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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越:“……嗯。”

十八管事这才面露满意之色:“这才对嘛。”

连越:“……”这破剧本真的一天都待不下去了!

不多时便到了十七长老的洞府,十八管事没再说什么,把人带到就离开了,偌大的洞府之中,连越和顾从渊面面相觑。

四下无人挺好的,连越心想刚好可以和顾从渊商量商量等会怎么对付过去,可他才准备开口,便见顾从渊转过身,往洞府内部走去。

“你要干什么?十九?”连越边追边问。也不知道顾从渊身上那么多伤怎么做到走得比他还快的。

“沐浴。”顾从渊语气淡淡。

前方,便是十七管事口中的温泉水了,水是活水,自洞孔处源源不断涌出,白雾氤氲,清澈见底。

“?你在说什么?你真的要给那十七长老当什么炉鼎?”连越忍不住皱起了眉,“你该不会不知道炉鼎是做什么的吧?”

顾从渊:“知道。”

“知道那你还不赶紧想办法……”

连越话没说完,便见顾从渊把面具取了下来,连带着脱下身上破烂不堪的衣衫,走进了温泉水中。

氤氲的白雾中,明明少年的整个躯体上遍布伤痕,惨不忍睹,却有种奇异的美感,让人移不开目光。

他靠在池水的一侧,脸上的血水和泥污经池水的清洗后露出了本来的模样,颔首低眉间当得起那四字:昳丽无双。

就那么平静地朝着连越看了过来:“你不下来洗洗吗?”

连越:“……”操。

连越最终还是下了水。

取下面具,脱了衣服,入水后迅速靠在了水池的另一侧,和顾从渊一个在左一个在右,隔开了好一段距离。

水温刚好,也不知道是不是其中放了魔药,身上的伤口居然肉眼可见地有了好转。

他强忍着没往顾从渊的方向看,低头去看自己水面上的倒影,隐约的轮廓还是看得到的,少年唇红齿白,眉目精致。

“063,我从前也是这副模样吗?”

【对啊,虽然身体是魔族没错,但这张脸和宿主原来的一模一样,还年轻了些。】

“顾从渊呢,他从前也是他现在这幅样子吗?”

【七分相似,要更好看些。】

“???”这都够好看了更好看还能成什么样子?

连越不禁摸了摸下巴:“这我就理解从前我和他为什么两情相悦了。”

【???】

“这样貌,足以我相配。”

【……】

【…………】

【宿主你要是没事做还是想想怎么避免成为那什么炉鼎吧。】

连越朝顾从渊看去。

少年依然背靠着石壁,眼睛已经闭上了,纤长的睫毛投下的苍青色的影子,依稀如画,不时有几滴晶莹的水珠从他湿透的额发上滑落,在玉白的肌肤上拖出隐约的湿痕。

“……”连越蹙眉,“顾……十九!你该不会睡着了吧?”

“没有。”

睫毛蝶翼一样颤了一颤,顾从渊睁开眼,和连越的目光对上了:“我想起了些有趣的东西,我从前是不是识得你?”

这是恢复记忆了?

走同样的剧本怎么就他恢复记忆了?

“我全都忘了,我怎么知道从前的事。”连越伸手拨了拨额前的湿发,作出一副迷茫神色,“你想起了什么?”

顾从渊:“你真想知道?”

“是什么?”

“是……”

连越没听到下文,转瞬之间,耳边尽是水声,眼前也被阴影笼罩了,顾从渊的身量比他高了些,竟一下子靠了过来,那股霜雪般气息在此时多了分蛊惑人心的意味。

他,他什么意思?

连越仰头欲要看顾从渊的表情,氤氲的白雾在此时遮挡视线,于是恍神的这一刻,下巴被人捏住了。

一个伤残病号这么大力气?

不对……他要干嘛?

心跳声是谁的!

