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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常风见他动作顿住,忙瞪起了眼睛催促:“还在等什么?还不快输送灵力?”

连越连忙运转起体内的灵力,将之输送入曲常风体内。

下一瞬,星天盘被启动想,其上的指针快速地转了个圈,灵力光点散落,如梦似幻,那光亮有些耀眼,连越不由眯起了眼睛。

这个时间里,一切事物似乎被放缓了好几倍,恍惚之间,连越却瞧见曲常风的后颈处出现了一小块黑色,一闪即逝,快极了。

是错觉吗?

他觉得怪异,输送灵力的同时盯着那一处仔仔细细看了又看,却没再看出什么异样,心下一松。

哪知那情景063也瞧见了,在下一瞬便出了声:【这不是那洞天中的黑影吗?气息都一致,怎么曲常风身上会有?不应该啊,曲常风如此修为……】

连越一惊,传输灵力的动作几乎要因此中断,但他一咬牙,还是强行维持了下去,心头思绪翻滚。

此刻,星天盘的运算已经到了尾声,曲常风双目禁闭,原本红润的面色有了些虚弱之感,那些灵力光点在某个瞬间汇聚成了一点,波动强烈。

“啪嗒——”

浮在半空中的星天盘突然落下,而曲常风也终于睁开了眼睛。

那瞬间连越却又瞧见曲常风后颈上又黑影出现,瞳孔一缩,他快速探指过去,两指间裹着灵力,竟是轻而易举的捏住了这玩意,就好像捏住了一片棉花。

【宿主,用水系符咒!】

一息间符咒起,水元素包裹住这玩意,成了了一个小小的水球,被他握在手中。

一切发生得很快,心神耗损于星天盘中的曲常风并未察觉这些异常,只伸手去拿星天盘,收起。

他面上的凝重之色加深,缓缓道:“算出来了。”

“星天盘显示……此邪功可控制人心,强大非常。”

连越瞬间脱口而出:“这不就与那洞天中黑影相似……”

此时包裹住黑影的水球还握在他手中,迎着曲常风的目光,他心中复杂之意更甚。

“063,附近可还有那黑影?查探一下是否有与之相似的波动。”

【并未发现。】

曲常风点点头肯定了连越的说法:“说不定黑影正是那邪功衍生而出。”

直至离开藏无峰,连越都没有将发现黑影的事情告知曲常风,不是不信任,他隐隐觉得这透着说不出的诡异。

【黑影应该是隐蔽在一旁没多久,想趁着曲宗主心神完全沉入星天盘之时附身,天圣教居然把主意打到了宗主身上,所图不小啊……】

又有邪功又有黑影,控制心神于无形,不可信之人就变多了。

曲常风也深知这一点,所以此事也不会告知太多人,在今后排查天圣教之人时将更严密。

回到洞府,连越取出了那颗包裹着黑影的水球,细细打量着。

只见黑影活物一样在水球中变幻着形状,时而分散时而聚拢,灵力波动时有时无,似乎想着要冲破这水元素化成的壁障。

这一番观察之后,他发觉这黑影和洞天之中的有一些不同之处。

“比起洞天之中,这黑影颜色更黑,更为凝实灵活,其中更有蓝光隐隐浮现……”

注视久了,那黑影变幻成了漩涡状,连越便开始有些头晕目眩,但他按着眉心强行观察了下去。

“看久了会使人头晕目眩,影响神智……”

“而且……这层水壁障竟有被侵蚀的痕迹?虽然极为轻微……”

连越皱了皱眉,当即加固了水球上的禁锢,又仔仔细细叠了两层金符咒才作罢,将水球收入储物戒中后,他却发现自己体内的灵力所剩无几了,不由一愣:怎么用得这么快?

这念头一起,像是什么开关被按动,四肢传来了难忍的酸痛之感,他连忙从储物戒中取出了两颗丹药吃下,这才好受了些。

再去看身上的伤处,裂口之处在伤药作用下有了愈合的迹象,但又在刚才渗出血水来,痛感密密麻麻,如同被蚂蚁在啃食。

这是被天雷所伤的后遗症?连越疑惑了一瞬,好在服下丹药之后恢复得极快,也没放在心上。

接下来的两日,连越修炼之余便是去藏书阁寻些古籍看,试图找出那天圣教幕后之人所修的邪功是什么路数,然而没个进展。

而这期间,顾从渊未回宗门,倒是用纸鹤传了讯息过来,话很简短:“恭喜,金丹期了。”

连越看着莫名不爽,心想这两句话没必要传讯吧,怎么也没说干嘛去了什么时候回来。这种不爽很快被他倾注到到了这两天的日记上。

“顾从渊到底去干嘛了?寻什么灵药需要这么久?他那么多灵石不是到拍卖行拍下就可?”

