一只手托住宋涵的下巴加深了这个吻。

暖白色的装修,氛围灯都是阳光的颜色,宋涵闭上眼也觉得眼下是一片明晃晃的光,他松开时喘着气,笑着说:“李淇风的父母以前不太喜欢我,所以我其实一直蛮震惊的。”

张邈远问:“为什么不喜欢你?”

宋涵说:“那原因太多了吧,我可说不清。”

张邈远唇角绷了一下,很快又柔和了,他亲在宋涵的唇角,松开时眉眼柔了几分:“你倘若是个好吃懒做,品行不端的人我也不说什么了,但你这么好,他们凭什么不喜欢你。”

宋涵还是笑,伸手圈住张邈远的脖子:“嗯,确实,我也很不错对吧。”

张邈远嗯了一声,顺势就搂住他大腿把人抱起来:“你就是很好,你阳光,开朗,热情,真诚,努力,勤勉……”

走向卧室的那一路张邈远说了好多好多褒义词,就像宋涵完美得无懈可击。这种巨大的偏爱让宋涵心跳有点快,他甚至不想张邈远停下来,就想他抱着自己就这么一直走一直走。

去哪里都可以,到何处都无所谓。

只是家是永远的归途,他们该在这个家里停一停,好好睡一觉。他们大半年的分别,也该有一个温暖的冬天来填补。

在两人沉入床单的那一刻,宋涵能闻到床单上洗衣液的味道,他把头抵进张邈远的胸膛,闭上眼睛轻声说:“我不会烦她的,我好喜欢她,我也好喜欢你们,好喜欢好喜欢。”

我能陪你回家过每一个新年。

元旦宋涵得到的跨年礼物是一份合同———他和张邈远的经纪合同。

那份合同内容很正常,正常到外人看了得骂张邈远你怎么好意思在你男朋友那里拿分成。

但宋涵觉得挺好的,合同就应该具有公平性,该怎么着就怎么着,心满意足地在合同上签了字。

张邈远就这么在新一年的第一天,正式上位,顶起了宋涵经纪人的头衔。

而当天晚上宋涵又收到了第二份礼物,他的枕头下面放了一张卡,他翻过来,就看见卡面竟然是他之前csating拍的证件照。

板板正正的寸照,白T恤,细碎的头发,干净的笑。

他正吃惊,张邈远从身后抱住他:“上交工资卡。”

宋涵哈哈一笑,把卡甩了甩:“然后密码是我生日?”

张邈远摇头:“是我生日,以后你每次花这里面的钱输密码都得想起一次我。”

他这小算盘宋涵一把就给他捏碎了:“我直接绑到微信上指纹支付,还需要记起你?”

“哈哈哈。”张邈远环着宋涵腰的手把他整个人晃了晃,“你倒聪明。”

冷空气被全然隔绝在窗外,室内温暖如春,床头的火焰兰热烈奔放,让这个冬天看起来也没有多冷。

这晚宋涵豪放极了,他再一次刷新了张邈远的下限,偏要叼着张邈远的经济人资格证,时而发出沉闷的低吟,时而又露出窃喜的笑。

张邈远真是被他折磨疯了,最后又被弄笑了,拍着宋涵的脸问他的小脑筋里天天到底在想什么。

宋涵把嘴里的东西用舌尖抵开,然后眼神示意张邈远去捡。

皮质的深棕色封面上,如今带着点莹莹水渍,而水渍之下,是一排深深的牙印。

宋涵把头仰进床单里,嘴角还带着水光,笑得眼睛都弯了,末了他勾过张邈远的脖子,在他耳畔说:“给你盖个钢印,这个钢印独一无二。”

他皮得就像没心没肺,却又让人心肺发痒发涨。

张邈远低下头去吻身下的人,心想,他也收到了礼物。

这就是宋涵给他的新年礼物。

宋明德和严如茉元旦没有到S市来看儿子新居,因为他们话剧院迎来了创立四十年的周年庆,他们话剧院组织了团建。

元旦没赶上,于是这个新年,宋涵带了张邈远回家。

出发前宋涵有点紧张。一是怕他爸妈犯怵,二是他觉得在国外待了几十年的张邈远不太有传统见家长的观念。

于是上飞机前宋涵再三确认地问张邈远是不是心甘情愿,池伶有没有拿刀架他的脖子。

张邈远困惑地问:“这有什么心不甘情不愿的吗?”

