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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今天的晚饭是一份水果沙拉,再加一个汉堡。
简单又便捷。
他拿出了水果刀来削苹果,突然他口袋里有什么震动了一下,十分明显,这个突然的动静瞬间牵扯到他的心神,他一个不小心将自己的手指给削去了一小块皮。
乔治亚纶瞬间丢掉了手里的水果刀,抱着手指跪在了地上哀嚎。
“啊啊啊!好疼,啊啊啊啊!”他压抑着自己的痛呼。
水果刀弄出来的伤口格外大,血止不住地往外面淌,将他的整个手都染红。
他的眼前发黑,这段时间来他的身体体重不断下降,身体素质也变差了许多,只是他自己并不觉得。
他眼前一片昏沉,无法站起身去找医药箱,突然感觉到有什么细细的,毛茸茸小东西在轻轻触碰他的手。
他被吓了一跳,连忙睁开眼睛,过了三秒眼前的黑色区域才亮了一点。
他看到自己放在口袋里的蝴蝶标本从口袋里面爬了出来,还伸出了细长的触手来触碰他的伤口。
乔治亚纶瞬间僵直住,眼瞳猛然缩小,他还未反应过来,一根细细的触手直接轻柔缠上了他的流血的手指,猛然在他吃惊的时候一头扎进了他的伤口里,大口大口饮血。
到了半夜,秦湫桐的家门被人敲响。
秦湫桐在梦中没有醒,过了会儿,客厅里的电话铃声也响起,把秦湫桐与周公的相会给搅乱。
秦湫桐睁开眼睛,屋子里一片黑暗。
周围只能听得到窗外的雨声跟黑夜里突兀出现的电话铃声,还有自己陡然加快的心跳声。
他的脑子还浑浑噩噩的,根本没睡醒。
他摸了摸自己的眼睛,躺在不想起来,等到睡意散去一点,这才察觉到了有什么不对。
窗户外面从拉上的窗帘间透进来一点光。
秦湫桐听到房间外面出现了脚步声,紧接着电话铃声就没了。
他知道是宋怀琅也被惊醒,下楼去接电话了。
秦湫桐有人陪着一周多的时间,也缓过了神,只要不去想当天在商场里面碰到的事情,他就不会感到害怕。
他从床上爬起来。
他现在可是主人家,怎么能让住的客人来接电话呢,会叫人觉得没有礼貌。
秦湫桐下楼之前去看了眼窗户,对面邻居家的卧室灯、客厅灯、外面的走廊灯都亮着,家门口也多了好多人。
都是开着有四只轮子的汽车来的,也不知道那些警察来了多久。
他看到好多人在对面跟自己的门口之间来回走动。
秦湫桐转头下了楼。
宋怀琅接完了电话,听到脚步声扭头一看,“你下来了?”
“嗯。”秦湫桐道,“我听到电话声音和外面有人按门铃的声音。”
“是江立临。他在我们对面邻居家。”宋怀琅解释,“他让我们跟邻居不要走得太亲密。”
“怎么了?”
