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努力赶走阴霾31（1 / 2）

初遇的半夜温差很大，冷风呼呼的吹，但夜空可以看到许多闪闪发光的小星星，如果够幸运的话，还能看到微弱的北极光。

于阮（软糖）站在这样的美景下，心情很压抑，因为回国的签证一直不批准。但又迫切想回去看望爷爷奶奶。

刚刚她又梦见自己再敲那一扇大红色的木门，但没有人来开门。她鼓起勇气用双手推开，院子里种满花花草草，还养了几只鸡，客厅的窗户和铁纱门的边框是崭新的红色，但在记忆深处，她依稀记得是深绿色。

她走进房间，卧室的电视声音很大，厨房也冒出油烟味。可她跑遍所有地方，都找不到爷爷奶奶的身影。

“爷爷！”

“奶奶！”

“我想你们，出来见见我，好吗？”

软糖坐在床边缩成一团，双手裹住身体不停的哭泣，周围突然变暗。

终于从梦中醒过了来了，心里好痛，眼泪吧嗒吧嗒往外冒水。她坐在床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又吐了出去，反复做了三四遍。但心情还是难以恢复，悄悄地走下楼，推门想去外面吹吹冷风。

孤身站在冷风中，她感觉到石头压的喘不过气，像是有一双无形的手在撕扯伤疤。双手随着无声哭泣在不停的颤抖，非常想结束这样的痛感，也许再见一面就会好。

她回想起这些年是如何靠着几张照片，思念爷爷奶奶。照片中那个站在他们身旁合影的小孩，总不是她，心中隐隐的羡慕。

这漫长的深夜，软糖却觉得冷风吹的格外温暖，也许是内心太冰冷，所以才能抵挡外界的因素。

周深的歌声带给她更多的温暖与力量，那种敢奋不顾身往前闯的冲劲。但始终在亲情中不敢跨出那一步。

“沿途一身泥泞跌撞的是我，

忍痛缓行不回头的也是我，

就让一路曲折每一道伤口，

洗净我的脆弱。”——《璀璨冒险人》

软糖抬头望向月亮，今夜的月亮格外明亮，又是一个月的月圆之夜。但又隐约带着忧伤，也许是她这只小兔子冥冥之中感觉到了嫦娥仙子的孤独。

“芸汐怎么还没睡？”软糖抓着头发傻笑，“切，我也还没睡叻！要不去找她聊天？还是算了吧！她应该有工作在忙吧？哪像我一个大闲人在院子里瞎逛。”

忽然外面传来摔酒瓶子的声响，还有澳洲土著黑人叽里呱啦说着他们的方言。软糖心里有点害怕，嗖的一下跑进客厅，踮起脚尖静悄悄的上到三楼。

只见软糖停在周芸汐（奶昔）门前，抬起胳膊，手掌慢慢握紧，又光速放下胳膊，嘴巴轻声呢喃，“今天遇见太多事儿，还是让她跟江姐开心一晚吧！”

她又扫了一眼章瑛琬（小章鱼）的房间，黑着灯，“想必她一定睡得很香吧！”

“晚安，Gloria！”软糖在QQ音乐上定了三十分钟自动关闭，双手把凉凉的被子拽到胸前，用身体的余温去温暖它。终于在不知不觉中陷入深度睡眠。

***

空调工作的声音和电视剧的声响蔓延到每一个角落，还有从奶昔和江诗音（芋泥）发出的笑声。他们嘴巴一张一合发出吧唧吧唧咀嚼的声音，互相投喂鸭货、薯片还有酸奶盖。

“姐弟恋啊？不喜欢，不喜欢...”奶昔摇晃双手并在自己脸前挥了挥，“还是想要一个宠爱我的大哥哥。”

“你身边不是有人选？”芋泥躺在床上翻过身用胳膊肘轻轻推了推奶昔，“笠忠哥看着很喜欢你！”

“你再这么说就不理你了！他可是我最好的哥们，最好的好朋友，”奶昔把脑袋扭到另一边，看上去懒得搭理。

芋泥扑倒奶昔身上，指尖碰着每一根肋骨，“求不求饶？还敢不敢啦？”虽然这么问，但没有要停的架势。电视剧演他们的剧情，屏幕外的她们在疯狂嗨皮。

***

窗外太阳刚升起，橙黄色的阳光洒在章瑛琬（小章鱼）的脸颊，小鸟站在窗台叽叽喳喳的叫唤。她的双手拉开窗帘又打开玻璃窗，通过纱窗聆听大自然带来的音符。

小章鱼揉了揉眼睛，打开钢琴曲，轻柔的音乐通过耳朵抵达身体的每一个部位。她安静靠在窗边的沙袋，手指轻轻剥开英文名著《小王子》的封面，顶上有一个小男孩站在小小的星球。它的体积并不大，但足够放得下小王子和他的玫瑰，也许还有一头装在纸盒里的羊。

她用铁吸管慢慢的吸吮一升温白开水，脑袋里上演着一部大戏，幻想自己是小玫瑰，终有一天爱她的王子会带她看遍繁星闪烁的星空，但那个人也要让她心动。

闹铃把她拽出书中的世界，她合上《小王子》的封面，小心把它放在床头柜。摇身一变换上了白色的运动服，手腕戴上吸汗带，素颜走出家门。小章鱼每天都会出门晨跑，不像软糖三天打鱼两天晒网。

小章鱼还没拉开围栏，瞪大瞳孔一动不动站在原地。她的眼前是一具男尸，脖颈的部位有刀伤，鲜血染红绿色的草坪，看似还没干。凶器被紧紧攥在他的手心。[YR1]

