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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皱着眉冲进假人入群之中,用了最块的速度驱动灵气刃切下人头,顷刻之间,尸横遍野,渐渐有心生恐惧的修士开始慌忙逃窜。

他此刻觉的连越运气真好,居然真的拖到了异变开启。

“他身上未完成的术法还有极大的破绽,很有可能被人破坏掉,但下一次机会,恐怕要到仙府传承的开启……”

那就太久了,久得令人心生厌烦。

“咦?名为黎雪的棋子居然有了新的进展?”

另一个镜中城中,黎雪亲亲热热挽着覃月清的胳膊在街道上走,巧笑嫣然。

街道两旁,是一具具假人的尸体,胸口皆有一个拳头大小的空洞,但没有血水流出,整个画面十分诡异。

“我们该离开这里了!姐姐!”

覃月清并未回答,她缓缓抬头,眼眸之中已然被黑影完全占据。

【顾从渊可真厉害,宿主,你背上的图案在缓缓消散了。】

连越只觉得背上又开始痒了起来,这种感觉和之前并不同,还带着丝丝缕缕的凉意,莫名让他感到舒适。

他忍不住去看顾从渊的脸,对方微低了头神色认真,脸上还是那样一贯的平静神色,可又似乎,是哪里变得不一样了。

脸色似乎苍白了些?错觉吧。

这时,搭在腕上的手突然添了几分力气,他听到顾从渊轻笑一声:“这个时可以说话的。”

连越:“……”这样显得我很呆。

他想问的无非是关于宝门的事情:“那宝门之中有什么?当时我也想要进入其中一探来着。”

被063确认为灵气浓郁,总归会和其他宝门有所区别。

“考验关乎阵法禁制,也算不上高明,都被我一一破解。”顾从渊轻描淡写道,“宝门中得来之物是个木盒,我也不知里面是什么,你打开看看。”

“现在吗?”连越的目光落在搭在腕间的手上,传输来的灵气源源不断,背上的术法尚未解决完毕。

顾从渊却语气笃定:“对,现在。”

说罢,他用另一只手从储物戒中取出了木盒。

这木盒的样式普普通通,和连越得到的那些没什么区别,打开之法他也如法炮制,可交接之处像是灌了胶水似的,他如何使劲都打不开。

“这木盒怎么回事?”

顾从渊亦是惊讶地眉头微挑:“试试使用灵力。”

连越依言照做,灵力漫过双手再将力量全部倾注到了木盒之上,起初他还怕力量过大会将其中之中损毁,可这木盒纹丝不动,他便用了全力,然而还是无果。

连越看向顾从渊:“难道只有你能打开?”

顾从渊却没肯定这个说话,道:“试试符咒,火符咒,我记得宝门之中那些禁制阵法尽数与火灵力相关,或许与此相关。”

“好。”

火符咒顷刻间成形,使用一个不成连越又叠了一个,两个依然不成,察觉顾从渊平静的目光连越又叠上了第三个,叠到了第六个的时候,终于,盒子被打开了。

“这是……一枚玉简?”

玉简看起来极为老旧,也并非那种功法玉简,

看起来而是和藏书阁中的资料玉简相差无几,让连越隐隐有了猜测。

顾从渊:“你看看玉简中什么内容。”

连越拿起玉简,神识一接触,一段段文字被传输到了他脑海之中。

“当我察觉出他的变化之时,已经晚了。”

“整整两个月,他在我熟睡之后都会离开房间,不知去往何处,两个时辰之后才会回来。”

“后来我把隐蔽术法修至炉火纯青,终于在某一夜跟在他身后,我从不知书房还有这么一个密室,而他在……修炼邪功。”

“我不知那邪功有何作用,密室中遍布了人骨,他每修炼一回便要用修士的血液浇筑全身,形容可怖。”

“我并不害怕,只是感到不解,不解他为何变得如此。”

“后来被他洞悉,他说这是被逼无奈,若是他不够强,临渊之城将不复存在,他说那些死去的修士都是罪大恶极之人……他求我,求我不要阻止他。”

“我同意了。”

“第二个月,我听到了他战胜的消息,临渊之城吞并了七轮之城,怎么都算是个好事情。关押的俘虏无穷无尽,我知晓,他修炼的邪功又有了血源。”

“可当晚我便腹痛难忍,几欲死去,他拉着我的手面上痛苦,他说这是报应,是他修炼邪功的诅咒。”

