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俩人正聊着,王权戴着口罩走了进来,他看了看苏洛洛,苏洛洛也看了他一眼,俩人都没说话。

这是公司,有很多事儿自己知道就行,苏洛洛绝对不会多嘴。

白洛玉今天是掐着点来的,他简单的说:“大家人挺齐,调整了几天了也该开始干活了,眼看着快要过年了,尽量往前赶一下进度。”

因为是周一,领导层都有会议。

白洛玉匆匆交代了几句就去开会了。

文祥勾着椅子,看着手里的三个产品:“洛洛,你哪个有思路了?”

苏洛洛摇了摇头:“还没有什么灵感。”

文祥晃着手里的笔:“要是按照基本的格式,拼出来一个广告业不是什么难事儿,但白洛玉那家伙犀利的很,我可不想挨骂。哎,咱俩需要找找刺激。”

让人出乎意料的。

王权和赵家玉那组反而先有了关于煮夫钱包的点子,而且王权已经把基本的模型出来了,勾的几个人都去看。

画面很简单。

是两个煮夫一起去购物,要结账的时候,一个煮夫摸兜:“哎呀,钱丢了。”

另外一个煮夫骄傲的冲他挥了挥手,拿出闪亮亮的煮夫钱包给他结账。

俩人又走了一会儿,遇到公交车。

煮夫又从钱包里掏出公交车卡。

另一个煮夫:“你这倒是挺能装的?还有什么吗?”

那一刻,钱包化身为一个卡通人物,它张开大大的嘴,从嘴里开始往外吐各种日常小物品。

这下子,不仅仅是煮夫了,周围的乘客也都被吸引来了,全都是震惊的目光。

随后,钱包拍了拍肚子:“小胃口,大容量!”它一个转身拉链闪光:“绝对的安全!”

这时候,两个煮夫两眼冒着“买买买”的光彩,“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它装不下的!”

对面煮夫的老婆走了过来,一手摸着他的发:“真想把你也装进去。”

煮夫一下子跳进钱包里。

女人心满意足的吻了吻冒着粉色桃心的钱包,“有你在,我放心。”

大家看了都觉得还不错。

文祥:“虽然夸张了点,但是这几年泰国的广告都特别火,如果能再加进去点搞笑或是其他翻转的点,肯定会很受欢迎。”

几个人正讨论着。

蛋蛋小跑进来了,“唉,不好了,经理和萧总吵架了。”

大家一听都紧张了起来,天,不会是部门有什么事儿吧?

在文祥的带领下,精英部小分队出发了,大家偷偷往会议室靠。

已经散会了,没有什么领导。

隔着门,隐隐约约听着萧总的喊声:“你就是从来不把我放在心上!”

“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些年,我为你付出多少你不知道吗?你为什么就不听我一次?”

“又是这样,你倒是说一句话啊,你要气死我吗?!”

“行行行,你就这死样子!!!”

刚听了两句,文祥一个转身,板着脸:“搞什么啊?都回去!”

他瞥了蛋蛋一眼,目光里融着刀子。

蛋蛋不敢多说,低下了头。

旁边的几个人面面相觑。

他们都是白经理的老下属了,绝对的忠诚,可是这话听在别人耳朵里就是说不出的暧昧了。

又过了十几分钟。

白洛玉才从会议室出来,他像是没事儿人一样拉开门进了办公室,该干什么干什么。

苏洛洛虽然也有疑惑,但毕竟是人家的私事儿不能多问。

因为惦记着麻团,苏洛洛午休时间想要回家了一趟想去看看还烧不烧。她敲开门准备跟白洛玉请假,恰好看见了他屋里的王权。

气氛有些凝重。

白洛玉问:“你想好了么?”

王权点了点头,“对不起,小白,我辜负了你对我的培养。”

这种称呼,苏洛洛心里升起一种不好的预感。

果不其然,白洛玉叹了口气:“我也不拦你,去和家玉交接一下工作吧。”

王权的眼泪在眼圈里打转悠,他点了点头离开了。

王权是来辞职的,这个消息像是炸/弹炸翻了精英部,他这一走太突然了,好多工作都衔接不上。

赵家玉是最不开心的了,“老王,咱们这么多年朋友,你要走都不提前说一声?”

