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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帮我稳住轮椅,一会儿待我将残碑移位后你再捕虫。”

杨砚青:“......”

杨砚青看着眼前又大又重的石碑,心里更对墨踪佩服得五体投地。

“是,夫人。”杨砚青立马扶住轮椅,见墨踪抱住残碑双臂青筋凸起,竟就生生把石碑提了起来,又缓缓移了个位置。

此时,杨砚青果然看到一个小白点儿跳蹿出来,他马上要扑过去,却没留意被脚下残砖绊了一跤,失了平衡摔下去,墨踪见状急忙伸手抓住杨砚青,却不料轮椅也跟随前倾,两人便一起栽到了地上。

压在杨砚青身上的墨踪连忙撑起身子,“可否伤到哪里?”

“不打紧。”杨砚青傻笑一下,“方才被夫人拽着衣裳缓慢着地,没伤到。”

杨砚青说完立刻也要撑起身扶墨踪起来。

“别动。”

墨踪细下声止住了杨砚青的动作,又一点点把身子上移......

杨砚青看着墨踪的脸一点点靠近,自己瞬间变成一具不会喘气的石像,一动都不敢动。

当墨踪和杨砚青面面相对时,本就忘了喘气的杨砚青又觉墨踪一点点压到了自己身上。

至此二人鼻息缠绵成了一团,又随着墨踪的薄唇一点点靠近,杨砚青脑子越来越迷糊,情不自禁闭上了眼睛......

杨砚青像被下了咒,感受着墨踪身体的同时如饥似渴想得到墨踪的吻,然而过了半晌,杨砚青忽然听到墨踪说了一句:

“捉到了。”

杨砚青:“?!”

杨砚青猛地睁开眼,见墨踪肘部支撑地面,手里像是攥着什么,杨砚青这才知道原来墨踪方才是在捉虫。

擦!这脸没法要了!

烤透身子的杨砚青直接焦在地上呲呲冒烟。

“把罐子拿出来。”

“啊?”杨砚青一愣赶忙又掏出罐子打开盖子,“哦。”

杨砚青见墨踪放入了一只浑身雪白的蟋蟀,但关盖子的瞬间好像那虫又变成了一种类似青紫色。

揣好罐子后杨砚青见墨踪并未移开身子,而是静静看着自己,眼里点点亮光似盛了星辰,又一片深蓝似载了海洋。

墨踪微微扬起了嘴角,“你是不是想要我亲你?”

杨砚青一听这话,直接口吐白烟儿原地烧焦,忙不迭解释,“不,不是.....”

“哦......”墨踪遽地耷下了嘴角垂下了眼睫,眼中星河无光,落寞得让人心疼,“原来你不想要......”

杨砚青心里一揪立马脱口,“不是不是,我想要。”

擦......完犊子。

在杨砚青发现自己说出怎样阴间词汇时想当场死亡。

下一刻杨砚青却发现墨踪的气息突然变得紊乱厚重,声音也哑了,“是你说的。”

“啊?”

墨踪像一颗被点燃的火星燃起熊熊烈焰,沉沉压在了杨砚青身上,遮天蔽日的欲火让杨砚青再难有一丝生机,墨踪疯狂地吻上了杨砚青,“你说你想要。”

第一百零六章 到底喜欢谁

海浪贪婪吸吮着软糯莹润的果实,疯狂舔舐吞噬,享受着足以让其灭顶的美味。

杨砚青躺在地上只觉天旋地转,墨踪的热吻像汹涌潮水霎那将自己淹没,竟没给自己留下一丝喘息机会......

杨砚青脑中的理智在一点点溃散,左半身子想推开墨踪,觉着二人酒后乱性不好,但右半身子却又恨不能化成一块儿绸布严丝合缝儿紧紧贴到墨踪身上去。

潮水在礁石颈窝处盘旋,深吸了口气,随后骇浪再次袭来,淹没了白皙柔嫩的礁壁,又将所有思绪席卷一空唯剩一片空白......

此刻的杨砚青果然变成了一块儿布,再也遮不住隐秘情欲被满足后的贪恋,柔软而顺从,甘愿被揉扯。

杨砚青眼内雾气弥漫,耳边似已听不到虫鸣,也听不到墨踪紊乱的呼吸,他隐约能看到黑夜中还有一颗星星在坚强闪烁。

被黑色吞噬的夜空和那点微弱又倔强的光仿佛跟随墨踪一起压到了自己身上,把自己瞬间压回到了过去。

这中间孤独破碎却又炙热坚定的近三十年光阴像被挤成了薄薄一扇门,杨砚青轻轻推开门,发现儿时模仿石窟壁画绘下的第一张飞仙图竟还挂在墙上,这副画,还有一千年前作壁画的人,原来一直都在自己身边,从未离开......

