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1 / 2）

“应聘很顺利，我水电都懂，工资要得少。年前后勤部一下子走了两个人，他们正缺人手。”翁有石缓慢地说，“那里的后勤，说白了就是打杂，什么活儿都要干，正好适合我。

我发现每个周六中午，都有两个男的来找老板。三个人在办公室里关上门，不知道在干些什么。

配电室是个小隔间，只有北面的是实墙，东西两边都是三合板隔出来的。西侧隔壁是员工休息室，东侧隔壁是老板办公室。

我每个周六中午都去配电室偷听。原来那两个男的是搞借贷的，美容贷、校园贷、培训贷……主要就是针对大学生。

贷款的如果是女生，就要给他们发送手持身份证的全裸照，还不上钱就威胁她们，要找学校和家人公开她们的裸照。然后介绍她们来金玉满堂打工，劝她们卖淫。”

“这部分和你先前打听到的情况一致。”沈雪霏说。

“是的，那个女孩儿没有骗我。”翁有石回答道，“那两个男人是来和老板对账分钱的。

我趁老板不在的时候，摸进他的办公室，在他的电脑里发现了以年为单位的总账。他的密码很好猜，名字首字母加生日。

账上有然然的姓名和学校，他们把她归类成……归类成‘瘦鸡’。意思是还不上钱，骗来当小姐。

然然的名字后面还有一个叉号，账上还有几个同样打叉号的女孩儿名字。我记下她们的名字和学校，回去在本地论坛和学校论坛上搜索她们，果然都已经去世了。有的是自杀，有的是事故。

我明白了叉号的意思，也明白了然然为什么自杀。办公室里的三个人，就是害死然然的凶手。我想了很多杀死他们的方法，最后还是选择放火。如果能成功杀了他们，当然最好。现在他们三个被烧成重伤，对我来说也算好结果。

毕竟大面积烧伤，是一辈子的痛苦。

之后的事情，你都知道了。”

思语很想问，你选择放火，难道不考虑其他在场的无辜的人吗？但她没有问出口。这位悲伤的父亲为了给女儿复仇犯下重罪。面对他的坦白，她实在无法再谴责他什么。

更何况她作为代理人一方，也不是来谴责当事人的。

“配电室旁边的员工休息室里，有一位金玉满堂洗浴中心的员工，何芷青，不幸死亡。您认识她吗？”沈雪霏不知道思语内心的矛盾，依然在尽职的问询。思语听到何芷青的名字，也竖起耳朵认真听着。

“认识。”翁有石干脆地说，“她是业务部的大客户主管，听说她手上有不少身份了得的客户，老板很倚重她。”

“您和她有什么交往么？”沈雪霏问。

“没有。”翁有石摇头，“她来场子里都是招呼客户，我做后勤，我们一般见不到面。”

“我问得直白一些，你们之间有什么过节吗？”沈雪霏继续问。

“没有。”翁有石肯定地说。

“你制定的放火杀人计划里，不包括何芷青，对吗？”

“是的。那个时间正是上午餐的时候，在洗浴过夜的客人睡到那会儿都该醒了，工作人员都很忙，我没想到员工休息室里会有人。”

沈雪霏把案件相关的细节、翁有石的个人情况问了个遍。在她们起身要走的时候，翁有石问了她一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