宋涵说:“怕你不想去。”

张邈远反问:“为什么不想去?”

宋涵还在斟酌用词,张邈远笑着摇头,拉着宋涵开始检票:“我告诉你,要是国内能结婚,我能下飞机就和你去民政局,晚上就办婚宴。”

他敢这么说,宋涵就敢信,瞬间落下心,同人上了飞机。

到了T市,出租车停在宋涵家的小区外,老旧的街道种了两排梧桐,风一吹,树叶哗啦啦地掉。

宋涵下车的时候一片叶子正砸在他头上,张邈远给他拿开,宋涵抛了抛头发皱眉:“诶,我的发型。”

今天张邈远没收拾得很夸张,反而是他一大早又吹又洗。他那点小心思张邈远看得破但没拆穿,伸手帮他理了理说:“放心吧,还是很帅,你长得可嫩了,现在看着和我才遇见你的时候也没区别。”

宋涵把围巾掀到身后,露齿一笑,伸手拉住张邈远的手带着他走向梧桐街道的深处。

风有点儿大,发型吹几下就没了,但宋涵没理了,他说话的时候还带出白色的热气儿。

“你看那儿。”宋涵指着对面街道上的一家小米粉店,“我读书的时候就吃他们家的米粉了,很好吃,明早我带你来吃。”

张邈远点头说好。

宋涵又絮絮叨叨地说周围还有什么好吃的,说趁年前还在营业,要带张邈远吃个遍。

他没有虚荣心也没觉得难为情,他不觉得自己住了几十年的这块地方有哪里不好,相反,他觉得这里哪哪都好,他想把他觉得好的全说给张邈远听,带张邈远去看,去吃,因为他知道张邈远是那个会和他一起去的人。

进入老旧的小区,爬上六层的楼房,在四楼的过道上,张邈远能看到天台上垂下来的爬山虎枝条。

宋涵比张邈远多上了几个台阶,他回头对张邈远招手:“上来,这家。”

他身后的那扇防盗门看着也有些年头了,但上面倒贴着的福字很新,张邈远的视线越过宋涵看着,又默默念了一遍对联的横幅。

迎新岁喜。

下一刻他突然看见那扇门开了,然后从那扇门里面窜出一个穿着蓝白校服的少年。

他单肩挎着书包,叼着包子捏着豆浆,快速俯冲下来,和他擦肩而过,嘴里还模糊不清地说快点快点。

“快点啊。”

张邈远一顿,视线才对焦到前面的人脸上。

宋涵笑着问:“你愣什么呢,我们本来就堵了半天车,一会儿我妈得说我了。”

张邈远没说,就指着爬山虎笑道:“春天的时候应该很漂亮。”

宋涵却笑话他不懂:“不是漂亮,是蚊子多,物业跟不上,让处理也不见有人弄。”

他话音刚落,身后那扇棕色的防盗门是真的咔哒一声开了。

严如茉第一眼看到的是宋涵,她果然责备地开口:“怎么这么晚才回来,也不发个消息。”

然后她才看到几步楼梯下的张邈远,惊诧中她对上张邈远的视线,张邈远只是笑着叫她“阿姨”。

站在严如茉和宋明德的角度来看,外形上,张邈远确实看着年纪大,但这种大看着是稳重,不骇人。而从性格上来说,张邈远确实活泼,你说一句话,人家能回你两句,你不说话,他还有话说,问东问西,不拘谨也不过界,让人觉得亲近随和。

他们头一天晚上还紧张得睡不着,见了张邈远的人反而轻松下来了。

宋涵对张邈远的社交能力是从不怀疑的,而且对局势的把控能力也极强,见他很快打入我军内部,悠然自得地在这个家里开启了享受模式。

其实他有一瞬间有一种错觉,觉得张邈远好像不是第一次来他家,而是已经来过了很多次。

他们甚至没羞没臊,客房什么的走开吧你,门一关,都睡宋涵那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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