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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此地曾经历了一场混战?”

巫别煋“嘶”了一声,未接洛少城主的话,俯身在碎石堆中扒拉了两下,拉出了一只破损的乾坤囊,“这乾坤囊好像还能用?我用灵力催动能明显感觉滞涩,洛少城主试试?”

筑基期与元婴期隔着天堑。

可惜洛少城主接过乾坤囊后也依旧无力打开禁制,也有些发愁的摇了摇头,“恐怕是上古大能的遗物。据说上古时期金丹多如狗、元婴遍地走,仅仅一战便使秘境形成,恐怕……都是半步飞升的老祖宗吧?”

“这乾坤囊带出去我们恐怕也无力打开,不然……”

两人为乾坤囊感慨,却不想一直未曾出声的巫虞朝洛少城主伸出了手,“乾坤囊给我。”

洛少城主微有些不解,垂眸对上巫虞的眼睛,下意识便将手中之物放到了他向上的手心之中,不曾想原本灰扑扑的乾坤囊一入他手便整个焕发光彩,恢复了流光的锦面。

“咦?大鱼你怎么会……”

巫别煋话未说完,巫虞便直挺挺的往后倒了下去。

洛少城主也吓了一跳,及时揽住这具失去了神采的身体,两人慌乱的呼喊着巫虞的名字,却不知巫虞的神魂已然脱离了这具身体,浮至此处遗址的上空,逐渐融入了一团似有若无的特殊气息当中。

巫虞只短暂的失去了一下意识,而后,此前各个小世界的经历画面开始在他的意识中极速快闪。

孟霆轲、魏婧、褚濛、司徒勋,包括那没有姓名的祖脑……

孟霆轲无辜卷入真假千金的一地鸡毛当中,事业受阻,奈何性格使然、责任心又重,哪怕最后依然取得了成功,自己的身体却因情绪和心理原因出现了极大的问题;

魏婧受几个自大狂烦累,一路压力不说,在面临抉择的时候,那几个自诩爱她成痴的人所表现出来的也不过是自私、自利罢了,她不堪重负,哪怕见证了时代的更替却也无力再承担自己“打下的一片天”,眼睁睁看着那几人为权利争斗,还口口声声的喊着“爱她”的字眼;

褚濛更不必说,他本一心研究学术,与司徒菱确定关系前从未有过逾越。而他本身是一个对感情不太主动的人,在被方家针对影响到学术之后便主动与司徒菱保持了距离,但方家针对他并不仅仅是因为小儿女的感情问题——经年之后,褚濛的学术成果受人争相追捧,方家自是不愿意放手明晃晃的利益,褚濛不堪其扰,最后被逼得放弃了自己的理想也未能从方家的围困逃脱,终其一生都被方家打压、控制;

司徒勋……他自认并非将领之才,一生所求不过不败家风门庭,但国家内忧外患、好友贪恋权柄,他只能强硬的挑起不属于自己的担子,一生奔走。但一个人的力量是有限的,他的同行之人只有家人,“功高震主”的名头一压下来,举家都被奸佞陷害,最终困于皇帝“痛心”之余的圈禁之中,眼睁睁的看着家国尽丧。

这些画面中,巫虞像极了原世界的普通人,哪怕尽量相助,也无力扭转局面,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属于他们各自的“剧情”。

至于祖脑……世界秩序混乱,人类思想闭塞,在无他干涉的境况下,直接走向了星系废弃的全败结局。

快闪之后,画面仍在继续。

三岁的“他”被老祖一脉捡回云虚宗,宗门上下无不赞叹他未来的大好前景,就连其他的“新生代”也对他无限关爱,仿佛他是一个易受磨损的珍惜摆件。

这样的重重爱护让“他”在逐日成长的过程中受不得丁点儿委屈,稍有不快便自有人替他解决问题,经年之后,云虚宗便几乎成为了“他”的一言堂。

但人生并不是完全不经波澜的。

三十岁那年,“他”众望所归,在老祖一脉的峰头成功突破至元婴境界,而元婴初成,他的神魂却被“外物”侵扰,逐日展现出一副与往日截然不同的样貌。

然老祖一脉苦飞升久矣,不等查明因由便纷纷陨落,云虚宗全宗上下一边与“他”虚与委蛇,一边想办法沟通天道。最终,在众人拳拳之心的祈盼下,天道宽容垂眸,降下了这番名为“飞升试炼”的涤清神魂之旅。

虚无之间,巫虞与那自称“天道”的东西相对,转瞬便理清了“祂”想要表达的东西——他不过是个卑劣外来者罢了。

从一开始他便侵占了他人身躯、扰乱了他人命轨,令原主身似游魂不得超生,而他面对涤清却不甘罢手,非要与天争个高低。

巫虞:?

若非从三岁起的记忆连贯无比,此刻他怕是真会因为这“天道”的话怀疑起自己存在的真实性。

巫虞盯着并无形状的“天道”无声一笑,“如此说来,我所做皆是错?”

“天道”混沌,语调似男似女,“万物皆有命轨。”

巫虞:“那命轨可是天定?”

巫虞加重“天”字,“天道”却似不懂,饱含宽容的笑了笑,其含义无需言辞自可领会。

巫虞:“那请赐教,我的命轨结局该是如何?”

此问之下,“天道”不再沉默。

祂笑意微敛,无形之中仿佛多了几分菩萨宝像,“该是回归天地,反哺万物,以正己身罪孽。”

反哺万物?

这个字巫虞可太熟悉了。

修者逆天,所谓不过突破天道屏障飞升而去。但飞升之后究竟是何种状态,其实并没有特别严谨的文献说明。

巫虞自认不是个循规蹈矩的人,在极高效的修炼之余,他总是有一种“还不够”的自我认知,所以他修剑道、习五行,连带着丹道、法阵、器宗也竭力去学,以求一条“心安”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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