“他亲手将诅咒种到了我身上,可他又后悔了,怎么会有这样矛盾的人。”

“诅咒彻底生效之后,我失去五感,成了一个活死人。”

“他说要将我变回从前的模样,不知从哪找到了一口玄冰做的棺材,将我的身躯放在其中,神魂则剥离出来,成了冰棺前长明不灭的灯火。”

“那段年岁太过漫长,漫长得我不愿意去回想,等着等着,冰棺中积攒的生机越来越盛……后来那一日,我的躯体上竟生出了一朵花来。”

“怎么会是一朵花呢?我踌躇着去问他,他却信誓旦旦,说这是永生花,世间罕有的灵药,待到第二朵永生花盛开之时,诅咒解除,我将会变回从前的模样。”

“或许当时我也隐约察觉到了不对劲,可就是不愿意往坏处去想,日日昏昏沉沉,又是漫长的等待。”

“后来终于到了那一天,第二朵花在我的躯体上盛开,四溢的灵气幻化出各种虚像,真美啊……他看着那花,却没再看我一眼。”

“我的神魂,也在这一天开始溃散。”

“我终于无法再自欺欺人,我不过是他转移诅咒的容器,真正能拔除诅咒的永生花被种出来了,容器便再没什么存在的必要了,多可笑。”

字句到这戛然而止。

连越皱着眉看完了,见此时身上的术法也已解除完毕,他将玉简递给顾从渊让对方看了一看。

这种独白的方式和上次无根花一模一样,故事却要阴暗的多,虽然同样讲的是一对道侣,但这个故事中的男修为了修炼邪功灭绝人性,哄骗利用女修使其惨死。

连越注意到了其中的关键词:“邪功”“临渊之城”“诅咒”“冰棺”“永生花”。

连越:“故事中的临渊之城或许就是灭生之城?”

临渊二字,对应了临渊仙府,故事中的冰棺或许就是极地冰棺,打开木盒的方式这么曲折,玉简总归不会是什么无用之物。

连越能想到的顾从渊自然也想到了,缓缓道:“冰棺可积攒生机,确实是极地冰棺。”

“如果这样,永生花也存在仙府之中吧。”

说到这时连越一愣,想起了天圣教教主等人,又想起那个神秘“主上”的邪功,这两个邪功……会不会有什么关系?

【宿主,玉简有了变化!】

063的一声惊呼拉回了连越有些飘远的思绪,他一愣,忙去看玉简的模样,此时玉简还在顾从渊手中,只见其上隐隐闪烁起了血色的光芒。

顾从渊看着这场景,眼中有异色闪过:“玉简在发烫,似乎是其中记录的信息开始发生了变化。”

几息后,血色光芒隐去了,但原来白色的玉简染上了浅淡的粉色。

两人同时放出神识,读取起玉简中的信息来。

“那一天,我又梦见柳芙了。”

“又是那一日的场景,她的身躯在冰棺中寸寸龟裂,油灯中的神魂亦在消散,我特意设下禁咒屏蔽了她的声音,似乎听不见了我就不知她怨我。”

“她又怎么知道,成为城主后我已回不了头,城中人都是天选的弃徒,练功之日起诅咒便如影随形,只有她是个例外,也正因如此,往生花只能在她身上生长,我从来都是别无选择。”

“我知晓我会等到报应,但没想到一切来得那么快,最后一朵永生花还未消散,诅咒便降临了。”

“以整座城的生机去填冰棺中源源不断的死气,我将会和千万城民一同死去。”

“闭上眼那一刻,我又见到了柳芙,心口传来的痛楚源源不断,在幻象之中,是她手执利刃刺入了我的心脏。”

“……都结束了。”

这一读完,连越心中的疑惑更甚:“这男修的叙述……怎么比那女修还还难懂。”

顾从渊:“如此看来,临渊之城变成如今模样都是因为诅咒。”

连越:“他倒也没说为何一定要修炼邪功,就算如此,诅咒也不至于蔓延至整座城吧?这么厉害的吗。”

“你忽略了一点。”顾从渊语气一顿,缓缓开口,“修炼邪功的不止他一个。”

什么意思?

“难道……”连越瞳孔一缩,“城中人都修了邪功?”

“城中只有女修柳芙没修,故而永生花只能在她身上生长,当然,这是不是男修的算计就不得而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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