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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婼姐儿!”

  随着苏祈的惨叫,苏缵夺路走了出来,震惊地望着她:“你何苦下如此狠手?”

  “狠吗?”苏婼看向苏绶,“以前母亲在时,他不听话,母亲都是这样管教他的。都说长姐如母,母亲不在了,我这当姐姐的自然应对他严加管教,替父亲分忧。”

  苏绶听到她嘴里的“母亲”,牙关一鼓,脸撇向了别处。

  苏婼又举起了大棒,苏缵赶紧把她的手腕抓住了:“这么大根棍子就罢了,上面还有刺,你这是不想让他活命呢?”

  “无妨,二叔,”苏祈抬起头,“这顿板子我免不了的,作弊是我不对,可是我不作弊一样也是要挨板子,左右是死而已。”

  苏缵恨铁不成钢,怒道:“你若平日好好用功,何至于要挨板子?”

  “可是我再用功,我也没有曾祖爷那样的天赋啊!上次韩世子来威胁苏家,你们不是也一样没办法吗?我再学,若是再发生韩世子登门挑衅那样的事,我也还是没有办法撑住啊!”

  苏缵语噎。气极之余,他脱口:“那你上回的锁是谁帮你解的?这次又是怎么舞弊成功的?”

第101章 对他成见这么深?

  苏祈抬起脸来,睁着清亮的眼睛说:“韩世子那把铜锁的解法,在曾祖爷留下的《天工圣手集》中的第三卷 第七十二页有相似解法,簧片构造与圣手集上的图样是一样的,只是锁孔的位置不同,二叔难道没有读过这一卷吗?”

  这席话字字清晰,就在跟前站着的苏缵与门槛下的苏绶都听真切了。兄弟俩面面相觑,有未曾掩饰的震惊。

  这个回答没什么问题,关键是苏祈竟然能记得住总共有八卷之多的《天工圣手集》中其中一卷记载过的图样!

  让人汗颜的是,他还说中了,这兄弟俩的书翻是翻过,记也记过,但也没有办法能记得如此精确呀!

  苏绶示意游春儿:“去取《天工圣手集》第三卷 !”

  此地就是书房,这么重要的书籍,自然屋里就,游春儿很快就取了回来。

  苏绶翻到七十二页,苏缵也凑了过来。一息过后,二人双目之中的情绪就极其复杂了。苏祈说的一点没错,书上绘制的图例与当天的铜锁异曲同工。

  苏绶把书合上,步下石阶:“你应该才刚刚接触第一卷 ,何时读到了第三卷?”

  苏祈道:“回父亲的话,儿子是偷偷看的,我坏了规矩,您打我吧。”

  读书习艺都忌好高骛远,所以苏家传授子弟技艺时,有不成文的规矩,祖宗技艺要一个萝卜一个坑,循序渐进地习读。但是如是不是苏祈的“好高骛远”,当日的危机岂不是也解除不了吗?

  先前围绕在苏绶周身的怒意,眨眼已消散了一半。

  “舞弊的主意是谁出的?”

  “是,是儿子自己想出的主意。”

  苏绶负手:“洗墨衣摆上只绘着一道锁的解法,难不成你早就算好了会面临什么样的考题?”

  “谁说只是一道锁的解法?”苏祈直起身子,“那个图样,至少可以演化五把锁来!”

  “哦?”苏绶显然不信,

  苏缵道:“祈哥儿,你昨日犯事极其恶劣,此时此刻,你当诚心承认错误才是,可切莫犯糊涂,又整出什么夭蛾子来!”

  说完他又跟苏祈使着眼色。

  “是真的!”苏祈急了,“不信二叔给我松绑,我可以示意给你们看!”

  苏缵道:“来人,解绑!”

  旁边上来的家丁三年五除二就地解开了绳索。苏祈顺手折了根树枝,就在地上画了起来。

  苏绶挪了挪脚尖,垂眼看去,只见首先画出来的果然是那日是洗墨衣摆上的图样,而后,苏祈开始把简单的几个线条丰富成了具体的簧片,锁栓,锁梁等物。

  画完一件,他说道:“这是其中第一把,只要照着样子把它们组在一起,便是一把锁。再看第二把——”

  他把线条改一改形状,又有了不同的第二道锁样式。如此类推,他竟然真的在原先几根线条的基础上,画出了五把锁来!

  “父亲和二叔看看我说的对不对?我哪里有那么聪明,可以算到二叔会怎么考我们,不过是我想了个办法,把各种锁的样式揉和到一起,又简化了一下,提前画在洗墨身上的罢了。而我运气好,还真就撞好运,把锁解了!”

  苏绶望着地上的画,长久地没说出话来。这显然是个笨办法,但是能够凭一副只绘了几根线条的图演变成五把锁,无论如何也不说他没成绩啊!

  他看向苏祈:“你既然连这都知道,为何还要画图舞弊?”

  “虽然眼下能变出来,但当时并不一定记得清楚,我也是铤而走险。”

  旁边苏婼看到这里,说道:“父亲,开打吧!这种行为绝不能姑息。”

  苏绶不满地瞪她:“你既为长姐,便该有慈爱之心,动辙以这等方式对待,如何能行?”

  “那请父亲指教。”苏婼从善如流。

  苏绶不想看她这副平淡无波的脸,转回来道:“去祠堂跪一个时辰!”

  “儿子遵命!”

  苏祈深揖首起来,二话不说便往祠堂去了。

  一个时辰!

  从前他与人在街头打架都比这挨的罚更厉害,居然只用跪一个时辰!这跟挠痒痒有什么区别呢?跟没罚他有什么区别呢?!他愿意!

  把苏祈目送走,苏绶又转向苏婼,凝眉道:“下次不得自作主张!”

  苏婼躬身:“是。”直起腰又问道:“父亲这是饶了祈哥儿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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