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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枚拔剑堵在他前面:“今儿我要是走不了,你也别想跑!”

  常蔚望着他,突然一扬手,持着弓弩的几个黑衣人瞬间到了周围。常蔚把身子一低,方枚立刻举剑向他刺去,常蔚腿中一剑,但黑衣人同时也用弓弩把方枚给逼退了下去!常蔚趁机从另一侧下山,在黑衣人护送下飞身上手,沿着山路隐入了黑夜之中!

  另一侧的山路上,紧随在八辆马车后头的韩陌一行听到弩箭机括拔动的声音瞬间止步。

  护卫道:“山上还有人,而且打起来了!”

  韩陌迅速看向四面:“禁卫军快到了,我们先分三方包抄去看看,别让他们跑了!阿……苏姑娘跟着我!”

  一直没有离开过他半尺的苏婼看他一眼,将手伸给他,随他快速地隐入了树林小道!

第296章 真是个机灵鬼

  山顶只有个茅棚,但此时已经着起火来了,弥漫着灯油和酒菜打翻后混合的味道,两伙人正在厮杀,一方是手持弩箭的黑衣人,一伙是身着护卫妆束的人,茅棚燃起后腾起的火光照亮了山头,也照亮了人脸。

  藉着树木作挡的韩陌惊道:“是方枚!”

  不需他指认,苏婼也认出了手执长剑奋力厮杀中的方枚,满场之下数十人,黑衣人占了大半,地下倒着的尸体全是方枚这边的护卫,而此时他身中数箭,明显体力不支,而身边仅存的两名护卫也披上了满身血迹。

  苏婼紧抓住韩陌胳膊:“押送兵器的那伙人跟这些黑衣人必然是一伙的,他们马上要到了,到时候方枚更加活不成了!必须得留他活口,否则国公爷的罪名可就没法洗清了!我留在这儿等你,你快去把他救下来!”

  “那你怎么办?!”

  苏婼从袖口中掏出了几个物事,冲他道:“放心!方才我也在地库里顺手牵羊,拿了几颗这个。谁要是敢来动我,我把他炸成灰,回去给阿吉当花泥!”

  韩陌一看,竟然是几颗霹雳弹!

  他笑着揉起了她的头:“难怪你敢跟我来这趟,可真是个机灵鬼!——那我去了!”

  “快去吧!”

  韩陌走到树林边沿,看了看山路来处,这会儿山上的变故已经使得马车都停了下来,押车的黑衣人果然听得不对后立刻奔上山去加入战圈。

  韩陌认准先前藏着排弩的马车,暗潜到车后,捅掉看守兵器的黑衣人,然后飞快砸开车底暗格,从中拿出三袋箭囊背身上,再拿了三张排弩,借由树木遮挡回到路口处,与藏身于另外两方的护卫对了个暗哨,三人各取了一套武器,而后又分立三方,就把箭头对准了黑衣人!

  没有任何招呼,咻咻几声过后,黑衣人已倒下了几个。余下的黑衣人反应过来,立刻反击。

  方枚这一方获得了短暂的空档,爬起来后便往山下撤退!

  苏婼见状连忙跑到树林边,把霹雳弹往黑衣人聚集处扔去一颗!

  顿时一声巨响,尘土飞扬,混着几声惨叫,黑衣人已撂倒了四五个。

  方枚也被拍倒在地下,被那边厢赶过来的韩陌踩住了背脊。

  苏婼道:“注意你后背!”

  韩陌转身掰动机关,立时射出去四箭,击退了攻上来的黑衣人。

  现在敌我局势分明,不怕伤及其他人,苏婼立刻又往场中丢去了一颗霹雳弹!

  “韩陌,果然是你!”

  方枚到底不愧为一军之统帅,即便身上快被箭扎成了刺猬,也还是没倒威,他一咬牙从韩陌脚下挣扎出来,又挺立着站在他面前。

  “真是死有余辜!”

  韩陌瞪他一眼,随后又转身迎敌。就在这激烈的战斗之中,一阵如雷霆般震耳欲聋的马蹄声从山路上传了过来!随后如同潮水一般的冲锋高呼也铺天盖地地闯入耳腔,苏婼侧耳听了下,当下道:“韩陌,禁卫军到了!太子殿下的人上山了!”

  “镇国公世子何在?!”

  苏婼话音落下,山路口就传来了高呼声。

  在场所有人全都定住,随后只听得周围满是窸窸窣窣的声音环绕在周围,没一会儿,那厮杀场的四周就满是士兵了,又一阵窸窣,那围满了的士兵就又已全部架起了弓弩!

  “符将军快拿反贼!”

  韩陌看清出声高呼的将领,立时扬声回应。来人正是宫中亲军卫指挥使符涛,而他身后则还有十来名东宫侍卫,都是认识的。符涛道了声“好”,随即率领侍卫加入战圈,持弩的黑衣人近身搏斗十分吃亏,加上已被包围,腹背受敌,不到片刻,已被杀得片甲不留!

  此刻倒是无人顾及方枚,他以剑杵地观望半晌,忽将目光对准身旁的苏婼。

  苏婼把手上霹雳弹举高:“方将军可不要乱动,我这手上的弹药出手可比你快!”

  方枚望着她笑起来:“你有些面善。我猜猜,你是苏绶的女儿?”

  苏婼紧盯他:“你见过我?”

  “没见过。”方枚摇头,“不过,我见过你母亲,你长得跟她很像。”

  “……我母亲?!”

  “没错。”

  “你在哪里见到的!”

  苏婼往前走了一步。

  方枚双手杵着长剑,望着她手里的霹雳弹:“忘记了。不过这个时候,你不是更应该问问我,为什么会落到这般境地么?”

  “把你抓回去,自有人审问你,这与我何干?”

  “是不与你相干,但是我这个样子—”他看了看自己满身的箭,“还能不能等到被抓回去受审尚未可知。”

  苏婼蹙眉,随即道:“你为什么会如此?”说完她目光微凛,扫视着满地的黑衣人尸身,再看了看早被践踏得不成样子的一桌酒菜,说道:“你原本是与这些黑衣人的头儿约在此处?是他与你闹掰了?他去哪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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