但并没有像两天前奶昔一样呼喊，因为昨天亲眼见过枪杀案，那个人就在她跟芋泥面前倒地。还有两天前看到软糖一整天那在手里玩的史莱姆血手。

戴维斯从隔壁的房子走出的那一刻，抬头见就看见棕色的短发飘在眼前。刚要打招呼，也看到了躺在地上的那具男尸。

他的大长腿不受控制，双手推开围栏。戴安娜原本在屋里睡觉，却被砰的一声惊醒，懵懵的坐在床边。她眯着眼睛在朦胧中看见哥哥像风一样飘出院子。

高大的人站在小小的女人面前，给人一种错觉：他们的身高一样。

戴维斯弯腰想伸手抓她的肩膀，但在半空中又收回双手。他急得后背出汗，浸湿整片白色上衣。

“你...你还好吗？”他关心的言语中掺杂着少许结巴，双手在身后不停的颤抖。

终于鼓起勇气伸出手，他抓紧她的肩膀把整个身体向后转，“一二一向前走，马上就到屋里了，马上就安全了。”

戴维斯的声音极其温柔，但小章鱼被尸体吓傻了，完全听不见任何声响。她的身体任由他摆布。

“她没事吧？”黄笠忠（大黄）刚好蹦跶下楼准备去上班，路过戴维斯的时候，顺便问了一嘴。

只见戴维斯的大手把小章鱼摁在沙发上，毫不见外跑去厨房倒水。

大黄只好笑着吐了一口气并说道，“算了，不该在这里，我该在车底。你们秀恩爱吧！我去上班了，可怜的单身狗，活该被喂了一把齁甜的狗粮。”

大黄推开客厅的门，这才明白戴维的爱答不理，其实就是关心则乱。他回头朝戴维斯的方向喊道，“帮你打电话报警！你一会跟警察对接。”

戴维斯从冰箱里拿出两个鸡蛋，打进碗里用筷子不停的搅拌。然后放进蒸锅。

他从口袋掏出五块钱放进装鸡蛋的盒子，因为十二个鸡蛋也就四五块。他给的只多不少。

大黄坐在汽车里打完电话，又给杨垣发了一条微信。他觉得戴维斯面对警察还会是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

但他理解，因为昨天看到新闻的那一瞬间，也是攥紧拳头给杨垣打电话。当听见大家都平安的那一刻，尤其是奶昔，终于放心去上课了。

“哎哟！”楼梯间传来惨叫声，原来是于霖被杨垣打了。那种开玩笑般的打闹。

其实于霖早在戴维斯之前就已经看到小章鱼和男尸，只是他身在天台，跑下三层楼梯需要时间。

他刚到客厅就看到戴维斯站在围栏外，趁机躲到窗帘后，偷看他对小章鱼动手动脚的画面（bushi）。

于霖看见他要带着小章鱼进屋，往后退回二层，跑去浴室想叫大黄帮他下去看看。但站了许久也不知道怎么开口。

大黄察觉他在发呆并说道，“你用吧！我刷好牙准备去上班了。”

他看着大黄的身影下楼，就连杨垣开门走出房间也没察觉，所以就变成了吓唬。

“哥，我就想给你打个招呼。”杨垣皱着眉头苦笑并用幽默的口气说道，“你至于喊这么大声吗？好像我对你做了什么。老子对男人没什么兴趣。”

于霖皱着眉头死亡凝视着杨垣，当然他也感受到酸酸的愤怒。杨垣拍了拍于霖的后背并说道，“好啦好啦，下楼吃早饭，就先不逗你了。”

***

杨垣做好三份早餐，胳膊搂着方爱坐在桌子的一边，“唉，看来我做的饭还是没有戴老板做的色香味俱全。”

“你做的我都爱吃！”方爱像个小女人一样依偎在他的怀抱，吃着他投喂的食物。但眼神透露出厌倦和生疏。

“你可真幸运，能得到戴老板的青睐。你们一定可以幸福一辈子的，就冲他这么爱你这么宠你！”杨垣余光看见于霖恶狠狠的眼神，但却用手指戳了戳他的胳膊肘。“于总，你觉得我说的有道理没？”

“有道理——”于霖抿着嘴唇笑了笑，却在心里骂道，“...个屁！”

方爱坐到杨垣的大腿，用胳膊环绕着他的脖子，“宝亲一个，就去上班了！”

杨垣轻轻亲了亲她的嘴，有点淡淡的樱桃味道。他心想已经失去了苏闪闪，可千万不能失去方爱，毕竟这年头找个愿意的女人不容易。

杨垣的手指勾着方爱的衣角，肢体上有点扭捏，声音略带撒娇的说道，“姐姐，人家想让你陪陪我嘛～”

方爱用尖长的红色指甲划过他的下巴，“杨小朋友，乖乖在家等我回来吖！”

他趴在玻璃门上望着她开车驶出院子，伸手拉上窗帘，加粗声音说道，“现在警察正在处理的男尸很蹊跷，发现没？”

他压低声音在他们面前说道，“昨天的凶手不是跑了嘛？但到今天都没有伏法，所以——”

他故意停顿让他们想入非非，然后继续说道，“所以有没有种可能？”

小章鱼通过他的话语，眼前出现一幕。昨天的凶手拿枪指着脑袋，啪的一声，子弹瞬间打穿她的头颅。戴维斯看见她的泪水流出眼眶，心里说不上来的疼痛感。

“你闭嘴！”戴维斯狠狠地一巴掌打在桌子，食指指向杨垣的鼻尖。“少在这儿，胡言乱语，吓唬人，你是没看到尸体！”

小章鱼拽了拽他的袖口，安静地说道，“你坐下，我没事，杨哥也是在给我们分析。”

于霖捉急的拍了拍桌子，“快点说！还要去忙工作呢！”戴维斯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杨垣感觉自己里外都不是人。