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傲骨消魂（1 / 2）

晚上的金香楼，总是比其他酒楼热闹。

酒楼与青楼有什么不同呢？

经常逛青楼的二黑仔可以告诉你：

酒楼是喝闷酒的地方，青楼是和姑娘一起喝闷酒的地方。

二黑仔是金香楼的常客，金香楼有大半的姑娘认识他。

经常逛青楼，二黑仔是不是很有钱呢？

不是，二黑仔只是晚上有着大把的时间，因为他已经单身了二十多年，今年他三十八岁了。

二黑仔每天晚上都会坐在一楼大厅舞台前面的一张小桌子上，叫上一壶浊酒，掏出在家里炒过的花生米，再让服务小生盛来一大碗井水，兑着酒喝。

二黑仔最喜欢看姑娘跳舞，其他的表演他也弄不懂。

看着扭着腰肢的姑娘，二黑仔认真的记住每个动作，深夜回到家里躺在床上，他从脑海中翻出姑娘们的那些动作，自己意淫了一遍。

按道理说，二黑仔是没有资格每天坐到舞台的前排的，其中的缘故，只有花姨知道。

有好奇者问过二黑仔，他与花姨究竟是什么关系，二黑仔嘿嘿一笑，二只手掌不断上下搭了一下，没人能看懂是什么意思。

这几年来，二黑仔有了大长进，他喜欢上了听人弹琴，而这个人，只能是欧阳婉儿。

欧阳婉儿的出现，二黑仔觉得他的灵魂得到了净化，除了欧阳婉儿弹琴的手，怡红楼再没有什么东西能够引起他的兴趣。

每晚，听欧阳婉儿弹完琴，二黑仔也退场离开。

有人问二黑仔，你为何不再看其他姑姑的表演呢？二黑仔沉默了一下，说道：“爬上高山看了人世间最美的风景，还留恋着灌木丛里的杂草吗？”

一语惊呆了众人。

有人开玩笑说：二黑仔，你是喜欢上了弹琴的姑娘了吧！哥们凑点钱帮你赎人，如何？

众人哈哈大笑，想像着一个老处男解开一个天仙般女人的衣服，会是什么心情。

二黑仔罕见的神情庄重，拱手往四周拜谢，说道：“如此甚好，不知各位仁兄愿意出多少银两呢？”

众人面面相觑，让一个男人刚刚有了生活的希望，又马上让他绝望，太残忍了吧！

从此，再没有人敢拿女人与二黑仔开玩笑。

今晚，二黑仔早早坐在他那个位置，也叫了浊酒，只是没有再兑上井水，花生米也换成了一只烧鸡。

二黑仔模模糊糊感觉到，他与弹琴的人，缘分不知哪一天就会断了。

万众等待中，欧阳婉儿款款走上了舞台，她，今晚才真正有了青楼女子的模样。

穿一件绣有大朵大朵红玫瑰的白底华服，漆黑的头发，瀑布一样倾泻而下，脸上，罕见的描上了浓浓的妆，妖艳非凡。

放肆的俯瞰着热情扬溢的崇拜者，欧阳婉儿的笑容里，尽是挑衅。

与往常不同，欧阳婉儿今晚一会弹琴，一会吹箫。

她，白晰细长的纤手，疾风一样划过一条条琴弦，

她，红润性感的嘴唇，紧紧含着一节白玉长箫。

琴音没了往常的清悦，尽是高亢的音符，如战场上千军万马在奔腾。

箫声，就是掠过血腥战场的风声，悲壮苍凉。

风格的巨变，惊呆了众人。

琴音收尾的爆烈声中，接连断了几根弦。

手中的直箫，脱离了欧阳婉儿的手，直射二黑仔。

二黑仔举起烧鸡一挡，半截箫管插进了烧鸡里。

欧阳婉儿起身，高声说道：“一百两银子，我愿与在座的任何一位客人共渡一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