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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踪睁着眼躺在床上,心里彻底乱成了麻,曹砚青那日当着梅赤的面郑重其事说出对自己的心意,说出喜欢自己八百年,更说出自己是他心里唯一的神,可这些话就在柳六出现后变得不堪一击。

难道曹砚青至今就没看清自己的心?

杨砚青看着梅赤和柳六虽前后出了大堂却又聚在院子里不知说些什么,柳六身子就像没骨头似的好像不拉着梅赤的胳膊就站不稳一般。

杨砚青一声暗骂,心说还是先去看一眼墨踪再出来吧。

杨砚青悄悄走进卧房,只见烛光还亮着,墨踪也正睁着眼静静躺在榻上,“原来夫人还没睡。”

杨砚青径直来到床边关切问着,“夫人的手腕可还疼?夫人的腿现在感觉如何?”杨砚青一连问了几句墨踪都没回应便微微叹气走去桌边熄了烛火,“夫人好好休息吧,我先走了。”

“你要去哪儿。”黑暗中墨踪遽地开了口。

“啊?哦,我去院子里瞧瞧,柳六不是被我安排到东厢房了吗,另外梅赤还添乱非要......”

“你别走。”墨踪倏地打断杨砚青,“今晚睡在这儿。”

杨砚青一愣,想是墨踪的腿又开始疼了便瞬间紧张起来,瞪时也忘了院子里那二人,急忙朝屋外一喊,“小宝!快端水进来,我在卧房洗漱今晚陪夫人一起睡。”

杨砚青的声音从卧房的窗牍传去了院子里,院中梅赤和柳六二人当场如雷击般各自戳在原地化成了两座石像,而就在前一刻柳六还斩钉截铁跟梅赤拍胸脯说杨砚青和墨踪俩人圆房的事绝对是假的。

月光如水,墨踪的眼睛像一潭深邃湖水于月色下闪着冰蓝的光。

在曹砚青要离开卧房出去找梅赤那一刻墨踪心里撕裂般难受,一时醋海翻天就叫住了曹砚青,而且还较真一般说让曹砚青晚上跟他睡在一起,毕竟曹砚青自己不也说了他二人早已圆了房。

墨踪又想起自己这些天自作多情一般,本以为表达心意后曹砚青更加迫不及待要和自己亲热,而自己还因为没做好心理准备而七上八下忐忑不定,可事情却根本没像他想象那般发展。

墨踪的心底滋生出了一股怨气,他今晚倒是想彻底看看曹砚青到底是不是真的喜欢自己。

杨砚青在窸窸窣窣褪掉外衫时床榻上的墨踪也默默褪掉了亵衣。

不知情的杨砚青掀开被子躺下时把上身亵衣也缓缓脱了下来,在他要开口去帮墨踪暖腿时却霎那感受到对方肌肤的触感,在他反应过来墨踪竟也褪掉了亵衣时立马触电般躲开了,唯恐晚一刻就要被墨踪误会。

墨踪:“......”

墨踪在杨砚青躲开的那一刻心也跟着凉下来。

“夫,夫人,我现在就帮你暖腿。”

暖腿暖腿,又是暖腿,难道他就是因为想帮自己暖腿才留下的?墨踪心中一阵焦躁,“不用。”

杨砚青:“......”

杨砚青心说墨踪让自己睡在卧房不就是同意让自己帮他暖腿缓解疼痛了吗?

“夫人难道腿不疼了?”杨砚青问得小心翼翼。

“不疼。”

杨砚青:“......”

“哦哦。”杨砚青僵在了床上,心里开始打鼓,鼓点儿越来越响,心说墨踪腿要是不疼了,那自己还在他床上躺着合适吗,最主要俩人都没穿衣裳......

“夫人。”杨砚青还是坐起了身,“那我先回房去了,你若半夜腿疼再唤我。”

墨踪:“......!”

墨踪攥拳的指甲快把掌心磨破了。

“躺下!”墨踪眉头紧皱声音已透出了怒气。

杨砚青瞪时吓得躺回床上再也没敢动,心说夫人生气也是应该,都怪自己考虑不周,万一大半夜墨踪腿又疼时自己睡得死猪一般听不到怎么办,还是别来回折腾了。

墨踪看着重新躺下的杨砚青不仅木头一般一动不动,还紧紧贴去了床边生怕会碰到自己,如今二人这般赤裸在床,他竟就这样泰然自若对自己无动于衷。

墨踪此时猛又想起杨砚青就在不久之前还和一个叫荣儿的小倌风流了一晚,墨踪每每想到此事心里还像堵块儿石头一般。

而墨踪至今还记得宋小宝当初说他们家少爷血气方盛需要找人释放,怎么曹砚青能和小倌厮混,到自己这儿却像躲瘟神般恨不能离自己八丈远!

