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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她想开始新的生活,裴凛不经意间的一句话,都能成为她心底的束缚,让她永怀愧疚。

第241章 扣着她后脑将人压入怀里

“笙笙自然不会愧疚。”裴时晏声音很冷,“她什么都没做错,为什么要愧疚?”

他讽刺抬眸。

搂着怀里的南洛笙,看向对面的裴凛。

“反倒是裴先生,哦,现在是不是该称呼宋先生了?”

空间不大的拐角,两人眼芒如寒冰,径直相撞。

眼底都是不加掩饰的敌意和冰霜。

裴时晏虽然不想在南洛笙面前留下任何坏印象,但是他忍受不了裴凛对南洛笙进行这种可耻的道德绑架。

他的未婚妻,他自己都不舍得说分毫。

他裴凛凭什么让她这么痛?

凭什么让她永远在痛苦和绝望中挣扎?

裴凛已经把一个阳光率性的姑娘逼疯了四年,还不够吗?

还想永远让她活在噩梦中吗?

“宋先生,有一句话,我很有必要跟你强调。”

裴凛眼眸微冷。

裴时晏一字一句开口:

“四年前,那场车祸,跟笙笙没有任何关系,她不是神,预料不到还没有发生的事,也预料不到会有那样的意外。”

“所以,你没资格用那场意外去绑架她,也没有资格一遍遍用所谓的过往去束缚她。”

“如果人都是往后看,都是沉浸在过去发生的事情中,那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你失忆的这四年,她为你整整痛苦了四年,每一天,每一夜,都是绝望痛苦挣扎中度过。”

“宋澈,你但凡爱她一分,就放过她。”

回别墅的路上。

两人都没有说话。

只是在进门后,裴时晏拉着她径直去了洗手间。

打开水龙头,拉着她的手,对着水流,一遍遍冲洗。

南洛笙目光渐渐落在男人硬朗的脸庞上,周围只剩面前哗啦啦的水声。

将近一分钟,南洛笙手背都快被他洗红了,他还没停。

她摁住他的,瞥着泛红的手背,“看到了?”

“嫌弃?”南洛笙又问。

裴时晏下颌线略微绷紧。

在南洛笙再次开口之前,他猛地抱住她。

扣着她后脑将她压入怀里。

嗓音透着几分强硬而彷徨的霸道。

“我不喜欢他。”

“笙笙,我很讨厌他,特别讨厌。”

“我不想你跟他见面,不想让他碰你,更不喜欢他看你的眼神。”

“我的笙笙该是我的。”

裴时晏用着这种方式,隐晦地向她诉说:他不想她和那个人见面。

一分一秒都不想。

第二天一早。

南洛笙刚醒,就接到了自家母亲的电话。

瞧着这个点她老妈打电话过来,南洛笙有些意外。

接通后,南母什么都没说,只说有点事,让她上午回家一趟。

电话挂断,南洛笙简单洗漱收拾后,便回了家。

她到的时候,不仅南母在,就连南父,都在大厅坐着。

“妈,爸,怎么了?”

她走到对面的沙发上坐下。

南母往外看了眼,先问了句:

“时晏来了吗?”

“没有,他去裴氏了。”

南母点了点头。

看着自己女儿,南母没有多加铺垫,直截了当问:

“笙笙,我听说,裴凛就是宋澈,并且,他恢复了以往记忆,是吗?”

第242章 只要她人在,就足够了

南洛笙有刹那怔愣。

倒不是因为别的。

而是因为母亲在说这话时,第一次语气中带着少有的严肃。

南洛笙下意识看了眼旁边的父亲。

随后点头,“对,他就是宋澈。”

南母眉头轻拧,“笙笙是怎么打算的?”

南洛笙:“什么怎么打算?”

