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子母剑杀安禄山(1 / 2)

第十二个黑夜终于来临。

轮到李十二陪侍。

她被要求盛装打扮一番后,被带入安禄山的寝帐。

搜身时,安禄山的侍卫搜出了那把外木内钢的子母剑。侍卫刚想留下,李十二说:“我是专跳《剑器舞》的十二娘,这把木剑,好比是我寸步不离的乐器。没有它,这舞没法跳,到时候大王怪罪下来,小女子可承担不起。”

这个侍从曾经跟随安禄山观赏过《剑器舞》。他担心这剑里藏有什么机关,他也听说过子母剑,便一手按住剑身,一手猛拔剑柄,看能够从剑身里再拔出一把什么剑来。

李十二冷冷地看着他,看不出有任何的慌张。

那把木剑纹丝不动。侍从将剑还给李十二。

李十二持剑迈入安禄山的寝账。

安禄山先是一愣,继而明白过来,大笑道:“原来是朕的贵妃娘娘最为器重的李十二娘啊。贵妃舍朕而去,无人再陪朕跳那胡旋舞。听说十二娘得了贵妃的真传,今日不妨为朕一舞。”此时的安禄山,自视大燕国皇帝,时时以朕自居。

说完,安禄山踏上一步,拉起李十二的手,面对面跳起了胡旋舞。

近距离接触,安禄山感觉,这李十二的美貌不亚于杨贵妃,而且比杨贵妃更加年轻,音乐的律动感更加年轻态。

一时间看得呆了,安禄山开始毛手毛脚,不怀好意起来。

“大王,我们这些戏子,早就是大王的人了,何必猴急?容我为大王献上一曲《剑器舞》,提提精神。”

“好,好,这精神先提起来,待会儿耍起来会更尽兴。”安禄山一脸的贪欲。

李十二顺其自然地抓起那柄木剑,再次展现了《剑器舞》之美。可惜的是,以前,是被李林甫这样的奸相分享;而这一次,更是被胸无点墨的文盲叛将安禄山独享。真是一颗夜明珠,弃于粪土上。

剑器舞跳到紧要处,李十二温柔地挺剑,缓缓地把剑尖抵在安禄山那早已裸露的胸口上,柔声道:“大王,我要用力了。”

安禄山摸了摸自己杂乱无章的胸毛,又摸了摸李十二那种俊俏圆润的脸,邪笑道:“我的十二娘,快点儿用你的温柔,伤透朕的心吧。”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我这就要伤你的心了。”话音刚落,李十二的劲道徒增,那柄木剑刺破安禄山的皮肤。

安禄山是何等人也,木剑再无深入一毫的可能。他以为李十二失误了,说:“一看,我的十二娘就紧张了,这力道有些大了。没关系,朕的心硬着呢,你伤不着。”边说,他边将一双毛爪伸进李十二的白罗裙里。

“我不信!”李十二的手劲儿再增几分。安禄山有些吃痛,立即腾出一只手来,抓住木剑的剑身,另一只手仍在白罗裙里左突右冲,继续嬉笑道,“就你这点儿软绵绵的劲儿,能耐朕何。”

李十二强忍着内心的愤怒,仍然面带笑意地继续说:“那么,这点劲儿呢?”那木剑试图继续前进。

安禄山感觉到一丝寒意,将另一只手也从白罗裙里拿出,双手握住剑身,用力一捏,木剑已有了裂纹。他得意地说:“待会儿,就让你体验什么叫挠心销魂……”两手猛一用力。

他的话没有说完,因为他再也说不完了。

就在木剑被安禄山两手捏得粉碎,欲火焚心的他正欲分心腾出双手,扯掉李十二的白罗裙之时,碎末中竟然出现一柄寒精锻造的匕首,“噗”地一声,刺入他的胸膛,直剩下剑柄在外。

被扯下的白罗裙缓缓地垂落在安禄山的脸上,他至死也没能看见李十二那如凝脂般的玉体。白罗裙覆盖在他的脸上,倒似他在为那些被他无故杀死的无辜百姓披麻戴孝。

原来,李十二的子母剑是天下独一份的构造,不是自母剑里拔出子剑,而是母剑勇往直前,甘当炮灰,子剑继续前行,“一剑封喉”。这是长江后浪推前浪的传承,更是前赴后继精神的战斗。

李十二拔出子剑,在白罗裙上擦拭掉鲜血,然后找了一身男式战服穿上,自后门闪出,消失在夜色里。

让人惊讶的是,安禄山的儿子安庆绪,为了投靠朝廷,竟然说是自己大义灭亲,追缴刺客的行动只能偷偷地进行,李十二因此得以逃脱。至于史思明杀了安庆绪,史朝义杀了史思明,则是乌合之众的“狗咬狗、一嘴毛”,李十二在逃亡途中,无从知晓。

她本想逃往老家济南,无奈济南已是叛军的地盘。得知崔宗之跟随唐玄宗入了川,她便潜入白帝城。让她始料不及的是,崔宗之在安史之乱结束后隐居到了她的老家济南澄波湖畔。

她的遭遇,崔宗之始终蒙在鼓里,一概不知。所以,崔宗之虽然到了白帝城,却不曾逗留,转身就走,两人又一次“擦肩而过”,有情人始终未能成眷属。

那时的三峡,很多胆小的船工不敢走船。当时,正是秋水上涨之时,滩多,水急,漩涡深,常有船只因为来不及拐弯,撞向悬崖峭壁,人船俱毁。

行到一险要处,船工弃船上岸而逃。焦遂跃出船舱,手持竹篙,或飞,或跃,或纵,或坠,使出“遂心应手”这一出神入化的上乘武功手法。

只见那竹篙化作千万只“竹手”,紧锣密鼓地敲击在两岸的悬崖峭壁上。

那船只时而向左,时而向右,一会儿头重脚轻,一会儿前仰后合,或一头钻入浪中,或一飞冲向半空。

“遂心应手”的手法果然了得,焦遂虽大汗淋漓,但面无惧色,总能确保船只行驶在航道上。

最险要处驶过之后,船舱里的粮食储备全部失落在江水之中。

当大家都想松一口气时,船只来到一处“一线天”,竟然有三只毛发皆白的猿猴在岸边吼叫,趁其不备,跳上船来。

只见一只猿猴扛着一大树枝的野果,自来熟地将野果摆在船头,席地而坐。

另一只猿猴则端着一坛老酒,从胳肢窝里拿出一只酒杯,滴水不漏地斟满。

还有一只猿猴,手持一柄木剑,示意李白拔剑比武。

李白拔出他的长剑,使出太白金星剑法。那猿猴不知道用的什么剑术,无论李白用什么招数,它见招拆招,总能在轻描淡写中和李白打成平手。看得出,这猿猴是点到为止,志在切磋技法,并不想伤人,也不逞能。

一人一猿,斗了足足有上百个回合,最后,那猿猴跳出圈外,示意李白坐下来喝酒。三人三猿,就着野果,一个酒杯如击鼓传花般在大家手中来回转来转去,喝了个不亦乐乎。李白不知三猿名号,便称呼对方为果猿兄、酒猿兄、剑猿兄,那三猿竟频频点头,似对这个称呼颇为满意。

酒正酣处,那“剑”猿用手语告诉李白,他想和李白结拜为兄弟。只见他拿起李白的长剑,割破手指,将剑垂在那唯一的一个酒杯上,任血在剑身上游走,最后滴落在酒杯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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