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宇宙的一角（1）（2 / 2）

“他们在——”

博行才开口就被迪恩少尉打断：“大人，这两个年轻人重伤了本地的治安官和我好几名手下，我们正在追捕他们。”

“重伤？”

“是的！”迪恩摘下头盔捧在手中，“治安官的手指被削掉了一根，我的士兵有一个被敲碎了膝盖骨，肯定会落下残疾。”

“是这样的吗？”上校回头看着两个孩子。

“没错，我干的。”博行沉声回答，手里的剑仍然握得紧紧的。

“我也有份。”艾莎附和。

“你那点剑术也行？不，她没有。”

“就是有！”

这两孩子下手还真够重的，成舟暗自咋舌。那么原因呢？他俩不像是那种会无缘无故动手的类型，这么做一定是有理由的。

“这么说来，”伏尔甘蹙眉，“你们也承认伤了人。能说下更详细的经过吗？你们是出于什么理由这么做的？”

迪恩少尉向两个年轻人走近，他的手搭在了剑柄上：“大人，他们是——”

上校用手势让迪恩停步。不止如此，他还跨出几步站到迪恩与两个孩子之间，将双方隔开。

有趣，成舟看得饶有兴味。

“只有让双方都能充分申述自己的观点，方才不失公正，”上校说道，“好了，见习学士们，说吧。”

两人又要抢着回答，成舟及时指定了人选：“你们先等一等！艾莎同学，你来说吧。”

博行狠狠瞪了成舟一眼，艾莎则躬了躬身子。“遵命，”她朗声说道，“博行和我都是学城本季度研学团的成员，来科诺斯共和国进行研学旅行，以此来获取学分。今天下午，准确地说就在大约一个小时前，我们想到科多尔镇采购物资，但因为人生地不熟迷了路。之后我们就遇到了当地的治安官，遇到了这位迪恩少尉，还遇到了一位不幸的父亲。”

艾莎的胸脯剧烈起伏，声音也在发颤，博行的额头青筋暴起，而迪恩少尉和他的手下则一个个面露神情尴尬。

所以他们究竟遇到了什么？

女孩平复了下呼吸，继续道：“那位父亲是个鳏夫，和年幼的女儿相依为命。那女孩大概只有五岁，至多六岁。这是我们猜的，我们没有见到女孩本人，她被治安官从父亲身边骗走了，而且不允许他们父女相见。”

成舟注意到了叙述中不合理的地方：“那你们怎么知道女孩的年纪？”

“因为……”艾莎相当用力地抿了抿嘴唇，不知何时额头上已经汗水涔涔，“我们看到了她的手。”

她像是马上就要窒息。成舟愈发不解：“你是说女孩的手？可你刚刚说，你们并没有见到那小女孩本人？”

“是的，因为只有手。治安官把女孩的小手丢在了他父亲的面前，那是用利刃硬生生砍下来的……我们都学过剑术，很容易就看得出来。而且……那只小手的血甚至还没流干。”

四下里响起一片吸气声，阿舟和伏尔甘一同伏尔甘惊呼出声。

艾莎哽咽了，几度开口都无法发出正常的音节。博行接了下去：“还不止这样！治安官对着那个父亲说，他的女儿已经全在这里了，本来连这点东西都不会留下，是治安官出于仁慈才这么做的。那手小小的……手里还攥着一朵小花……那个治安官说，这是小女孩要他转交她的父亲，要那父亲感谢他的仁慈，”男孩咬牙切齿，“他说的时候得意洋洋，就好像这是什么值得自豪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