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0章 凉州词（2 / 2）

湛露舞累了去敬酒，鹿鸣则弹琵琶清唱。

此时清庐的各个客房，频频有丝竹之声传出。

岑参见李迄兴致不高，便蹙眉对敬酒的湛露嘱咐：“我兄弟第一次来这种地方，所以表现得很拘谨，你要想办法让他兴奋起来。”

“我就说呢...”

湛露言罢，玉臂揽上李迄脖子，嘟着嘴道：“妾身只会跳舞喝酒，这杯中物可是好东西，小郎君先与我喝上几杯，然后一起共舞怎样？”

“喝酒还行，跳舞实在不会...”

见李迄还是放不开，岑参也端着酒杯走来，正色道：“我们来这寻开心，就要学会放开了玩，不会跳有什么打紧？仙子会带着你跳。”

就在这时，鹿鸣的琵琶曲调突然放缓，口中缓缓吟出：“黄河远上白云间...”

“这是...”

李迄没接岑参敬酒，反一脸诧异地看向鹿鸣，湛露见状立刻靠过去，笑着介绍道：“王之涣的《凉州词》，鹿妹妹唱得特别好...”

“她唱得好，诗写得更好，京中不少人传唱。”

岑参话锋一转，表情突然变得严肃，提杯与李迄碰了碰，正色说道：“我将来也要写出这种名篇，我说的！”

“你会的。”

李迄饮下岑参敬酒，跟着评价道：“鹿鸣音色不错，只是吟唱曲调太过简单，这首《凉州词》雄浑悲凉，其实可以唱得更加激昂。”

“嗯？”岑参闻言一愣，诧异追问：“贤弟精通音律，我只见过你在乐器上造诣非凡，莫非对唱曲儿也有心得？”

“算是吧。”

看到李迄点头承认，湛露好奇看向岑参确认，“您是说小郎君精通音律？妾身真没看出来...”

岑参望着湛露傲人上围，暗忖雪山阻挡了你的视线，看不出来不是很正常？

“我兄弟音乐造诣，应该能与李龟年并肩，你们不趁此机会请教？”

“哦？好好。”

湛露连连点头，忙挥手止住鹿鸣唱曲，她们目的是陪客人开心，满足客人虚荣心也是手段，却不知岑参没开玩笑。

见鹿鸣将琵琶递来，李迄有些错愕地看向岑参，岂料对方却给他猛使眼色，好像在说你不是要找弟子么？不露两手怎么吸引对方注意？

李迄会意接过琵琶，简单调校后只随意拨了两个音符，鹿鸣就看出他是个高手。

刚才在评价鹿鸣弹唱时，李迄脑中已浮现杨培安那首《黄河长江》，此时情不自禁用琵琶弹出前奏，并对众人说道：

“我现在试着唱一唱《凉州词》，但会在王之涣原诗基础上加些内容，你听听看怎么样。”

“快唱，快唱。”

岑参已经迫不及待，鹿鸣和湛露则相视一笑。

她们没听过有人改词，寻思李迄一定是瞎胡闹，但是李迄刚刚开口，两女也同时开口，惊得合不拢嘴。

“我是中国的母亲，我孕育中国的肉体，牵系千百年的呼吸，我是中国的生命，黄河远上白云间，一片孤城万仞山，羌笛何须怨杨柳，春风不度玉门关，流...”

高音一起，众人面面相觑，心说这是什么？

此时，屋外有一过路客，听到声音就挪不动腿，直到鸨母跟来都没察觉。

“薛郎何故驻足不前？诗茵已在房中置酒等候，咦？这声音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