莽撞45(1 / 2)

“谁说的?!”太子已经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停下武剑的手,厉声质问道。

二皇子毕竟是个小孩子,也被他的怒气吓到了,但是却仍嘴硬道:“谁说的?当然是父皇说的!父皇之前跟我说,我样貌性子都最似他,身体长得也壮实,这皇位日后定是要传给我的,如果父皇和成州的那位一直都没有分出个高下,那就要靠我以后把御座夺回来。”见太子已经被气得说不出话来,二皇子更加得寸进尺,接着道:“想来也是,以前父皇不知道有我的存在,所以太子之位便只能是皇兄你的,可是现在父皇的选择不是只有你了,我比你更优秀,父皇自然会选我。唉,皇兄,你这种身体也不要再苦苦练习了,免得伤神伤身,你日后就调养好身子,做个闲散王爷岂不是更好。”

太子扔下手中的剑,上前一步抬手作势便想打下去,但他还是努力克制住了,只抬着手做威胁状,“黄口小儿,休得胡言,你口口声声的‘父皇说父皇说’,你可知道,你的话中如果掺假,那便是假传圣喻,你居然敢以陛下的口吻说胡话,你有几条命够斩的?!”

其实安王确实说过此类话,但当时他只说这皇位要看他们两人的努力,所以虽说安王有那易储的心思,但这个心思也还没有板上钉钉,他还在犹豫。可是话再从二皇子的口中转述出来,这犹豫就变成了肯定,现在在太子的震怒之下,二皇子虽然已经害怕,但是嘴上确仍是不做退让,“我才没有信口雌黄,你不信就去问父皇啊。可是想必你去见父皇他也懒得理你,他已经很久没有过问你的功课了吧?不过说来也是,你已注定是个弃子,父皇又何须再多挂心。”

“你说谁是弃子?你有本事就再说一遍。”太子怒不可遏,他的愤怒已经达到了极致。

二皇子却是丝毫不懂避让,就真的把话又说了一遍,“我说你是弃子啊,难道不是吗,皇兄你又何必自欺欺人,早日……”可还没等他说完,愤怒的太子却已经猛地把他推入了池塘中,二皇子在水中不住地挣扎,想要大声叫喊呼救,可刚喊出一声“救命”,就被也跟着跳入池塘的太子死命将头脸摁在了水中。二皇子只是个六岁稚童,即使比同年人长得略强壮一些也还是抵不过先发制人的兄长,怒火中烧的太子使出全身的力气压制住他,誓要在此了结他。二皇子呼救不得也挣扎不动,扑腾一阵后便没了动静,过了好一会后,太子方才松开了手,他小心翼翼地翻过二皇子的身体,见他已是面色惨白,没了气息。

太子气喘吁吁地爬上岸,看着池塘中漂浮的弟弟的尸体和因惊吓而四处乱游的金鱼陷入了迷茫,他接下来该怎么办,又能怎么办?!已经失去了父皇宠爱的他亲手杀死了父皇最喜爱的儿子,怎么办,怎么办……他抓着头发一遍遍的质问自己。

早就听到动静却一直不敢进来的陈公公终于小心翼翼地进到了花园内,看到不知为何颓然瘫坐在地上的太子,刚想上前询问就看到了池塘中漂浮的尸体,一时间惊的语无伦次,“殿,殿下,二殿下怎会在此……这是发生了何事?”

听到他的询问,太子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他怎么会在这?我还想问你呢,明知这花园是我惯常习武练剑的地方,你们怎还让他进来了?!”

“不是奴才让二殿下进来的,奴才们都没有看到二殿下,这花园没有围墙,他定是从别的小路过来的。”陈公公忙解释道,他已猜出二殿下的死定是和太子有关,不敢再问下去,只在一旁默默的候着。

太子又静坐了一会,脑中一团乱麻,喃喃道:“怎么办……”

陈公公的脑中飞速的盘算着,但是他也不知如何是好,在安王身边这么久,跟着他在外奔走这么多年,他从未遇到过这种事。

见他一直不说话,也拿不出什么主意,太子没好气道,“算了,你去叫冯振鹭过来。”

陈公公这个时候却发表了意见,“殿下,叫她一个外人干什么?”

“她是我的武学教习,也算是在我东宫供职的,怎么算外人?即使她是外人,只要能帮我出了主意,也就比你们这些整日在我身边却毫无用处之人强。”

陈公公不敢再多费唇舌,只好派人去叫冯振鹭,也不敢说是所为何事,只吩咐他们去唤人便好。

冯振鹭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一路也是疑虑不断,但她隐隐感觉到,一定是有什么不好的事情,来到花园中,见到还在池水中漂浮的尸身,她已猜出了个大概,“殿下为何如此冲动?”未等太子张口,她便直接问道。

太子被她问的一时语塞,过了一会才道:“你问我为何冲动,这些时日,你应该也见过这位二皇子了,即使没见过也应早有耳闻他的跋扈行径!”他边抬手指着池塘边控诉,而后把方才发生的种种描述了出来。

听完太子所述,冯振鹭不禁叹气,“可是殿下,他说的未必是真,易储乃是动摇国本,陛下又岂会轻易易储,二殿下乃一黄口孺子,他说的话您怎能全信?!”

太子面露苦笑,情绪却不见稳定,仍是激动道:“国本,什么是国本,是我们这些东躲西藏的散兵游勇吗?不是,成州里坐在龙椅上的那位才是国本……”

“殿下,莫要逞口舌之快。”一旁的陈公公听到太子祸从口出,慌忙地制止道。

太子并未理会他,继续向冯振鹭说道:“所以你说父皇不会轻易易储,我告诉你,你想错了,他会的,在这个小朝廷中,我的根基并不稳,我自小便不甚得父皇喜爱,他总是嫌弃我体弱,所以我才会这般努力的习武,可是他来了,”他的目光转向池塘,“他来了就一切都变了,今日我虽是一时激动做出此等事情,但我不认为这是错事,因为这件事情即使今天不做有朝一日也定是要找机会做的,我和他必需只能活一个。”

冯振鹭再次看向池塘,她心乱如麻,在心内默默想着对策。只听太子又道:“父皇现在可能因为只有我一个儿子所以不会置我于死地,但他的爱子命丧我手之事如若泄露出去,我也定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父皇势必会和我嫌隙加深,日后若是他又得一子,那我的末日便也到了。我们要尽快想一个脱身之法才好,我召你来,就是想问你可有何好办法?”

冯振鹭心内苦笑,她能有什么好办法,事到如今也只能用土法子了,“请殿下恕罪,我也没有什么万全之策,只想到我们这庄子西边围墙外有一水塘,也因此西院墙外并无太多守卫把守,我们可将二殿下的尸体移到那,装作是二殿下想独自翻墙出去游玩,不慎失足落水溺毙,正好二殿下也是遣退众人独自出来的,只不过这等说辞就要看陛下会不会相信了。”

“父皇不会相信的,”太子幽幽地说道:“他还是会怀疑我,因为峥嵘死了怎么看都是我受益最大。”

“但是陛下没有证据,他不敢也不能把殿下怎么样,如果陛下没有新的皇子,你就是他唯一的选择,即使他怀疑你,只要我们日后小心谨慎,就不会有什么岔子。”冯振鹭对太子安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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