杨砚青的眼里映了星光,他双臂渐渐环上墨踪的脖子,在心里深深说了一句谢谢,也深深说了句:

墨踪......

我爱你......

杨砚青在搂住墨踪的霎那却像激怒了洪水猛兽。

海浪的吞噬变得更加凶狠,礁石甚至感受到猛兽般锋利的牙齿,感受到利齿在不慎蹭到柔嫩石壁时留下的刺痛。

而当礁石感到一阵凉风袭来,才发现滚烫浪潮已冲进胸怀,席卷吞没。

礁石还是忍不住轻喊了一声疼。

因在海浪退去之后,石壁上已留下几朵绝美之花,却又在潮水离去后一朵朵开始搁浅......

杨砚青想不通为何一股悲伤莫名从心底涌起,弥散,应该是从猛兽的第一口轻咬开始,直到后来突然加重才让自己醒了过来。

杨砚青此前没谈过恋爱,更没与谁有过肌肤之亲,但他隐约知道在爱恋中疼痛也只会是一种甜蜜,可今夜的疼,却让杨砚青发现了自己其实是因想要的太多,所以心里才会难受。

此时杨砚青不知道他刚才那声微喘喊出的一句“疼”差点儿要了海浪的命。

黑夜中的浪早已混沌不堪,浪花如脱缰野马般横冲直闯,冲入山腰卷去山后,又瞬间淹没在两山窝中后庭花处。

也只是揉按了一下,杨砚青便瞪大眼冷不丁一个翻身从墨踪身下钻了出去。

“夫,夫人。”

杨砚青两耳微鸣,左支右绌归拢了胸前衣裳,现在还能感到身下窜起的火一路到了嗓子眼,仍在烧着,“我,我去小宝那边看一眼。”

说完便向远处细微的火光处疾步走着,甚至跑了起来......

“青青!”

杨砚青:“......”

在听到梅赤的声音后杨砚青当即冷汗下来,心说这特么也太险了,差点儿就被梅赤瞧见了。

“你,你来作甚,都说了不用你帮忙。”梅赤还没走近时杨砚青便故意搭话,又赶紧回头望了一眼,见墨踪已坐上轮椅了这才松口气。

“哼,那残废能给你捕到虫?”

“捕到了呀!”杨砚青立刻掏出罐子。

“哈哈哈哈。”梅赤的笑声蓦地回荡四野,“就捉了一只?”

杨砚青:“......”

“你懂什么,这虫子可神了,刚开始身上还是白色,之后又变成了似青似紫的颜色。”

梅赤勾起唇角再次笑出了声,一边拿过杨砚青手里罐子一边诵出一首歌谣:

“非青非紫亦非白,飘忽不定似天光,背心肉色蓝如靛,此是人间促织王。”

梅赤缓缓打开罐子,探头往里瞧,“你可别告诉我,你捉到了传说中的虫王。”

杨砚青:“!”

“虫王?”杨砚青傻了眼,“传说?”

汗毛炸起的杨砚青后襟发麻,立马回头又看了眼墨踪,见他已不在原地了。

杨砚青喉咙吞咽着回过了头,一时惊得说不出话。

再看梅赤此时拿着蟋蟀罐子站在原地也不言语了,夜色映衬下他的脸色更显苍白,只剩一双凤目透着肃杀的光,梅赤随后把蟋蟀罐一把塞给了杨砚青。

杨砚青赶忙将罐子小心翼翼揣回怀里,刚放好却又被梅赤忽然拉住了胳膊。

“你脖子上那是什么?”梅赤眯着眼紧盯着杨砚青脖根一处红......

擦......

杨砚青紧张得顿时涨红了脸,赶忙拢拢衣裳,后悔刚才揣罐子时没留意把衣襟敞太大了......

“没什么,被蝇虫咬了......咳。”杨砚青故作镇定,声音却颤上了。

梅赤虚了虚眼,沉寂半晌后突然沉声压迫道:“别以为我刚才没看到你二人在草地里干了什么。”

“啊?你,你你看到什么啦?”杨砚青的脑子此时完全不够用,立马就被梅赤把实情诈了出来。

梅赤:“......”

“你......”梅赤喉结滚动,声音却像卡在喉咙里,半晌才又艰难接道:“你让他......亲你了?”

杨砚青:“......”

他娘的,原来是诈老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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