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颗雪梨的归宿(1 / 1)

我是一棵雪梨,我记不得孕育我的梨树具体是哪一棵,在记忆的深处,存在有关这个世界最开始的记忆是一片粉白,就是桃花的色,而我就住在四瓣花瓣的中间,开始,我只能看见一点点的光,仰面迎接雨水也是一点点,我大多数时候都处于沉睡的状态,记不得睡了多久。有一天我醒来,听到的就是兄弟姐妹的欢呼声“哇,你们看,那圆圆太阳;其周围的水果朋友样子好神奇呀;看那穿梭在落花之间的人,时而弯腰,时而抬起头,时而走,看起来太好玩了……”,我花了一点点时间去适应现下的情况,认真的去打量着当下的环境“一片山,半边山都是梨叔,品种和我的妈妈一个品种”,我惊奇的问妈妈“妈妈,我什么时候能长大,能去看看外面的世界,或者什么时候,鸟儿才来和我玩耍……”在一次次的询问中和妈妈耐心的回到中,时间流逝了,太阳从刚开始的温柔变得多了几分毒辣,微风中也夹杂着燥热,但在最难耐或者饥渴的时候,总有一场甘露降临,浇灭全部的暑意,让我能在夜晚没有那么燥热的风姐姐的怀抱中荡漾。我没有细数过经过多少时间,我从开始的指甲盖那么大逐渐在阳光和甘露的作用下变得充实起来,身高高了,维度也变大了,变得心宽体胖,皮肤却保持着光滑,可能是时常和鸟儿及各类虫子聊天,但没有和他们密切接触,于是就保存了完整。

“阿,咋这么多人,他们在干嘛呢?梨妈妈,梨叔叔及兄弟姐妹们都被人从梨树上带走放在箩筐中,再放在车里,最后离开了”。我揉着睡眼惺忪的眼镜,反应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妈妈,叔叔,你们去哪里呀,你们等等我,眼泪布满了整个心脏……”,一只粗糙布满厚茧的手向我申了过来,他用五个指头托住我的梨臀,一只手快速的用提前拿着的剪刀将挂着我的梨把剪断,失去挂力的我向下匍匐去,完全的和手上的厚茧来了一个密切接触,于是我大半个身子就这样被一只厚实的手包裹着,还来不及去感受手的温度,一个弯腰的动作就把我送进了放在傍边的箩筐中,和众多的兄弟姐妹挨挤在一起。最后不断加进来的兄弟姐妹,将我紧紧的包裹在中间,我能看到的光遇来遇少,直到后面整个世界都黑暗了,从刚开始的好奇变得忐忑害怕,但还是没能抗住困意,我在微微的颠簸中陷入了沉睡,在梦中又回到了刚开始来到世界,刚开始睁开眼睛,刚开始对世界好奇的时候……还在我睡着的时候,就被一个少女用兜中为数不多的钱给买走带回了家,我原本想睁开眼睛,但却被哗啦啦浇在我头上的水激得连忙闭上了眼,任由女孩的手搓揉我整个裸露的皮肤,还不给我睁开眼的机会,女孩手起刀落,将我分成了无数块,最后将我和五六颗冰糖和些许枸杞放在一个炖锅中,加入纯净水,放在电磁炉上大火烧开,再调小火慢慢炖着,直到坚硬的皮与清脆的果肉都变得绵软,女孩用一个透明的玻璃碗将煮好的雪梨汤倒出,端着给感冒的妈妈一口一口的喂下。雪梨的使命就这样结束了,它的归宿就是入一张口,沉睡于一人胃,滋养一副躯体,这也是梨有所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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