王权一走,在没有人新人分来之际,他的活肯定会加重,心里非常不舒服。

苏洛洛站在旁边看着。

王权没吭声,他默默的收拾东西,蛋蛋想要上去安慰,被文祥拽住了。这个时候说话可不如以后私下约饭再说。

王权没什么人缘,加上嘴又是出了名的不饶人,他要走精英部或许还有一些不舍得,其他部门都看笑话。

——可算走了,一天到晚搭拉着脸,不知谁欠他的。

是啊,他这一走,白莲花少了一个得力助手。

王权这小子是有点才,可嘴也太犀利了。

抱着箱子,站在楼下,王权等待着出租车,这会儿周围的车比较少,他等了半天也不见人来。白洛玉说要送他,被他拒绝了,这个节骨眼上,白洛玉出面会被人议论。

苏洛洛开着车缓缓行驶而来,她摇下车窗:“要搭车吗?”

要是按照王权以前的性子,不仅会一口拒绝她,肯定还会讽刺挖苦几句,说点什么“谁会坐你的车啊”、“不安好心。”

可今天,他的心里特别难过,这是他奉献了整个青春的公司,到头来,却没有几个人留恋他。

上了车,苏洛洛已经体贴的把暖风打开了。

沉默了一会儿,王权把口罩摘了下来,他嘴角的淤青这会有点发黄。

苏洛洛想说什么又忍住了。

王权却看着前面的路,突然开口了:“之前,对不起。”

苏洛洛没吭声。

之前,她的确反感过王权,觉得他这个人跟狗一样,见到谁都要咬一口。

王权看着眼前熟悉的花草树木,眼睛有些模糊:“我也不想这样的,可是……有时候我就恨,为什么你们一个个都这么幸福呢?”

王权和妻子是在大学毕业就结婚了,前两年还好,可在结婚第三年,俩人准备要孩子却总也要不上之后,一切都变了。

刚开始,大家都觉得是王权的毛病。

生不出来孩子么,不是男人有问题是什么?

王权为此不知道吃了多少中药,还是不见效果,只能带着妻子去查,查出了妻子有极其严重的多囊卵巢,输卵管堵塞。

妻子刚开始还配合治疗,后来,她心理上和身体上都有了改变。

她开始变得疑神疑鬼,觉得王权会因为这个看不起她,让她没了女人的面子,还会在外面偷人。

家暴,只有零次和无数次。

刚开始还只是耳光,到后来,越来越严重。

苏洛洛听着王权的话:“没想过分开么?”

王权深吸一口气,逼回眼泪:“我们俩以前都是农村的,在那,我原本该是相妻教子,当一辈子家庭妇男,后来,我告诉她,我不想这样,我想出去看看大城市,是她背负着家里人的指责,带我出来,供我学了技术,她以前不是这样的……”

因为感激,因为留恋,所以迟迟不能放手。

苏洛洛知道这种感觉。

她没有说话,这时候,再多的话语都是苍白无力的。

王权:“上次,碰见你和小白之后,我跟她认真谈了一会,她发誓以后不会再动手。我也想好了……我们还是回去吧,回到那,就没有大城市的压力,我陪着她治疗,也许一切都会好起来,再不济……我们农村重女轻男的思想特别重,我们回头在别人家抱养一个男孩吧。”

话语间,车子停下来了。

王权低头,从箱子里翻了翻,拿出一个厚厚的日记本,递给了苏洛洛:“你是一个有天赋的人,我不敢去指点什么,可这里,是我这些年干这行所有的心血,你留下吧,如果不想要,就烧了。”他看着窗外,语气中透着忧伤:“反正我也用不上了。”

苏洛洛掀开看了一下,里面密密麻麻全是手写的笔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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