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1 / 2)

不知道方卓仔野到哪里了。他明明无亲无故,回到青谷后却成天见不到人。最近总这样,他老在她想找个人商量的时候消失不见。这个男朋友真不如不要。

视频会议结束后,周铜坐在工作台前盯着电脑下压着的牛皮纸文件袋,面色一贯的呆。只是今天的她仅是面上平静,几次伸出又收回的手暴露了她的纠结。

看还是不看?

文件袋是7月24日下午周硼给她的。按照他说的,她带着文件去九狮山庄等他。

过了约定的时间,他没出现,警察却打电话来要求她配合调查,她只好把文件交给别人。

周六一早(7月27日),那人约她在九狮山庄见,把拆封的文件还给她,只说了一句话:

“周硼不在,这份文件没法用,你带回去吧。”

于是,文件又回到她手里。她至今没有翻看。

那天,周铜接到电话,电话那头自称是警察,说周硼死了,她第一时间是觉得荒谬。

对面的警察说了周硼的个人信息和溺水情况,她将信将疑,毕竟,现如今骗子的骗术都很高明,卓仔就被骗过很多次。等她人到了警局,看过周硼的遗体,荒谬又成了不可置信。

哥哥在自己家里,怎么会出事?

他活得简单,不抽烟不喝酒不好赌,一向忠厚大方,在青谷来往的也多是相识多年的人。再说,他不喜欢和人争论,除了有时会钻牛角尖、认死理——惹人说他书呆子气。

坠楼?谋杀?谁能恨他恨得径直要了命?她想不到。

做笔录时,警察一句句地跟她确认当天的行程,她才有了实感——周硼真的死了。整个过程,警察问什么,她答什么。

问答间,她记起来,周硼叮嘱过不许跟任何人提九狮山庄的事。不过,现在问的人是警察,警察也在任何人的范围中吗?他自己死了,这又怎么算?她迷迷糊糊的,一会儿觉得能说,一会儿觉得不能说。到了最后,她不记得自己说了什么,只知道大概是前言不搭后语。

第二天晚上,杨老师来酒店看望她,顺便说了些传闻。

“警察的效率很高,听说找到了线索。周硼溺水不是意外,是被人推下去的。原因么,好像是在工人方面,周硼有些事情没处理好,惹了人家蓄意报复。”

“倒是你,要不要考虑回家住。原本住新镇的酒店,是因为周硼近在一边,能照顾得上你吧。现在……回青谷吧,到处有熟人,多少舒心些。何况,你总是要回去的。”

前夜她躲在被窝里哭了一晚上,第二天起来,脑子里像被塞满了浆糊,一整天过得浑浑噩噩。她怎么回答的来着?

“我不想回去。原本也打算见完哥哥就走,不是要回青谷来。”

“好吧。”杨景明犹豫着问,“我今天来,还有一件事。矿里托我问问,你别生气,刚才我说的传闻已经传得满天飞了,矿里乱糟糟的,得有人出来主事。周硼不在了,你怎么打算?”

“什么怎么打算?”杨景明的话,她没明白。

杨景明很耐心:“有人想买周硼在矿里的份额。你打算卖吗?”

周铜更糊涂了:“周硼的份额卖不卖,为什么要找我?他们该找江熙才对。”

第一顺位继承人是配偶、子女、父母,这些人都不在了,兄弟姐妹才有资格继承遗产。她虽学业不精,这点还弄得清楚。

“你父亲的遗嘱里没有把矿场的份额留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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