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回：“忘年交”（1 / 2）

望着远去的沈璧君，萧十一郎一时怔住，现在的沈璧君看他的眼神就是陌生人，伸手摸了一下脸颊，他哑然失笑。

不怪沈璧君，就算乡间农夫，也会叫他老哥，乱草一样的胡须，没有那些头牌帮着打理，就算叫他爷爷都不过份，沈璧君称呼他叔叔，看来是给足了他面子。

刚刚摘下眼罩还不适应，揉揉眼睛，看了一眼吃草的枣红马，他决定到谷底清洗一下，刚才的样子一定像个叫花子。

水里倒映出他邋遢的影子，转身看看四周无人，他抽出背上的割鹿刀修剪浓密的胡子，这要是被江湖人看到一定会目瞪口呆。

徐鲁子的宝刀，吹毛断发割金断玉的割鹿刀，现在成了割胡刀，偏偏萧十一郎这么做了，他是为了给沈璧君看。

这片水面萧十一郎很熟悉，从小他就在这里戏耍。

走到水边的大树下，他剥光了衣服，尽情洗起来，想到沈璧君也在这里洗澡，他的身体莫名的热起来，这感觉，就算躺在碧娘的怀里都没有过。

重新穿戴完毕，再一次看向水中，那个邋遢鬼不见了，水里是一个英俊挺拔的小伙子。虽然萧十一郎年近三十，岁月的风霜还没有在他脸上留下痕迹，只是眼神有些冷峻。

脚上的鞋子露出破洞，萧十一郎脱下来使劲儿丢向远处，山野里长大的孩子，编织的手艺无师自通，一会儿功夫，一双自制的草鞋完成。

马儿嘶叫的声音引起萧十一郎注意，他迅速跑过去，附近经常有大型野兽出没，当年他替沈璧君赶狼就在这附近，其实狼没有那么仁慈，两个孩子在它们眼里就是食物，可能是他身上狼的味道让狼群离开。

炊烟升起，沈璧君开始烧水，他不会钻木取火，用的是简单的石块击打，山里有一种草，遇到火星子就能起火。

看到萧十一郎牵着马匹走过来，沈璧君眼睛一亮，可是还是没认出他，只是娇羞地一笑说道：“萧大大叔，这么一收拾，威武了好多，如果不嫌弃，可以过来一起吃饭，不过我只会做稀饭，好在还有肉吃。”

萧十一郎见沈璧君没有敌视自己的意思，拴上马径直走过来，只见锅里煮的是破碎的糙米，估计是附近的山民送的，于是开口对沈璧君说道：“有现成吃的再好不过，如果是有酒就更好了。”

沈璧君莞尔一笑说道：“在家的时候我家有自己酿造的酒，这里没有，萧大大叔喜欢喝酒？我好像有一个朋友也喜欢喝酒，就是好长时间看不到他了。”

“你朋友喜欢喝酒？他叫什么名字？我能见见他吗？”萧十一郎一连串问话，把沈璧君逗笑了：“萧大大叔，不是我不告诉你，我也忘了他叫什么名字，他就是喜欢喝酒，喝多少都不醉。”

萧十一郎心里一动，在沈璧君的脑海里，他还有一个位置，就算他记不起他的样子，总有一天也会想起来的，当务之急是找到治疗沈璧君的药。

一顿稀饭被萧十一郎吃得津津有味，萧十一郎和沈璧君一起吃过饭喝过酒，但是吃沈璧君亲手做的饭是第一次。

看到萧十一郎满足的样子，沈璧君不好意思地说道：“大叔，你就别演戏了，我知道饭菜不好吃，你是演给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