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沈溪河(1 / 2)

就在钱均民和小和尚赶去慧心寺的路上。

早前的张云升来到了知州府衙处,和房门通报一声之后,直接闪身朝着府衙后院过去,之前的声响很大,知州肯定也有所察觉,如今估计也在等消息。

来不及多想,在长廊中七拐八拐,张云升来到了后院处,只见院门大开,而安知州正和一个男子坐在院子里饮茶。

安知州对面的男子,看年纪和安知州相仿,带有一股儒生气,仿佛自己之前见到的书院大儒一般,但是没有大儒气息那般强烈,此时身着一身青色长袍,手里端着一个材质精良,造型朴素的白底蓝色花纹茶杯,而从安知州对待男子的态度上,张云升知道这是一个大人物,毕竟没见到过安知州会给人亲自倒茶。

但是也有可能是自己和安知州接触的较少,就是不知道男子是谁?来自何方?

张云升此时停住了步伐,准备过一段时间再进去,毕竟现在进去,会打搅到安知州,只不过张云升刚刚脚步太过急躁,已经被安志宁注意到。

看到门口来人,安知州以为是下人探查清楚事情前来汇报,结果却见到穿着一身止戈院服饰的张云升站在门外。

于是连忙开口:“张抚院,既然来了,何必在门口踌躇,快进来吧。”

张云升听见此言也不再犹豫,直接迈着步伐走进了院子,朝安志宁和柏文云行了个礼,接着开口解释:“刚刚在门口看到安知州有客人,所以就想着不要打扰,等过段时间再过来,因此在门口犹豫了一下。”

见到张云升现在来府衙后院,又是这个时候,自然知道张云升在担心什么,随意的说道:“张抚院直接坐就好了,没有什么打扰的,鉴平兄不是外人,你直接说吧。”

听到安知州只是称呼男子为鉴平兄,而且没有直接说官职,张云升没有多问,只需要知道此人是安知州的好友就行。

毕竟在衙门做事,不该问的别问,不该听的别听。

张云升坐下,然后将腰间的制刀放好,便开口说道:“刚刚的巨响,是因为沈溪河,具体原因不清楚,大概经过是因为沈溪河和在慧心寺挂单修心的一树和尚,晚间一同返回悦来客栈的路上被人袭击,于是沈溪河一路朝着府衙跑来,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在一处面粉作坊停了下来,随后产生了爆炸。”

“袭击者有六人,四死两伤,伤者我已经命人带回止戈院,现场也有人在打扫,如今沈溪河在慧心寺,由虚尘主持和玄钰掌教着急医治,具体情况不太清楚,但是据我看来,凶多吉少。”

“凶多吉少?这么严重?”安志宁思索了几秒,随后再开口说道:“难怪慧心寺和景清观会如此着急。”

听闻张云升提到面粉作坊,以及爆炸的字眼,对面的五先生柏文云喝茶的动作有一丝停顿,随即等到安志宁说完,便开口问道:“这沈溪河是何人,怎么会让慧心寺和景清观的人如此着急,而且看样子雨亭兄对此人也有所了解。”

安志宁看到柏文云有此疑惑,笑了笑,开口对着张云升说道:“下面的人收拾好现场,探查线索需要时间,张抚院要是不忙,就喝几杯茶,和本官一起给鉴平说说,沈溪河此人。”

张云升此时正好有时间,于是点头说道:“下官恭敬不如从命。”

于是安志宁开始叙说起,关于沈溪河的事情,而张云升也在一旁补充。

沈溪河,如今刚满十八,原本不是锦官城内的人,承平五年的年末,益州发生雪灾和地动,沈溪河和自己的几兄妹,一起逃难来到了锦官城,刚到锦官城的沈溪河,原以为自己父母的亲戚在锦官城内,结果多方打听之后,才发现这亲戚早就没了踪影,不知道去向了何处,问遍了周围的人,也没有人知晓。

如果放在平时,这算是一件大事,但是不是足够致命的事情。

逃荒而来的沈溪河带领着年幼的弟弟妹妹,原本以为可以在锦官城有一处安身立命的地方,结果自家的亲戚消失的无影无踪,没有什么办法的沈溪河,只能带着自己的兄妹,在行刑台附近找了一间破烂房屋居住。

可是有几个娃娃要养着,而且遇上雪灾,各种东西物价飞升,普通老百姓家里都有可能被逼的卖儿卖女,大门大户都是禁闭大门,也没有施善粥的地方,加上当时益州的财政问题,官方更没有办法,也不是没有办法,而是有心无力,只能尽量做到管控不闹事,其他的事情只能难民自求多福,这种情况逼的沈溪河没办法,于是便只能去偷去抢。

毕竟这个时候,就算去行乞也没有人会大发善心,因为自己都活不下去,万般无奈之下沈溪河不得不出此下策。

但是这个沈溪河,不会去偷那些贫苦百姓的家里,而是盯着那些客栈酒楼,和自己的几兄妹,专偷残羹剩饭,这样即使被发现也只是会被客栈酒楼的人打将出去,而不会惹上其他麻烦。

要是遇上发善心的可能会多给一点,要是遇上凶狠的说不得就是一顿毒打。

就这样,遍体鳞伤的几兄妹在锦官城里艰难的活了几日。

某一日,沈溪河他们盯上了悦来客栈,当时的悦来客栈还不是如今的悦来客栈,于是便被客栈的钱均民发现。

可能是闲来无事,钱均民对这几个偷残羹剩菜的小孩子生起了好奇心,于是一路尾随,跟着沈溪河兄妹到了行刑台。

这一路上钱均民看到了沈溪河几兄妹身上的伤痕,也看到在回到行刑台之后,沈溪河几兄妹会把自己偷来的东西,将多出来的分给一些衣不蔽体的小孩子,也正是这样钱均民一路来到了,沈溪河几兄妹居住的破旧房屋。

而这个时候,行刑台的一帮地痞无赖,似乎是看上了沈溪河几兄妹,准备搞事情,知道这几个小孩子没什么油水,但是捉了去,然后卖给那些大门大户,也是一笔银子,而且其中还有一个小女孩,要是被勾栏的老鸨看上,根式一大笔银子,这样一笔收入,足够这帮地痞无赖逍遥一段时间。

面对突发情况,就算沈溪河再聪明,也无能为力,因为自己是几个小孩子,而对面是一帮大汉,就在沈溪河准备鱼死网破的时候,钱均民出手干预,赶跑了这群地痞无赖,同时也收留了沈氏几兄妹。

听到这里,柏文云开口说道:“这样看起来,沈溪河这个人也不值得一寺一观上心,更别说被雨亭兄记住。”

安志宁见此表示,“鉴平兄不要着急,故事才刚开始。”

随即便问了柏文云几个问题:“鉴平兄,你知道那帮地痞无赖的结局吗?你知道那些帮助过沈溪河的人,有什么结局吗?”

“对于沈溪河这个人不太清楚,所以这两个问题,我猜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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