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起(2 / 2)

“国师,昨晚你在宫中所说关于阿竹体内的毒……是何意?”萧清厌此刻一心悬在妹妹身上,阮宇墨和钟芷秋静静等待。

程谪销缓缓开口:“昨夜公主突然昏迷,确是因为身体常年积累毒素所致,但臣为公主诊脉时发现,突然毒发并非是因为公主误食了什么相冲之物。”他顿了一下,“南疆有一种非常罕见的蛊毒,名为心头血。此蛊需常年以毒药在人体内积累致人身体羸弱,等将其血蛊植入人体,便会瞬间发作。若一刻钟之内不服用解药或将其压制,定会暴毙。尸体成为培育心头血的温床。”

“所以你是说,阿竹被人种了这种蛊?”萧清厌又惊又怒。

“是。但……”程谪销沉吟了一下,“公主体内的蛊似乎并非要取她性命,而只是让她越来越虚弱,依毒素侵蚀之深来看,恐怕是公主回京不久,便被人在吃穿用度等方面做了手脚。不过昨日事发突然,臣来不及仔细检查,只得先用水娘子压制了心头血。不过殿下您也能看出,公主如今的身子太差,臣若强行将血蛊逼出,恐有伤于公主玉体。眼下只能先为公主去除体内余毒,缓缓图之。”

程谪销语气不缓不急,让人信服,萧清厌的烦闷褪去不少。“有劳国师了。”

“殿下。”钟芷秋适当开口,“公主所需药材,交给元殷商会负责吧。宫中贵重药品虽多,但人多眼杂,难免不会有宵小之辈。”萧清厌点头同意了。

此事结束,阮宇墨上前,提起了另一件事,也就是他们此行目的,“殿下,臣三日前将税银之事查出了些眉目:税银车一路被追,但贼人们好像只敢在宁州与德州动手,即使为了掩人耳目在其他地方下手,也必定离此不远。凤池侯雇的镖师正是宁安府本地人,臣已让人去问过,他们皆说贼人中似是有熟悉之人,也给出了名目,查阅了那时的值守记录,几乎可以确定。”

阮宇墨的脸色发沉:“如今朝中上下的目光皆集中于殿下一人之身,户部尚书郑京与此事脱不了干系,他是阮棹岐的人。纵然此刻无法下定论,可是若镖师们所言非虚……”几人一同沉默。

宁州和德州是四皇子萧符的封地,与萧筹相邻,格外繁华,民生富庶,若是阮棹岐选择了萧符,他未必没有一争之力。

可若当真是萧符,又为何要对萧清竹下手呢?阮棹岐野心再大,也不可能在萧氏江山如此稳固的情况下行什么险招,他素来只是喜欢和阮宇墨过不去。而且,若此事并非有人陷害,便可看出宁德王着实算不上是个靠谱的人,哪怕有他相助,怕也是争不过谁。有萧清厌,萧简,萧筹甚至是萧籍在,作为公主的萧清竹可以说没有任何威胁,但既然处心积虑下毒不是为了要萧清竹的命……等等,阮宇墨脑海似是闪过了一个念头。

“所以不管哪件事,和他虽有关联,但都没有牵到头,现在来看,确实是宁德王最有嫌疑,至少是税银之事。两州差役给他们一百个胆子也不敢打税银的主意,这可是诛九族的大罪!”

萧清厌听着钟芷秋的话,闭了闭眼,背后之人势力隐藏的太深,短时间之内也不会有什么进展了,如今只能紧抓着两件事不放。

萧清厌终于开口:“阮棹岐浸润朝局多年,我们目前不可能直接将其扳倒,倒不如借这几件事,反将他一军。”他看向钟芷秋:“此事,还需凤池侯多费些心思了。”

“殿下客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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