南母看着自己女儿,措了措辞,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不起不那么强硬。

“笙笙,有件事,妈身为过来人,要提醒你一句。”

南父并未看自己女儿。

只坐在南母旁边,附和的听着她说。

南洛笙察觉到什么,

但什么都没说,坐在对面沉默听着。

“笙笙,豪门中的孩子,生来便含着金勺子,自小锦衣玉食,出身权贵显赫。”

“但是世上的东西,都有两面性,我们在得到一些优势的同时,也要注定失去一些其他的东西。”

“正如此,豪门中的子女,婚姻,是最不容自己选择的。联姻,更是各豪门司空见惯的手段。”

南洛笙眼睫缓缓垂下。

听到这里,她已经明白母亲的意思。

不过她没有出声,继续听着后面的话。

南母看着自己的孩子,语重心长:

“笙笙,先不说裴、南两家已经订下了联姻,也不说裴、南两家的地位和影响力贸然取消联姻的后果。”

“咱们就只论人品和性情。”

“笙笙,妈以过来人的眼光告诉你:裴时晏,绝对比那个宋澈更爱你。”

南洛笙指尖不易察觉一顿。

卷长的睫毛轻轻眨动刹那。

“孩子,不管你和宋澈从前有过什么,也不管在国外那段时间他给过你多少安慰和温暖,我们南家的大小姐,为了那个人,痛苦了整整四年,早已经还清了。”

“现在一切好不容易稳定下来,你也终于找到了一个最爱你、最以你为重的人,并且你们已经订婚,不日就会结婚。”

“这种情况下,妈觉得,不应该因为宋澈的再次出现,将一切平和安稳的生活再次搅得天翻地覆。”

“并且——”

想到什么,南母眸色冷了不少。

“宋澈既然还活着,却四年来没有任何音讯,反而在如今,拿着一份亲子鉴定找来了裴氏。”

“笙笙,豪门的水深,里面的恩怨纠缠、尔虞我诈也多不胜数,爸爸妈妈一致认为,裴凛这个时候突然回国,不可能只是单纯的认父这么简单。”

“而事情又这么凑巧,四年来他的记忆怎么都恢复不了,在你和时晏刚一订婚,他是裴氏血脉的身份刚一公开,居然就恢复了记忆。”

“这其中内情,若硬是说成巧合,可以,能说得通。毕竟世上多得是巧合。”

“但若是说成有意为之,笙笙,你可曾想过,这一切的背后,细思极恐。”

随着南母最后四个字出口,南洛笙呼吸控制不住地停了一瞬。

瞧着自己女儿,南母眼底尽是担忧。

她真的担心,因为宋澈的出现,将眼前好不容易好转起来的局面再次打破。

四年前,因为宋澈,她差点失去了自己唯一的孩子。

现在,自己女儿好不容易从绝境中走出来,身为母亲,南母真的不想再看她重蹈覆辙。

就像南母这种贵太太,见识了半辈子的豪门争纷和夺权纷争,裴凛在第一次订婚宴上出现的那一刻,她就察觉到了不寻常。

尤其他还是以裴氏私生子的身份出现的。

现在又冷不丁地恢复了记忆,南母自然不想因为一个宋澈,搅乱自己孩子全部的人生。

再者,裴时晏的人品秉性,南父南母早已一清二楚。

裴时晏对自己女儿的心,他们也都明白。

因为一个来路不明、甚至有可能别有用心的人,毁了原本平静的生活,南父南母自然不能坐视不管。

南洛笙听完,轻声开口:

“妈,我知道你们的意思,我和裴时晏已经订婚了,不会胡来的。”

南母放心不少。

心底的忧虑也褪去大半。

“这就好,笙笙,妈还是那句话,如果依旧觉得亏欠对方,咱们可以用其他的方式偿还,像钱、权都可以。”

“没必要说一定要用人来偿还。”

南洛笙弯唇点头。

“我知道的,妈。”

回去的路上,裴时晏问南洛笙:

“伯母找你有事?”

南洛笙托着下颚,“估计是怕我将婚姻当成儿戏。”

裴时晏笑了笑。

面上漫不经心。

微顿的指尖却泄露出了一分心底的情绪。

“那笙笙会吗?”

南洛笙转眸看向裴时晏,“自然不会。”

听着这四个字。

在某一个瞬间,

裴时晏有种冲动,想问问她是因为责任和顾虑到裴、南两个家族才不会解除联姻,还是因为——

对他有了感情,哪怕只有一丝。

可话到了嘴边,却被他压制住。

这两者又有何区别呢?

总之,她不会走。

不会取消联姻。

不会随着宋澈离开。

这已经足够了。

只要她人在,就足够了。

她喜不喜欢他,并没有多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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