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两场推演23(1 / 2)

“阴险小人。”

安志宁气冲冲的甩下这句话,然后直接走出了房间,而柏文云坐在位置上,正看着桌子上兵棋推演的结果,然后陷入了沉思之中。

而沈溪河坐在对面,一脸无辜。

不是,谁说的沙场之中刀兵无眼,不要因为他是知州而故意昏招频出,不然就要让沈溪河在止戈院的地牢里走一遍,于是沈溪河绞尽脑汁,最终的结果就是安志宁气的拂袖而走。

要不是对方是一州知州,沈溪河肯定会拦住对方,然后好好的问一下“是不是玩不起?”

且不说两个打一个,最后还输不起,不是说好的宰相肚子能撑船吗?怎么知州的气量这么小。

张云升坐在旁边,看着沈溪河,没想到自己的小老弟还有这份本领。

刚刚自己两人在房间讨论楚国谍子在东门码头意欲何为,结果没想到被前来的安知州和柏文云听见了。

见到沈溪河将益州的情况说的如此危急,再也忍不住的安志宁直接推门而入,非要和沈溪河来一盘兵棋推演,结果在棋盘上沈溪河损招频出,靠着一千五百人的吐蕃骑兵,加上一支八百人,楚国谍子拉起来的破烂军队,在益州境内,将安志宁率领的宋国军队耍得团团转。

要是正面决战还好,估计沈溪河率领的军队,几个回合就会被安知州清除干净,但是沈溪河属老鼠的,东躲西藏,反正就是避其锋芒,然后各种骗城手段层出不穷,夺城之后沈溪河也不在此处盘踞,而是直接杀完官员烧了粮仓之后逃之夭夭,让宋国军队疲于奔命。

最主要的是,过一地屠一地,事后还将尸首扔入河流,或者水源中,完全没有以前那个和善爱开玩笑的沈溪河的半点模样,一场推演到这个时候守方其实可以认输了,因为完全没有再打的余地,整个益州境内遍地战火,甚至锦官城都差点被沈溪河攻破,要不是吐蕃骑兵不善于攻城,说不定沈溪河就成功。

结果安知州似乎上头了,非要逮住沈溪河,结果沈溪河兵分两路,一路声势浩荡直指锦官城,一路隐藏踪迹绕到了清溪关前,最后安志宁被锦官城牵扯到精力,导致清溪关被破,沈溪河和吐蕃主力汇合,然后一路平推到锦官城面前。

然后就出现了开头的场景,安志宁直接甩袖而出。

看着桌子上的残局,柏文云开口问道:“沈溪河,你这兵法是谁教给你的?”

“没人教我,可能天资聪颖,自己就学会了。”

沈溪河不知道面前此人是谁,虽然刚刚安知州对他的态度,像是朋友之间的模样,但是自己都把安知州惹到了,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也就随意找了个借口。

而柏文云看着沈溪河,知道这个人没有说实话,可是从自己得到的信息来看,此人没有上过私塾,也没有族学,至于书院,只待了半个月就被撵出来了。

据说还是明道书院亲自下令。

按照情况来说,沈溪河的借口确实像是事实,但是柏文云不信这个世上有生而知之之人。

虽说刚刚自己没有认真,可是随着局面越来越危险,自己也逐渐专注起来,只不过前期的差错太多,导致后期已经无力回天,加上安志宁的上头,局面愈加败坏,最终落得个锦官城易帜的结果

于是柏文云开口将门外的人叫了进来。

“常敬,你进来和沈溪河下一盘。”

屋外之人听到柏文云的话,走进房间坐在刚刚安志宁的位置。

而沈溪河见到这种情况没有开口,毕竟在人家地盘上,就得老实一点。

只不过这进屋之人,怎么是之前拿餐盒的人。

张云升迅速将棋盘重新摆好,然后将相关规则给常敬复述了一遍,见对方早已清楚,于是宣布开始。

这一场兵棋推演柏文云没有选择入场,而是和张云升待在一起充当裁判。

旁观者清,当局者迷。

从旁观者的角度来看,柏文云愈发觉得沈溪河的计划,毫无章法可言,或者说与自己所熟知的兵书完全不同,但是总会在不经意之间达到沈溪河想要的结果。

怎么形容呢?

如羚羊挂角无迹可寻。

不知不觉间就将整个棋盘搅乱,随后偷偷摸摸的达成自己的目标。

而面对沈溪河的常敬则是感触不同,只觉得沈溪河像一只泥鳅,滑不溜秋的,总是能够逃出生天,然后开始拉锯战,她进沈溪河就退,她追沈溪河就逃,而若是她退沈溪河就扰。

让常敬对沈溪河咬牙切齿但无可奈何。

哪怕她下令驻守各个城池,但是局面依旧朝着不利的一面发展。

看的在旁边的张云升,想着要不要来一场天灾人祸,让沈溪河的军队直接覆灭就好了。

只不过每次自己想要开口的时候,旁边的柏文云总会用眼神制止自己。

因此张云升只能在心里让沈溪河自求多福了。

随着时间的推移,屋里的灯光越来越昏暗,而坐在沈溪河对面的常敬脸色愈加难看。

虽说自己对兵法这一块不怎么感兴趣,但是在自己师父的强制要求下,也是熟读一些兵书,可是棋盘上的局面不知不觉间偏向了对方,每当自己发现一个问题的时候,背后就有无数个问题等着自己。

而每一个问题都让自己陷入了两难之地。

救?或者不救?

但是无论选择哪一个,局面依旧崩坏。

进行到最后,常敬无可奈何只得投旗认输。

而柏文云见到这样的结果没有惊讶,因为在十几步之前,自己就推断出了这样的情况。

站起身,带着常敬朝屋外走去,而走出门口之时,柏文云回头对着沈溪河说道:“明日开始你就是止戈院的编外人员,负责协助张抚院清查楚国谍子。”

张云升听到柏文云的话,正要开口反驳,止戈院只听命长安的总督和司道,其他人无权插手。

结果柏文云直接打断,“明日甘都督会亲自命令。”

说罢,便带着常敬消失在门口。

沈溪河见到此人的行为,朝着张云升问道:“张哥,这人是谁?止戈院的事都敢插手?”

“不清楚此人的身份,”可是想到刚刚柏文云的语气,仿佛甘都督会同意此事,“但是看情况来头不小,和知州大人关系很不错。”

听闻此言,沈溪河看着门口,似乎想到了什么。

账本虽然只查了四分之一,但是沈溪河根据最新的账本,可以明确的知道,楚国谍子在东门码头的事情还没有办完,但是依旧如此着急的袭击自己,甚至统领都出面了。

说明益州的情况发生了变化,而变化很有可能来自外部,刚刚的两人,沈溪河没有什么印象,虽然自己平时无所事事,可是对于益州的一些主要官员,沈溪河还是有所耳闻,只不过都没有这两人的信息,而两人的口音听着也不像益州人。

突然出现的两人,且和知州大人关系匪浅,还能插手止戈院的事情,种种线索结合在一起,沈溪河对二人的身份已经有所猜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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