“怎么他没有等我一起?难道他认为我天资愚钝晋级金丹需要很长时间?他什么意思?”

鉴于顾从渊人不在他也没指望日记能随机给他太多积分,没指望的时候倒是运气好了些,一次7积分,一次8积分,比之以前很不错了。

而后,连越做了一个奇怪的梦。

梦里的时间过得很是缓慢,他身处一片纯白的花海之中,脚下,以及目光所及之处全是白色的花朵,他茫茫然向前,走了许久了,却还是走不出去。

风起之时,白色花瓣随风而起,满天都是,他驻足,莫名因此升起了一种恐慌之感,好似什么不好的东西降临了。

梦也醒的突然,连越睁开眼后急促地喘着气,修士常常沉浸在修炼之中很少正经地睡觉,做梦这种事情本该很少见的。

无字书被取出,器灵再次重见天日。

那一天它一股脑报出了所有所需灵药的位置,为彰显出自己能力而感到沾沾自喜,未想到顾从渊得到信息之后又把它丢回了储物戒,魔气还未捞着。

当然,尽管肚子里憋着一股气器灵也不敢表现出来,快速查探了四周情况后,它在无字书上显现出字迹:

“灵药全找齐了吗主人?这是准备回落山宗了?可还需要报出灵药的使用方法?”

此时所处的地点明显是最后一味灵药所在的石山之上,器灵自认为自己猜的很准,已经打好的腹稿应对顾从渊的问话。

可顾从渊没有回答,目光落在的地方跟本不是它显示出字迹之处,这让器灵很纳闷,无字书的其他地方都是空白一片啊,顾从渊在看什么?不对……这人怎么还笑了?

它并不甘心,试图引起对方的主意:“主人主人?这些上古灵药的使用方法还需要吗?需要吗?”

字迹加黑加粗,不得不说耗损的能量是要多一些的,但这都不重要了。

几息之后,器灵总算听到了顾从渊的回答:“你说。”

器灵提着的一口气总算放了下来:“就是就是……那个……魔气什么的……”

它意识到此时的顾从渊似乎心情很好,下意识提出了要求,提出之后又开始忐忑,但明显这一次赌对了,魔气自顾从渊手中传输而来,竟比以往的每一次传输的都要多。

这让器灵极为欣喜,连忙字迹杂乱地呈上了使用之法:“午夜莲和菩提根须以及……需要炼制成丹药,圣墟叶的话研磨成汁水即可,而后炼制出来的丹药泡在汁水之中半个时辰,就可直接给连越服用了……”

“鉴于之后取血方便,心草的果实也可给连越服下,可促进无根花维持最盛之状,取血完后他便会毒发而死,且不影响药效……”

器灵绞尽脑汁尽量说得详细,然而这时魔气浮上书页,瞬息间像是有无数根针刺向了它的灵体。

“啊啊啊啊主人好痛!又怎么了!怎么了!”

顾从渊表情淡淡:“谁说我要他死了?”

器灵不解,疼痛下显现出的字迹都有些扭曲:“可是取血之后他也是必死无疑,心草果实的毒让他更乖顺一点不好吗?死法也是体面得很。”

“谁说我要取血了。”

器灵一时愣住,什么意思,连越不是药引吗,那找这些灵草来干嘛?那一直接近连越干嘛?连越也就要死了,不应该物尽其用?无字书上魔气浮动,它受到的痛感还在继续,思索之下更显艰难,也更为不解。

也是瞬息之间,心草果实在顾从渊手中出现,而又像垃圾一样被丢弃在地上,这东西没有玉盒的保护极易被破坏,顷刻之间就化为了粉尘。

“是因为……主人需要一个炉鼎吗?可连越将死……没必要……”

很快器灵就后悔了说出这句话,非但无字书被收进了储物戒中,那痛感还在继续,反反复复折磨了它很长一段时间。

答案好似只有顾从渊知道。

或许会是……道侣,他想。

回到落山宗并不需要太多时间,这些上古灵药的处理方式也算不得多难,顾从渊准备好一切后,径直去往了连越所在的洞府。

还是清晨,稀薄的雾气环绕周身,他看到连越洞府前的阵法闪了一闪,这阵法出自他手中,却因他向连越示警,也是有趣。

而在连越的视角里,他刚从梦中醒来不久就感受到了阵法的动静,意味着有什么危险袭来了。

眼底的迷茫才堪堪转为警惕,他很快就发现了这个人是顾从渊,脚步声由远及近,少年玉立身长,眉目间昳丽无双,仿佛是画卷中走出来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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