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京(1 / 2)

似乎只是一转眼,萧清竹已在京中住了四年,当初那个稚嫩的孩童初成少女,却好似失去了什么,她的身体单薄,面色亦不像常人那般有生气,反倒是有些苍白,是常年喝药所致。

“公主,瑾王殿下回来了!”侍女高兴地跑进来,彼时萧清竹正在看书,一回头,紫衣青年信步而来。

“皇叔。”萧清竹起身,眉间染上笑意。她身处京城,困在皇宫之中,消息闭塞,与外界难以接触。这几年,因着萧简喜好外出,每次回来还会特意绕路去北疆捎一封萧清厌的家信,她时时惦念着。

“想不想皇叔?”萧简生性洒脱不喜束缚,一举一动间尽显随意,但也不失礼节。他顺手将方才路过御花园折下的一朵小花插在了萧清竹发间,还欣赏了一下他的“杰作”:小姑娘豆蔻年华,莲青色的长裙衬得她沉静温婉,倒也清丽。“啧啧,看看我们小阿竹,越长越漂亮,再过几年,必定出落成个大美人。”萧清竹笑了,心中忍不住想,萧简与沐流江想必十分聊得来。

“皇叔此次外出游历,连中秋佳节都错过了,陛下气得不轻呢。”初入京时,萧清竹只是个孩子,不谙世事,孤身一人在吃人的地方待久了,性子愈发沉静,不喜与人过多交往,很多时候,书一看就是一整日,只有对着他,或是沐家那小子,还能好些。萧简看着,心下终究不忍,这才不惜每年跑去北疆,只为给她带封家信。

“此次确实时间长了些,不过你也能少等些时日。”萧简拿出萧清厌的信,“比起盼上几个月,倒不如知道的晚些,你觉得呢?”萧时远在他走之前,特意私下见了他,下了口谕,令他去北疆召桓王回京。只不过并未声张,朝中无人知晓。

萧清竹接了信,打开后看了几行便愣住了,目光恳切的看向萧简,求一个肯定,得到了一个安抚的笑容。她想笑,可控制不住的往下掉的眼泪,只好无声啜泣。萧简掏出帕子,细心的为她擦去眼泪。他放缓了语调“阿竹乖,阿厌回来是喜事,别哭。”

萧简离开后,萧清竹难得主动提出要出去走一走。平心而论,她在宫中的待遇十分不错:皇后事事以她为先,生怕她有什么不合适,想把对长子的那份无能为力补给她;皇帝待她亦是宽厚,加上萧简一向宠她,又有公主的名分在,没人会不长眼的和她过不去;何况,世人皆知,桓王在北疆厮杀,立下赫赫战功,她这个宸乐公主,是皇帝掣肘萧清厌的“质子”,绝不能出事;更别提,昔日跟随她父亲的旧部都在明里暗里护她周全。所以,她过得也算舒心。

“清竹!”还是那道熟悉的声音,萧清竹回头,果不其然。见锦衣少年站在水池边,那笑容在阳光下异常耀眼,一如初见。

暮远侯时常入宫与皇帝商讨政事,多数时间都会带着沐流江给太后请安,一来二去,两人就熟悉了。后来沐流江每次都会给她带些宫外的小玩意儿,虽不珍奇,也是心意。私下里,比起“宸乐公主”,沐流江更喜欢叫她的名字。

“沐小侯爷,你堂堂侯府世子,整日里都没什么正经事要做的吗?”萧清竹无奈。

“人生不过几十载,干嘛给自己找那么多负担,自是要以喜乐为先,不恣意几番,又如何算得年少?”沐流江眉目张扬,随手拔了颗草叼着,又将双手枕在脑后,话如人般不羁,“倒是公主殿下,在下自与公主相识以来,头一次见您如此高兴,不知遇到了什么天大的喜事,可否说与在下一听?”萧清竹性子沉稳,情绪少有外露,其他人很难察觉她的情绪变化,当然,也总有一两个例外,比如萧简,比如……沐流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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