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1 / 2)

  关容翎道:“……你怎么了?”

  我道:“我重伤未愈,你还这么同我说话,真是没道理。”

  “关容翎,我好歹救你一命,你怎么能对我这般不温柔。”

  关容翎被我两句话说得有些羞怒:“别胡说八道,我对谁都这样,凭什么要对你温柔。”

  我隔空点了点他的眉心:“我比他们好看,你就应该对我温柔。”

  “再者说,我是你的主人,你不对我好,你能对谁好?”

  关容翎瞪我一眼,拂袖就走。

  他这般作态,也不知是被谁惯的。

  可能是我罢。

  不过这次我不意再惯着他。

  趁他经过时,我抓住了他的衣摆。

  关容翎险些一个踉跄跪倒在门边。

  他恼羞成怒道:“谢兰饮,你干什么!”

  我起身走到他身侧,轻声开口:“我什么都没有了。”

  关容翎一怔。

  “我没有了秦横波这个兄弟,也没有了天意楼,更没有了什么天下第一。这十三年,我付出心血的东西,一并失去,你觉得我可怜吗?”

  我这般去问他。

  关容翎侧过头来看我。

  他的眉眼一贯冷淡,纵使倒映了我的所有面目,却也还是无波无澜。

  他至多蹙了下眉。

  “我没这么觉得过。”

  我道:“可事实如此,我如今什么都没有了。”

  关容翎别过眼去:“以你的实力,想要重新得到这些东西,也不算难。”

  我却笑了笑。

  “人间最怕的就是‘如果’,因为未曾发生的事,即是如果。而未曾发生的事,它是否会发生呢,无人能知。”

  “你看秦横波,过得比我得意吗,他其实比我更失意。可他还有天意楼。”

  “唯有我,是什么都没有。”

  “从前以为我有死生兄弟,以为我有天下第一,可如今你看我,我有什么?”

  关容翎道:“你还有你的武功。”

  我半分不退,步步紧逼:“可如果我连武功都没有了呢?”

  关容翎不解:“你何必做这种假设?”

  我道:“它未必是假的。”

  关容翎道:“你——”

  “关容翎,”我截断他的话语,轻而又轻地问他,“如果我武功尽失,一无所有,你会成为这世间唯一站在我身侧的人吗?”

  他骤然看向我。

  那双清清冷冷的眼眸,从不见多少错愕讶然,可此时此刻,他的眼睛无声若此,道尽了一切。

  我没有问他是否会做那条最忠心的狗。

  因而我知道他只会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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