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28(1 / 2)

唐穆出宣城一路往南逃,刚出城时后面一众官兵追捕,奈何唐穆武艺不凡,追来的十几个人都倒在他的刀下。唐穆身系数条人命,民间百姓闻此无不变色,一时间人心惶惶。上面对这件事很重视,办案的力度也绝非寻常的案子能比。各省各地的官员上下通气,严守、严查城门,定要将嫌犯捉拿归案。

唐穆彻底逃脱那些人的追杀已是一个半月之后,一日,他正打算寻些吃的裹腹,突然呼吸一滞,心口绞痛不能自己,唐穆虽一时不知道怎么回事,但下意识地点了自己身上的几处穴位,暂时封住了自己的痛觉。他试着给自己把脉,只感知到了正常的脉搏的跳动,其他并没什么异常。唐穆疑地“咦”了一声,刚刚那疼痛简直叫他生不如死此生未见,怎么探脉却毫无异象?唐穆抬头看到将暗未暗的天色,看来,只能夜潜入城再作打算了。

可唐穆还没向前走几步,心口的剧痛再次袭来。他捂住胸口,眉目间尽显戾气,凶煞可怕,让人敬而远之。唐穆想要再往前挪动一步,已是不能,更不可思议的是,他的嘴角竟淌下血来。唐穆闻到了口中弥漫的血腥气,心里大叫不好,连忙解开了刚点的几个穴位。穴位解开的一刹那,唐穆口吐鲜血,血溅,强魄之身已不能站立。

他插刀于地,一只脚半跪在地上,握着刀能勉强支撑不倒下去。他忽然一笑,纵是他再不通医术,此刻也猜了个七七八八。习武之人,受伤分外伤和内伤。外伤除了被追杀时的皮外伤之外,不至于这么厉害。而内伤,他经脉未断,五感通识……这样一想,只有中毒了。他中毒了,什么时候中的,谁中的,他怎么可能一点都未察觉,一个个谜团在脑海中萦绕开,可心口的疼痛模糊了他的意识,更是消散了他的气力,他渐渐地握不住自己的刀,虎口一圈圈扩大,眼睛看不清面前,终于,刀“只”的一声掉落,人也倒了。一人一刀,不醒人事。

……

马车内,少年一只手撑着脑袋,闭目养神。

“还有多久到?”

“回少主,还有半日。”

少年动了动身子:“快点儿吧。”

“是,少主。”

说着,侍卫扬起马鞭,“驾”的一声,马车向前疾驰。

没过多久,马车内的人整个身子跟着晃荡了一下,原来是侍卫突然一下拉紧缰绳,马车停了。

侧卧着的少年蹙眉,但并未睁眼。若不是他有习武的底子,刚刚那一下早摔下来了。

侍卫看清挡路的是人,向马车内禀报道:“少主,前面有人,挡路了。”

“活人还是死人?”

“尚存一丝气息。”

廖春这才睁眼,从马车上下来。

他走到倒地的人身旁,上下扫了两眼,衣衫褴褛,不是富人。身上多处有打斗的痕迹,应该也不是好人。只是这张脸……却是少年模样,甚至可以说是俊美。

“嘶……这个人……”廖春沉吟一声,蹲下身来。

他本能地想去给他把脉,却注意到躺在他身边的刀。

刀刃薄而锋利,锋利的刀刃映出他脸部的轮廓。刀柄却颜色暗沉,陈年日久,甚至可以看到刀主人握刀的手印。廖春将视线转移到倒地的人的手上,沟壑纵横,新茧旧茧交加,与他少年的面庞极不相符。

廖春的脸上闪过一丝异样,就要为他把脉的手硬生生缩了回来。

他起身,不知是问自己还是问侍卫:“你有没有觉得这个人很熟悉?”

侍卫回禀道:“属下并无印象。”

廖春喃喃自语:“是吗?”

不知为何,他记起在宣城时看到的悬赏令,那布告栏上贴的杀人犯可谓是凶神恶煞,断然不如这个倒地的少年郎一般。

他又想起了之前他听到的那个传闻……

廖春皱眉回到车中,侍卫已然明白少主心意,坐上马车,掉转车头,绕了一条更长的路。

唐穆恍惚之中看到两个背影,二人上了马车走。

廖春上车坐定,心想今日是什么运气,但愿不是他想的那样吧。

“少主,绕路还得走上一日的日程。”

“无妨。”

“记住,你我今日从未见过刚刚那个人。”

虽说是事情未明,但好歹有个防备。

侍卫迟疑了一下,说:“是,少主。”

再看唐穆这边,想向面前的两个人呼救,却发不出声音,只能眼睁睁看着马车走远。他使力从地上坐起,看到脚边放着的一个水壶,也不管水里有毒没毒,一把抓住往嘴里灌。甘甜的清水顺着喉咙进入胃肺腑,唐穆的喉结急促地滚动了两下,急到水溢出了嘴角,打湿了衣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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