墨踪顿时妒火怒火交杂一起冲破头顶,“曹砚青。”

“啊?”杨砚青吓一跳嗓音都劈了。

“帮我把裤子脱了。”

第七十八章 还得加戏码

墨踪觉得哪怕曹砚青是因为顾忌怕自己不同意,或是考虑到自己腿疾身体不适,那么方才自己既说了腿不疼,现又让他给自己褪掉衣裳,便也显而易见表明了自己已做好准备愿意与他行房。

二人这般一丝不挂在榻上,墨踪就不信曹砚青在帮他褪亵裤时心里还能按捺得住。

杨砚青方才在听到墨踪冷不丁喊他名字时吓得差点儿没从床上栽下去,毕竟在他印象里墨踪一贯少言寡语且极少叫他名字,就更别提刚才叫他的声音里似还夹了怒意。

杨砚青的脑子当场懵了,再一听见墨踪让他帮忙褪亵裤立马知道是墨踪腿又疼了,还是来势凶猛否则不会疼得声音都急躁了。

杨砚青心里一个咯噔片刻没敢迟疑,当即一头缩进被窝以接近“粗暴”的方式快速解着墨踪亵裤的带子,但越急却越解不开,最后愣是直接上牙咬了。

墨踪何曾见过这般架势,他看着急不可耐的杨砚青竟用了几近野蛮的方式,这让墨踪瞬间被热浪吞噬僵了身子,一股灭顶酥麻感自下至上顿时窜便全身,蓬勃充血的阳如更是在杨砚青啃咬带子时便狰狞而起。

半晌,墨踪见杨砚青就像笨拙小兽般因解不开带子在被窝里像快疯了,墨踪心中欲火腾地被点起,一把将手伸到下面直接扯烂了自己的亵裤,而就在墨踪忍不住想用手去触碰曹砚青时,却觉自己双腿一热竟又被曹砚青抱住了腿。

“怪我怪我,毁了夫人裤子。”杨砚青从被子里露出脑袋,一脑门的汗,“夫人再忍忍,我多捂一会儿腿疼就能减轻。”

下一刻杨砚青掉到了床底下,是被墨踪一掌推下来的。

杨砚青:“......”

“夫,夫人?”

“出去。”

“可夫人的腿......”

“走。”

杨砚青:“......”

院子里两个打着“乘凉”幌子执拗着没肯走的梅赤和柳六二人在古柏树下默默坐着,双眼直勾勾盯着卧房方向恨不能把窗户盯穿,而就在书房灯亮起那一刻二人不约而同从石凳上弹起了身,随后看到了房内杨砚青的身影。

柳六扬起嘴角把胳膊端在身前,“你瞧我说什么来着!”

梅赤呼吸有些不稳,声音明显透着喜色,“殿下洞若观火、心明眼亮,在下自愧不如。”

柳六身轻如燕朝东厢房走去,“行了,我一会儿写封信你明儿一早帮我交给柳胖子啊。”

“是,殿下。”

柳六回头指了指梅赤,“叫我柳儿。”

“是。”

“对了。”柳六拍了拍梅赤肩膀,“你也得在内院里住下啊,就住西厢房去吧。”

梅赤愣了下。

“别犹豫,听我的准没错。”柳六虚了虚眼,“老梅,我瞧咱俩这出戏,还得加大戏码了。”

杨砚青此时躺在书房坐榻上开始左右烙起大饼,他总觉最近一段时间墨踪的脾气越发让他捉摸不透,有时觉着墨踪像座千年不化的冰峰,可下一刻墨踪就化成一江春水让你神魂颠倒以为自己已然博得了墨踪信任和他成为了心有灵犀的兄弟。

杨砚青沉沉叹口气。圣人就是圣人,一个信徒还想跟自己崇拜的神成为哥们那真就是异想天开了。

辗转反侧的杨砚青还是有些担心墨踪的腿,他怕墨踪是因断断续续腿疼才会被折磨得脾气焦躁。

杨砚青来来回回从下床到走去卧房门口往返了三四趟却不敢进屋,终于在最后一趟时杨砚青深吸气轻手轻脚进了屋想偷偷看眼墨踪,不然睡不踏实。

走到了床边,杨砚青就着月色看到墨踪紧闭双眼,大滴汗珠从其额头滚落而下,杨砚青见状当即急得衣裳忘了脱直接爬上床,可另一只脚还没上去就又被墨踪推了下来。

墨踪眉心凹出千丈沟壑,喉咙沙哑像滚了沙子,“你走。”

“夫人。”杨砚青急出哭腔,“你就让我帮你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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