“今天有人死了。”
秦湫桐跟宋怀琅凑到窗边,宋怀琅给秦湫桐披上了外套,防止对方在下雨天的夜晚着凉。
“每天都会死人的。”秦湫桐道,他的声音很轻。
“这个不太一样,他的蝴蝶在死者家里,被人发现的时候就停在死者的心口。”
宋怀琅离得近,呼吸就喷在秦湫桐的耳垂上,秦湫桐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什么意思?难道他是想说蝴蝶是凶器?用这个来定对面的邻居的罪行?”秦湫桐开玩笑道。
但这次宋怀琅的表情很是认真,“不清楚这件事情是不是,我没有见过现场。但是我从书上看到过,说蝴蝶是食腐动物,会在碰到尸体的时候停在尸体的伤口上汲取血液,来获得它们需要的营养。”
“以前一些死在灌木丛里面的尸体也就是这样被发现的。”
“因为上面停了一只蝴蝶?”秦湫桐搓了搓自己的手臂,只觉得今夜下了雨可真冷,冷气都隔着玻璃传进来了。
“不是,是一群,全都在吸血。”宋怀琅补充,“听说都快被吸成了人干。”
这话让秦湫桐倒吸一口凉气。
他侧过脸,咬着牙很是害怕,外头的光亮照进来,落在他的脸上,温柔又暧昧。
秦湫桐用眼角的余光去看宋怀琅:“好了,别再说了。你不要吓我,我胆子可小的。”
宋怀琅笑了:“没事,只要听江立临的话,别跟人家距离太近就好。”
“再说了,那些案子也是极小的概率,没事的。”
他眉眼弯弯,倒是有一两分不是这个年纪的成熟。
秦湫桐是从报纸上得知了前一天晚上发生的有关蝴蝶的案件细节。
只是报纸上面写着的都是英文,还是需要宋怀琅来给他翻译。
“死者是伦亚大学生物专业的大三生,家住在西区xx街道。警方在他的房子里面只发现了他一个人留下来的痕迹,所有情况表明案发当场只有死者。死者的手指上有一处刀口,还有若干撕裂的痕迹,警方初步怀疑凶器有可能是厨房里的那把水果刀,上面有死者的血。”
“死者身上若干细窄的撕裂伤口不排除是死者自己抠出来的。”
“现在警方开始怀疑对方是否是吸食了□□,导致神经紊乱,产生了幻觉,做出了自残的举止。”
宋怀琅跟秦湫桐靠在一起,一字一句翻译给对方听。
秦湫桐听完后表达不解,“这个就算是结束了吗?”
“算是吧。”宋怀琅应了声,“国外有些警察就是这样办案,尤其是自杀案件,破案很快。”
“怎么觉得这个理由太牵强。”
“不排除有这个可能。吸了大|麻确实时会有幻觉出现,不过做出自残的举动一般是无法吸食但毒|瘾犯了的时候。”宋怀琅说道一半话题一转,“你上面还有哪些单词不懂意思的?”
他问道。
秦湫桐抿着唇很是不好意思,“好多的。”
于是他伸手在报纸上的第一句话十八个单词里面就当着宋怀琅的面,点出了十二个单词。
又抬头用可怜巴巴的眼神去看身边的男人。
生动形象地诠释了什么叫做“好多的”。
宋怀琅忍不住失笑,他看其他人都是恨不得一个都不点,要么只点出来一两个,愣是要打脸充胖子,像是秦湫桐如此真挚的人倒是少见。
这一句话里面就有这么多,那这一整篇怕是百分之九十都不认得吧。
宋怀琅语气轻柔,“没事,你做的很好,就是要这样,将自己不明白的都告诉我,毕竟我也是拿的你的钱。我们是朋友,也是雇佣关系。”
宋怀琅不说钱的事情还好,一说到钱,秦湫桐的头就不自觉地低了下去。
他身上一分钱都没有,全都是靠乔铭跟江立临资助。
他要是会一点什么手艺还好,可是他什么都不会,以前在家也没有人来教他。
他什么求生的手艺都没有便什么钱也都没有。
如果不是江立临跟乔铭,他怕是刚来不久就要饿死在街头。
秦湫桐心想自己什么时候也去学个吃饭的手艺,毕竟现在的他已经不是以前的贵公子了,需要自力更生,独立门户。
宋怀琅不知秦湫桐心中所想,认真教导对方的英文。
秦湫桐学得也比以往更加认真。
乔铭来的时候两个人还坐在一块儿,你挨着我我挨着你,秦湫桐都快坐到宋怀琅怀里去了。
乔铭的眉头一皱,开门发出声响来,“你们在干嘛呢?”
秦湫桐听到声音立刻抬起头,望见是乔铭,眉眼弯弯,他的眼睛好看,上头的灯光落在他的眼睛里,瞧起来亮晶晶的。
“你来了!”
他的声音惊喜,“怎么还带了菜来?”
“改善一下伙食,清水挂面实在是不想吃了。”乔铭在玄关处换了自己的拖鞋,提着一袋子的菜进来,“今天让你尝尝我的手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