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身世之谜(1 / 2)

漕门。

议事大厅里,灯火通明,高朋满座,一片欢声笑语。

漕门掌门解隐终于有惊无险地回来了,此刻,正在与漕门左右堂主以及一帮亲信们开怀畅饮。

解隐端坐在大厅正中,脸上一扫往日的阴霾,露出了久违的笑意,但是,一想起自己无缘无故深陷囹圄,心里十分气愤。

倘若没有御史大夫桑弘羊大人从中斡旋,自己不可能就这么轻松地回来,甚至身上一点伤痕都没有,要知道,司隶府可是人间地狱,就连魔鬼都为之惧恐,进去了能够全身而退的凤毛麟角。

想及于此,解隐单拳紧握,狠狠地朝着桌上拍了一拳,震得杯中酒微微泛起一波波的涟漪,就连屋顶上的灰尘也直落了下来。

解隐牙齿咬得“格格”作响,眼里闪现着一股令人无法遏制的怒火,好似一头被激怒的非洲雄狮,凶猛且爆横。

“掌门息怒,我漕门创派十多年来,从未遇到过这般羞辱,此仇未报,誓不为人!”左堂主司徒婴愤怒地站起来说道。

“傅璋那狗贼,这梁子算是结定了,我漕门绝不会放过他!”右堂主唐慕云也十分愤慨地说道。

“不过,这罪也不白遭,起码查明了唐延年将军并未关押在诏狱。”解隐痛饮了一杯酒,安慰众人道。

“唐将军到底身在何处?漕门整整寻了五个年投,可是一点踪迹都没有寻到。”

听到掌门提起自己的父亲,右堂主唐慕云的脸上突然黯然失色,空洞的眼神,就像停留在人生的某一个点上,看似已经游离于现实世界的状态,实际上却掩不住心中那犹如刀割般的阵痛。

十年前,父亲唐延年率领唐门子弟三千余人从军,镇守北境雍水城,不知与匈奴人大战多少个回合,可每次一都能得胜归来。

在北境雍水城,父亲唐延年就像神一般存在,完全继承了卫青和霍去病的神武,每一次都战无不胜,攻无不克,令匈奴人十分惧恐,不敢越过雷池半步。

建元四年,汉武帝念及父亲镇守北境十余载,收复河山之功,赐封父亲为神武将军。

但是,到了征和二年,朝廷发生巫蛊之祸,太子刘据被人陷害自杀而亡,父亲平时与太子刘据感情甚笃,因而无端受到牵连,朝廷降旨将父亲从北境雍水城押往长安,交由司隶府庭审。

整整五年了,父亲身在何处,是死是活,全然不知,每每念及于此,唐慕云的心里感觉到了无比的愧疚和自责。

“通知各个分堂堂主,加派人手,加大排查暗访,我就不信了,哪怕掘地三尺,也要找到唐将军。”解隐大声吩咐道。

“喏!请掌门放心,兄弟们这就去布置。”左右亲信纷纷抱拳退出大厅,各自回到分堂按令行事。

大厅里,只剩下掌门解隐,以及左右堂主司徒婴和唐慕云三人,当司徒婴将王狄在青蛇峪截杀玲珑境主阮七雄的消息说出时,惊得解隐把抿到了嘴的酒,扑哧的一声活活地给吐了出来。

“什么?玲珑境主阮七雄是狄儿所杀?”

解隐一脸的懵逼和惊愕,这件事情令人匪夷所思,却又找不到任何理由,他沉默许久,才摇了摇头说道:“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一个灵界级的武功修为,不可能杀得了境界级的高手,更何况那位境界级高手,还是玲珑山庄的二庄主,要知道,阮七雄可是境界级强者,内力修为极其深厚,绝非一般人所杀得了的。

当司徒婴说出王狄身上中了玲珑掌和千机毒,险些丧了性命时,解隐不得不相信,那场震惊江湖的青蛇峪事件,竟然是自己的爱徒所为。

王狄为什么截杀阮七雄?又是如何知晓其行踪?他凭什么杀得了境界级的高手?

一连串的疑问与不解,令解隐忧心忡忡。

难道王狄已经知道了自己的身世?

解隐脑海里立刻闪现出他多年来一直不愿意看到的结果。

关于王狄的身世,漕门上下每个人都守口如瓶,讳莫如深,自己也从未说漏过嘴,他是什么时候知道自己的身世之谜?

玲珑境主的行踪,即便漕门都不一定能够掌握得了,他一个涉世未深,且没有任何江湖人脉的少年,又是如何知晓呢?

难道有人在背后指点,推波助澜?难道这一切都是有人故意借助王狄之手,行杀人之实?

解隐越想越恐惧,他隐约感觉到,不知在漕门的哪个黑暗阴湿的角落里,有一双无比犀利的隐形眼睛在盯着自己,甚至漕门的一举一动,都逃不过那双眼睛的监视。

那双隐形的眼睛,就像一个魔咒般的存在,令人浑然不自在。

借着不是很明亮的月色,解隐走到王狄的房门外,在长长的廊道上不断地来回踱步,最后,还是蹑手蹑脚地推门而入。

些许是刚才狂喝了一坛酒的缘故,此刻,王狄正躺在床榻上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觉。

这时,听到房门打开的声音,便知是师父解隐悄然而至,王狄索性假装沉睡不知。

解隐坐在床榻上,单手探脉,只觉王狄的脉搏跳动均匀,气息也很平稳,便小心翼翼地解开胸前的衣物,胸口一只无比黝黑的掌印映入眼帘。

看着王狄清瘦的面庞和单薄的身躯,解隐心中一阵酸楚,不禁又想起了十八年前那一段不堪回首的往事。

王狄这孩子,打生下来的时候就不知道自己的爹娘姓甚名谁,从小跟着自己四处漂泊,南来北往,日晒雨淋,饱经风霜,尝尽了人间疾苦,受尽了人间折磨。

记得那年,为了解决长安城粮食供应问题,汉武帝下诏开凿漕渠,从全国征调数万兵卒和劳役担任凿渠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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