眼前那张好看的面孔已然凑了过来,神色冷冷淡淡的,水中之月般清冷不可及,偏偏在靠近。

薄唇形状完美,泛着些水色。

连越的脸转瞬泛上薄红,身体完全僵住了。

可鼻息相闻之时,顾从渊却停下了,捏着连越下巴的手略微松了力道,随后是一声轻笑:“想起来了吗?”

连越:“………………”

他笑起来的时候,面上的清冷之感并未散尽,只是在其中更添了几分惑人心智的意味,引得人心甘情愿。

薄唇轻启,音色清冷:“我记起来的画面里,水池之中,你和我……便是如此。”

“哦,不对,欺身向前的是你,而后你……附唇过来。”

连越再忍不住,不知哪来的力气瞬间挣脱了顾从渊的控制,踮脚仰头——亲了上去。

两唇相触,缠绵悱恻。

顾从渊搂紧了身前的少年,加深了这个吻,细长的眼微微眯起。

“对,便是如此。”

色令智昏,鬼迷心窍……阿弥陀佛。

不是两情相悦吗,亲两下自然正常地不能再正常。

对对对,就是如此。

做完心里建设,连越心中的异样之感略有平复,看向顾从渊:“除了那些,你还想起来什么了吗?”

两人依然在那温泉水中泡着,一左一右,距离算不上太近。

“没了。”顾从渊略微摇头,又问道,“我们从前是道侣?”

连越:“……差不多。”

“你看,你知晓得比我多,不该是你告诉我记起了什么吗?”

“……”连越语塞,总觉得掉入了什么陷阱,“我只记得……你我从前两情相悦,其他全忘了。”

“哦。”顾从渊眼睫缓慢地颤了一颤,微微拖长了调子,“那你对我还真是……情根深种。”

连越:“……”说正事呢怎么又绕到了情情爱爱。

“你还是先考虑考虑等会十七长老来了该怎么应对吧。”

说来也奇怪,他们在这洞府中逗留得够久了,那位据说会从丹药房回来的十七长老至今没个影子,就连照料长老起居的杂役也不见一个。

顾从渊从水中起身,一旁的架子上摆着素白的长衫,他极其熟稔地将之披在了身上,这动作看得连越一愣一愣的。

“你难道有修为?”

顾从渊:“没有。”

连越:“……”那你一点都不慌?

顾从渊确实不慌,神情自若仿佛是回到了自己洞府之中,甚至还抬手指了指不远处摆满各种瓶瓶罐罐的架子。

“帮我涂药。”

连越人麻了。

顾从渊:“你不愿意?”

“……这什么色.胚长老的药你也敢用?不怕其中加了什么催情成分之类的?”

连越觉得自己的担心很有道理,色.胚长老本就是专修毒道,一次就找两个炉鼎又可见其荒.淫无度,该防备还是得防备着的。

顾从渊不以为然:“不碍事,这些东西影响不了我。”

连越:“?”吹什么牛?你还百毒不侵?

“你知道的。”顾从渊缓缓开口,神色还是平静的,好似在说什么吃饭喝水一样简单自然的小事,然而下半句却是:“能影响到我的只有你,我的道侣。”

连越:“……”草。

说正事再一度被歪回了谈情说爱。

顾从渊已经走到那架子旁,随手就取下了一罐药膏:“过来,帮我涂药。”

拉开衣衫,遍布伤口的后背露了出来,有些口子上还渗着血。

连越前一息还在想着“最好把你毒死”,后一息已经走上前去了,指尖沾了点药膏就在顾从渊的背上抹,脑中连番滚动着的字句已经变幻成了:“这画面好似有点熟悉”“不对我怎么这么听话”“他这破伤口好像又裂开了”“哦是我……亲他的时候不小心抓到的”……

“063,这药是没毒的吧?”

【……】

“?怎么不回答?”

【呵。】063冷笑一声,【你们在水池之中卿卿我我的时候,我说的话宿主可听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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