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巧妙解纷争60(1 / 2)

谷玉金想到的这一法,名作“损益”,本身便是一种测量体积的实用妙招,将物投入水中,水起的高度,便可作为一个标尺,定义其积。同理的装置,在一些银楼之中却是常见的,是一细嘴壶,壶嘴用的是一根细长的琉璃管,管内留有牙签粗细的管道,上划刻度。将金、银碎块投入壶中,细长管内的刻度便会上升,直接便能看出其重,却是要比小秤还要精确几分。

只是,商贾们用惯了秤,才未想到这一“损益”法。米明秀一说,却是醍醐灌顶一般,让众人一下通透了。

这一法,不复杂、不神奇,却发人之未想,及人之思维之不及,足见其精巧、绝妙。

一众商贾便“嗡嗡”起来:“这个办法倒是绝妙,砖茶往水里一放,排出多少水,一目了然。用估子一称,是多少,就是多少,晾也能让人心服口服。”“这些,还都是他们自己取的,却不能说旁人弄鬼。”

“不是,啊这……争个什么劲儿呢?沈小子直接卖不就行了,人家给的还多。”人群中,适才便说沈柳云傻的那人,便又一阵叹息,“这好好的生意,哪儿还有怕赚的多的?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咱们千里来这么个地方,不就是为财嘛。”

谷玉金寻声去看,想要知道说话的究竟是谁。

他方才就有些好奇发出这一“高论”的人了,心说:“也不知这脑子是怎么长得,人家一块顶别人两块的茶砖,那五个人只是愿意给一块小茶砖的钱,你还说是给的多,简直过于离谱了。也不知何方神圣才能有如此高论。”只是,这人却只是说了一句,也就不知是谁。这次,这人又说了话,谷玉金便寻着声,找着了人。

说话的人,是一个穿着灰扑扑的袄子,外面罩了件羊皮袄,四十多岁的老汉,头上戴了一定毡帽,肤色蜡黄,嘴有些歪。这老汉身量也不高,正靠着一辆车上,双手揣在袖子里,整个人都透出一种和周围的热闹格格不入的颓废、懒散。

便听着他旁边一人说:“嗐,这老家伙,估摸着又睡糊涂了。”又有人大声在他耳边解释了一遍,老汉才说:“啊,那是不能卖。”

谷玉金眨了一下眼,心道:“原来是有些聋,给听差了。还以为人糊涂呢。”

那五个草原人商量了一下,一阵叽里呱啦后,便留下了两个人,剩下三人便出了杂货市场。等了不多时,就提了两桶水过来,还带来了估子。

然后,一人便叽里呱啦一句,谷玉金虽然听不懂,却也猜出了大致的意思。该是“东西我们已经拿过来了,你说接下来怎么办”。

米明秀便令他们取了沈柳云车上一块茶砖,先用纸皮细细包裹住,又用绳子捆结实,封了蜡,防止茶砖着水。几个草原人便现场化开蜡,将包好的茶砖一封,等着下一步的操作。

米明秀又让他们在水桶中的水线高度做了记号,说道:“这是两个水桶,你们分别做了记号,先把两种茶砖放进去。然后,水就会升高,你们用估子把数记下来,舀了几估子,好吧?”五人也应的爽快,当下就操作起来。

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